他思考了一会儿,道:“一个男孩,他的父母和他一起到山上去玩,玩累了就坐着休息,过了一会儿,一个恶魔出现了,男孩的父母把男孩推开,他们自己被恶魔带走了。几年之后,男孩长成了一个强壮的成年人,于是他拿着武器,去山上找恶魔报仇,却发现山上的恶魔变成了两只。他抄起武器,杀死了两只恶魔,却发现那是他儿时的两个玩伴变成的。”
“好黑暗的故事。”我。
“后面还有呢。”林书南道,“男人于是悲痛欲绝,下定决心要赎罪,所以他找到了巫婆,巫婆,他可以用自己的命换回两个玩伴的命,于是他回到了杀死恶魔的地方,用刀把自己的心和肝剖出来,鲜血洒在两个恶魔的身上,恶魔复活了,他死了。”
“天,果然够变态!”我,“后面呢?后面还有吗?”
“主角都死了,故事差不多也该结束了。”林书南,“后面发生的事,就是那两个恶魔吃掉了男人的遗体,并且继续为非作歹,每年都有许多人死在恶魔的手中。”
“你太阴暗了。”我,“我简直想把你送去精神病院。”
“没错,我有自知之明。”林书南道,“不过,你别看我思想这么阴暗,我可从来不干阴暗的事情的,请你不要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去。那么,兰兰,该轮到你了。”
我翻过一页,看那纸张上的墨痕,想了想:“喏,这应该是钢琴,我的故事是——一个年轻人,从就被发现有音乐才能,于是他的父母一门心思地要把他培养为大钢琴家。但是这个年轻人却并不喜欢钢琴,所以嘛,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后来他拼尽全力考进了外地的学校,父母管不着了,他自由了。可是他又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因为他之前的日子全都献给了钢琴。”
“后来呢?”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我只知道很多年以后,他一个人住在农村,有一片田和一幢房子,房间里放着钢琴,他再去弹琴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厌恶,只是淡淡的怀念,和对那些跃动的音符约略有些喜欢。”
“这样,这就是结局?”
“我的结局比你正常很多吧?”我。
“是啊,而且积极向上得多。”
我们又各自了几个故事,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衣服应该已经洗好了,我去把衣物挪进烘干机,回来继续和林书南聊天。我们谈论着刚刚编造出的那些故事,林书南的每一个故事,结局都不甚美好。
“我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不知不觉就会变成悲剧。”
“还好我的故事,结局虽然不算大团圆,但还不差。”我,“可以中和一下。”
“这个也能中和吗?”
“我能,就是能。”
“一定是你的房间太阴暗了,我才会讲出这么阴暗的故事。”林书南,“兰兰……卧槽,对了,之前要给你的资料我折起来塞在裤兜里了,完了完了,准定扔进洗衣机去了……”
我斜他一眼:“我拿出来了!你这人也真是,出门都不带个包,这么多纸被你折得乱七八糟的。”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本来是想带的,刚一出门,一桶水从天而降,把包弄湿了,我就把东西拿出来放兜里了。我当时还想是哪位仇人找上了我呢。真是,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桶水是谁放的,估计是哪个邻居吧。”
“傻子。”我。
衣服烘干只需要十几分钟时间,但是这天,林书南在我家一直待到天快黑了的时候,他临走时,我把一把伞,递给他:“带着这个出门,就不怕一桶水浇下来了。”
“这个应该不会有人再耍滑了吧?”他。
“总是心好。”我。
“那么,回见。”
他转身离开,我把门关上,屋内一片寂静,我回到房间,那些纸张还安然地摊在床边,像等着被继续解读。为什么他才刚刚离开,我就觉得寂寞呢?
……
周二的晚上,我刚洗完澡,正在房间里读书,房东老太太“咚咚”地敲我的门。
“什么事?”我问道。
“有寄给你的东西。”老太太。
她手上拿着的是一个方形盒子,我接过盒子,了声谢谢,同时心里狐疑着——这是什么呢?拿在手上还挺沉的。
我把最外层的盒子拆开,里面是一个精致的,一些的盒子。从这个盒子我可以看出来了,这是一盏台灯。
林书南。
他那天老我房间灯光太暗,我也没怎么在乎,没想到,他竟然会送我一盏灯。
我打开盒子,灯很精致,漂亮的流线型,灯罩带一紫色,我把灯放在桌上,发现自己找不着开关,随意捏住最上面的钢珠一转,灯竟发出一阵音乐声来。
还带音乐盒?
这音乐,有钢琴式的灵动,也有中国风的古朴,像一条百年的溪,水流虽,却灵动秀丽,并见证了沿岸村庄的兴衰。我按了按上的圆珠,灯亮了,柔和而明亮的颜色。
这是一台有充电功能的,亮度正合我意的,还自带音乐盒的台灯。虽然我并不觉得台灯带个音乐盒有多实用,但我很高兴。林书南这家伙,我以为是个不太擅长送礼的人,想不到还挺有挑选礼物的眼光。
我再一次拧动了音乐的开关,潺潺流水般的曲声流淌出来,带着清凉的感觉,这是能让人平静和幸福的声音,每天睡前听,不定能有好梦呢,我想。
真好听。
我从书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