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有什么事吗?”我看着他们,难怪房东他们土里土气,他们不仅衣服比较旧,而且脸上,身上都显得脏兮兮的,如果没有钱买衣服,至少该有人教他们如何洗脸,以及不要和陌生女孩有如此亲密的身体接触才对。
“大妹子啊!”中年妇女用十分南腔北调的国语,“我问你个事啊!”
“啊……问吧。”
“你们这里有没有,有没有……”她突然哽住了,扭头对旁边的男人,“当家的,他英语名字叫什么?”
“啊,叫什么爱……爱什么的……你们这里有没有叫爱什么的人?”
“只知道一个音可没办法啊。”我,“我印象里好像没有。”
“那你知不知道一个中文名叫林书南的人?”女人急切地问。
我的脑袋里“轰”地一下,差吸了口凉气,直到这时候我才想起来,林书南的英文名,好像是叫埃德蒙啊!我抬手放在眉间以掩盖住惊讶,想了一会儿,:“其实我对这块地方也不是很熟,这样吧,你们把联系方式给我,要是知道有叫……那个的人,我会告诉你们的。”
一对夫妻喜笑颜开,道:“真是遇到好心人了,啊……手机手机。”男的从兜里掏出一个非常老式的手机,在这个智能大屏机引领市场的时代,看到这种键盘手机,真是令人有一种油然而生的沧桑感。而且手机的屏幕上还有两条裂纹,塑料外壳也裂开了,用胶布贴了起来。
我不禁道:“你们在国外过日子,挺辛苦吧?”
“哪里!到哪不都是一样的活!”女人道,“就是英语不好,有麻烦。”
我几乎是颤颤巍巍地把我的智能手机拿出来,虽然不是什么高端型号,但是和男人手上那手机一比,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他按着自己的手机,查找本机号码,然后一个一个地报出来。我看见他的手,那是一双布满老茧和伤疤的,红褐色的手。
两人离开后,我飞奔去林书南的家。
他开门,用发懵的眼神看着我:“你今天敲门怎么这么急?催命来了?”
“关门,进屋话。”我,“屋里没别人吧?”
我把见到的那一对夫妻的事情告诉他,他的表情立刻紧张起来:“你告诉他们我在这里了?”
“没有。”我,我把自己的回答方式也告诉他,听着听着,他的表情就松弛下来,渐渐露出了笑容。
“有你的!”他,“够机智!”
“那两个人究竟是你的什么人?”我,“能告诉我吗?还是秘密?”
他想了想,:“秘密。”
我走到他的橱柜,找出一瓶可乐,一边自顾自打开,一边问道:“你喝什么?”
“什么也不用。”他。
“你是不想见那两个人,还是不能见?”
“不能见。”他,“他们会杀了我的。”
我笑笑,拿起可乐瓶子猛灌,然后道:“那你怎么办?”他们游荡在这附近,不定哪天就撞上了。”
他站起身,去房间里翻找了好一阵子,等他出来的时候,那形象让我差把可乐洒了自己一身——只见他穿着长长的黑色风衣,头戴一帽檐很低的帽子,架一副遮住半张脸的墨镜,而且走路的时候还刻意佝偻着背。
“这样的话,看不出来是我吧?”他。
“看不出来,但是看上去非常可疑。这样上街,当心被警察抓了去。”
他摘下墨镜,甩掉帽子,就这么在我面前坐下,:“我早就准备好了的,这身行头。”
“对了。”我,“除了我,还有多少人知道你住在这儿?”
“我一向很低调,所以知道的人不多。要真是有人出去了,那我也没办法。”
我吨吨吨地又灌了大半瓶可乐,站起身道:“不行,我得回去问问我室友。”
我才刚打开门,就看到房东所罗门那张颇为讨厌的脸:“你去哪里了?”
“去见一个朋友。”我,“怎么了?”
“没什么。”他,“只是看你出去一下又回来了,有奇怪。”
我费尽力气扯出一个还算友好的笑容,走进了屋。
千易贤正窝在沙发上玩手机,看起来,他已经非常迅速地从打击中恢复了。看到我进来,他坐直了身子,神秘兮兮地对我道:“你过来,有个问题问你。”
我心怀不安地走过去,他压低声音问我:“你认识林书南的,对吧?”
我愣了一下,反问道:“干嘛问我这个?”
“刚才有一对老夫妻来敲门,问我知不知道他,还问他住在哪里。”千易贤。
我瞬间紧张起来:“你告诉他们了?”
“没有。”千易贤满不在乎地道,“虽然看上去不像坏人,但谁知道他们是什么人那!”
我松了口气:“那你直接把他们打发走了?”
“嗯。”他抬眼看着我,“怎么,你知道他们是谁?”
“我不知道,只是随便问问。”我着,走上了楼。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几乎天天都能看到那对夫妻在附近游荡,像一对找不到家的孤魂野鬼,我从窗户看见他们问过路的每一个人问题,如果话语不清楚的,就手舞足蹈地比划。但是,每一个人都摇头,有些甚至还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他们始终没有找到他们要找的人。
我时常掏出手机,看他们留下的电话号码。不可思议,那一串数字就像是有什么魔力一般,让人无法忘却,但我不能拨通那个号码,甚至看着它的时候都心翼翼,怕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