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小鸟清脆的歌声叫醒熟睡中的初心,这一觉伴随着轻轻飘摇的房子,初心睡得格外舒服。
披上衣服,初心打开房间门,一股荷叶莲花的清香扑面而来。
“真舒爽!”
手扶着栏杆,慢慢沿着回廊,绕着房屋走上一圈。没有找到伐楼,可能是去练功了。这里太让初心喜欢,喜欢的不愿进屋,她一圈一圈在回廊上走着,一圈一圈绕着房屋走着。
天空中突然飘来一个人声:“看来,你喜欢这里。偿”
初心定睛瞧去,一个身穿鹅黄色长袍的男子从对面飞飘而下,稳稳站在回廊上,对着初心笑着。
“华琮。”初心惊喜万分,“你回来了。”
华琮笑道:“你喜欢这里?”
“这里太美!”初心毫不避讳表达自己对这里的喜爱之情。
“华琮,伐楼那孩子——?”
华琮微微点头。
初心问道:“可是——他怎么会那么小?”
华琮走到初心身边,道:“当初,他所受之伤太重,把他抱回来,我和红枫一点一点将衣服从他身上剥离,由于小小的身体被咬得几乎稀烂,没有一点完好的皮肤,光剥离衣服便用去二日。”
初心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唇已经被深深咬出口子,鲜血流出来。
看着她,华琮蹙眉,伸手拍拍她以示安慰。
“我们为他清理创口,撒上草药,用布将他的身体包裹上,然后将他放在这莲花池中的莲花里面,用结界封住。身上的草药一日换一次,这样反反复复一直持续五年之久。”
初心已经是泪流满面,“五年——五年——”声音哽咽,不知道该如何纾解心中的郁结。
华琮点头:“五年的时间,他身上的皮肤才慢慢结痂,痊愈,至于伤疤,那是不可避免,需要往后不停用药,才能恢复。在这之后,我们又换草药,让孩子每日泡三遍药澡,然后封于结界之中,这样一直到六年以前,他的身体才总算恢复,完全恢复,彻彻底底恢复健康。”
初心静静听着,泪水无声流着,一个劲流着。
华琮继续说道:“在结界中,孩子是不可能生长的,所以,到如今,伐楼才六岁。”
初心不知道该怎样感谢华琮和红枫,如果没有他们,孩子早已经死掉,怎么可能还有如今这样活蹦乱跳可爱漂亮的伐楼。
初心突然双膝跪倒在地,低头给华琮磕了三个头。
华琮吓一跳,他连忙弯腰想要扶起初心,她却不肯起来,哽咽着声音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和红枫,让我给你磕几个头。”
华琮单膝跪地,眼睛看着一直流泪不止的初心,道:“你这又是何苦,当时你自己年纪还很小,如何照看你弟弟,不要自责。”
初心苦笑,摇着头,一直摇着头:“他,他不是,不是我的弟弟,是我的——我的儿子。”
“什么?”华琮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直直望着初心的脸,愣愣傻傻,仿佛自己在做梦,刚刚听见的话是在梦中听见的话。
初心知道他不会相信,这个世间上,恐怕也没有几个人能够相信如此荒谬之事。
“没错,你没有听错,我也没有说错,他的确是我儿子,亲生的儿子。记得我八岁那年,不知道为什么,太长术子道长突然带着我离开灵化山,我们四处游历,那时年纪还小,能够出去玩,心中甭提有多高兴。可是,几个月之后的一日,我突然不舒服,太长帮我把了脉,然后将我带到一座深山隐居下来,并慢慢将事情告诉我。我年纪虽然小,可是我知道什么是怀宝宝?什么是生宝宝?这也是太长一定要跟我说的原因。”
华琮慢慢从惊讶中恢复过来,他静静听着她的述说。
初心继续道:“太长告诉我,因为我中了一种毒,这个毒没有办法解,除去这种方法,没有办法救得了我的命。太长说我的年纪太小,不能生下宝宝,所以给我喝下药,想把宝宝打下来。可是宝宝命硬,我喝下二副药,孩子始终没有掉下,因为我的身体太长不敢再给我继续喝药。后来,我告诉太长,说我决定将孩子生下来。虽然我年纪小,但我明白一个道理,人家救我,我不知道那个恩人是谁,报答不了,更不能杀死肚子里恩人的孩子。”
听到这里,华琮大致已经明白事情原委。原来,这个看似漂亮单纯的女孩子,心中竟然隐藏着这样一件痛苦的事情。一个做母亲的人,不管她当时的年龄有多小,孩子毕竟是她十月怀胎身上掉下的一块肉,亲眼见到孩子被一群饿狼撕咬着,怎么能够不痛彻心扉。
“对于这件事情,你一点都不记得?”
初心看着他,道:“你是说孩子的父亲是谁?”
华琮默默点头。
初心摇头:“不记得,什么记忆也没有。”
华琮道:“他们可能封住你这段记忆。”
初心道:“也许。不过,等我长大之后,我越来越觉得我对不起孩子的父亲,没有将孩子看好。当年,我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有谁能够抛弃自己的名誉,甚至自己的良心去用这种办法救一个小孩子。我相信,从救我的那天起,那个人便开始背负着巨大的压力,他要生活在良心的谴责之中,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得到安宁。我曾经问过太长,那个救我的人是谁?太长不肯说。”
华琮道:“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初心流着泪,道:“我要谢谢你们,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