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虽是很轻,但传入谢青岚耳中,也叫她脸上红了红,转身见陆贞训立在禅院门前,她原本消瘦了许多,立在那里一派弱柳扶风的美感,阳光懒洋洋的晒在她脸上,更是绝美的样子。
“二姐姐。”谢青岚一笑,目光一直往刘肃身上瞟,后者抿着唇微笑,看不出半点忸怩的样子:“二姑娘。”
陆贞训也不理谢青岚,行至刘肃身前三尺,盈盈下拜道:“多谢世子找到了妹妹,也了却臣女的心愿。”
“二姑娘这话可就是折煞了肃。”刘肃目光炯炯的看着她,双手虚扶一把,“于公于私,肃都会尽全力找谢妹妹的。况且二姑娘对谢妹妹如此爱护,肃也是格外的动容。”
陆贞训抿着嘴微笑,双颊满是女儿家的活泛红润,况且她本来就是绝色,这一眼看过去,就是谢青岚心中都想入非非了,更别说刘肃这血气方刚的男儿。
只见刘肃比同龄人略显得有些沧桑的脸上多了几分诡异的红晕,旋即微笑稳住了:“好歹,肃将谢妹妹当做是嫡嫡亲亲的妹子,自然不敢有丝毫委屈了她。”
这话虽是轻,但传入谢青岚耳中也是颇为动容的。想想掠影闯齐王府的空门后,刘肃领兵而来,那是什么样的罪名,就算有救人的由头在其中,但皇帝只要愿意,杀了他谁又敢说罚得重了?即便有陆贞训请求在其中,但若刘肃不是真的心疼自己,又如何肯冒这样大的风险。这么想着,谢青岚心中暖暖,看着刘肃,似乎这的确是自己的亲兄一般。
陆贞训听着,转头微微横了谢青岚一眼。后者见她眼中有薄责之意,知道是自己失踪叫她担心了,也咧开一个笑容,上前亲昵的挽着她的手。
陆贞训轻轻哼了哼,将手从她怀中抽离,顺手掖了碎发在耳后,这才道:“世子难得来一回,倒是我照顾不周了。”转头吩咐道,“采荷,还不去备茶。”
采荷应下正待走,刘肃忙柔声笑道:“不敢叨扰了二姑娘,肃原也就是想与二姑娘说说话……”话到此处,他意识到这话多暧昧,见陆贞训红了脸,咳道,“况且二姑娘在热孝之中,接见肃一个男子,只怕于姑娘名声不好。”转头见谢青岚唇边啜了一抹坏笑,顿时郁卒,悻悻一笑,“更何况谢妹妹和二姑娘也有几日不见,该好好说说话了。”说罢,拱手施礼,那气度仿佛翩翩佳公子,半点看不出来这是整个大燕都尊敬万分的少年将军,更像是一个家教甚好的贵公子。
刘肃转身而去,背影在小树林的树影之中显得那样的颀硕,两女目送了他去后。陆贞训一声不吭的转身进了屋,也不管谢青岚,后者忙上前陪笑道:“姐姐,好姐姐,可别与我置气。”
陆贞训闷着不说话,进屋坐下后,这才冷笑道:“我哪里敢跟你置气?一声不吭的就跟着傅渊那人走了,若不是如心檀心被你遣了回去,就是在外面没了性命也无人得知的。”又沉声道,“也不晓得你怎样想的,你就算与傅渊两情相悦,难道就能这样跟着他去不成?你可晓得这事一旦传开了,旁人会怎么说你?”
谢青岚讪笑道:“姐姐,我晓得了,往后再无此事出现,我对天发誓。”又拉着她的手,低声道,“你既然晓得,我也就不瞒你了。待时机成熟,我便要嫁给傅渊了。就算世家们不会放过我们,我也认了,我就想陪着他一辈子。”
陆贞训微微怔忡,看着谢青岚,低声道:“你也知道前路未知,我便也就不劝你了,好歹你是独立的个体。傅渊那人虽是行事乖张又狠戾,但我看得出他是真心待你的,既然如此,那还管世俗的眼光做什么,你们又不是无媒苟合……”她说到这里,又双手合十,“我尚且在守孝,说这些倒是对娘不敬了。”
谢青岚抿唇微笑,想到傅渊,她心中还是暖暖的。如今的她与书中不一样,没有赵蕴莲和宋驰的羁绊,她也能活得更好。谢青岚是二十一世纪的标准新时代女性,比起走投无路去做皇帝的小妾,她更愿意做正妻,因为小妾是没有资格站在丈夫身边的,她是妾,是奴才,而正妻,才是那个可以与丈夫举案齐眉的人。
这么想着,她脸上笑容更浓了,低声道:“姐姐肯这样想就好。陆府中的人,我大多也都不在乎,但若是姐姐也觉得我一意孤行,我可就伤心了。”
“前路漫漫,即便我支持你也没什么大用。”陆贞训道,“我听说那一日中,京中学子为丞相请命,也是着实一惊。怕是连圣上都不知道傅渊有这样多的拥护者。”话至此处,她用力握了握谢青岚的手,“你好生些,万万不可掉以轻心才是。”
谢青岚闻言,颔首称是。
两人约莫是说到了申时,时候不早,谢青岚也就告辞了。一路出了相国寺,她才幽幽的松了口气,欢天喜地的上了马车。
马车缓悠悠的向前行驶着,一直进了京城,才渐渐有嘈杂的声音而来。生怕再来一次劫持事件的谢青岚这才松了好大一口气,软软的靠在了檀心怀中,低声道:“我可是因祸得福了?如今真好,真的。”
“姑娘既然寻到了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我与如心也是替姑娘高兴的。”檀心笑道,轻轻抚着谢青岚的头,“只是,正如二姑娘说的,世家们想来会与姑娘过不去了,姑娘……”
“我不怕。”谢青岚对于书中的世家实在没什么好感。倒不是说别的什么,而是明摆着有时候是世家仗势欺人,然而作者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