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迎龙梯’,又叫‘天鹤台’,乃是印证‘仙鹤迎龙’的福禄之兆。”厉凌对陈文龙款款而言,
“现在,你就把那位双目失明的风水先生背下去,然后再踏着七十二阶迎龙梯,背着老人一阶阶爬上来,这就是迎龙局。”
厉凌站在山丘上,以易数和斗数起卦,演算着气局玄机和风水夺天之数。
“这迎龙之道,需要把廖先生背下山再背上山?”陈文龙面色一阵怪异,
“他人腿脚不方便,再说这七十二级台阶,万一我体力不支,双手一打滑,岂不要出人命?”
厉凌点点头道:“所以,这便须看你最后的一分命格和诚意,真若如此,你陈家便是彻底与两条金龙无缘了。”
“廖先生身子骨不好,这不是在为难他么?”陈文龙犹在自言自语。
“陈先生,记住,你背上背的已不完全是一个人,他身上携有这‘金龙宝局’之双龙风水感应,相当于你背了两条金龙在身,
“自然,天地万物皆会有气脉感应,尔时仙鹤飞来,且会在七十二阶‘天鹤台’上产下一枚仙鹤蛋。”厉凌语调一升。
“我背的不仅仅是人,更是两条金龙?!”陈文龙和家人、燕宏彬尽数瞠目结舌,“还会有仙鹤飞来,并且在台阶上下蛋?”
“对,不过,这一切都掩于鸿蒙精气之中,一切都在冥冥中潜移默化,我们外人都看不到。”厉凌点点头,
“但是,陈先生,你背上的廖先生却能看到——”
“他不眼睛瞎了么?他怎么能看得到?”陈文龙一怔。
“迎龙局一开,廖先生便携有金龙气数在身,或者说,是两条金龙能看到仙鹤蛋。总之,当你背着廖先生一步步爬上来时,
“只要你感觉背上似乎轻若无物之时,那便是两条金龙见着了仙鹤蛋,重新汇成了‘双龙戏珠’,便是飞龙在天,天一生水,水到风来。
“从此,你这阳宅风水之金龙宝局便再成气候了,迎龙之道便算顺利完成。”厉凌说罢轻吁一声。
“呃,这风水化解之道,果然玄之又玄,天机奥妙啊!”陈文龙和燕宏彬一阵感叹。
“可厉大师不是说,这迎龙局对命主有什么冲克和危险么?”燕宏彬问道。
“嗯,我这只说了上阙,还有中阙,下阕呢。”厉凌一阵摇头,“如果,你背着廖先生踏上七十二级台阶时,
“你背上重量始终如一,那便是廖先生或者说两条金龙根本没有见着仙鹤蛋,也即并未汇成双龙戏珠,
“那么,这便是陈先生你的诚意始终不能打动天地法眼,两条金龙便是彻底远离你家风水气运了,
“从此,你这阳宅再不可能乘龙,除非‘引凤’,这阳宅便始终是一副歹风恶水,人畜不宁,诸事不顺。这乃是中阙。
“下阕,那便若是陈先生你体力不支,或者因为其他意外,你背上的廖先生脱手打滑而摔了下去,金龙入浅滩,天打五雷轰,
“说不准,便有一道天雷会劈着陈先生你。当然,这只是最末之果,不定你便能逢凶化吉,化险为夷。”
陈文龙听到这里,额头已是汗水淋漓。
“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仍是不能感化那两条金龙,那么,你这处阳宅便只能舍弃之,再另行择地筑舍了。”
厉凌见他惊骇如此,稍一平和语气,“如果你不忍舍弃这处宅子,那便还有一着,
“便是我早前给你说的,引凤而成‘凤凰宅’,同样是一副上吉风水。当然,我须另外收费。”
“唉,是我造孽,一切都因我而起!当下,无论如何,我先将这廖先生背下去再说吧!”陈文龙当即唤来阿贵,在他耳边轻声一阵。
阿贵随即喊上两个汉子离去,不多时,又见他三人抬着一副担架走过来,担架上坐着一位身形佝偻、一头乱蓬蓬花白头发胡子的老人。
让厉凌惊诧的是,老人的手给反绑着,而嘴上也被封着胶布。
老人大约七十来岁的样子,矮小清瘦,面上身上污秽不堪,两眼毫无神色,正是一失明之人。
这便是廖三?陈心心口中的“三爷爷”、段夫人口中的那位高人?
千古风水世家廖氏一脉的传人?
想他年轻时,也曾是一位踏破山川日月、堪舆龙行虎奔、身负不世之才的豪气干云之士,
未料到遇人不淑、识人不贤,下半辈子竟遭受如此弥天劫难,真个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英雄暮年啊!
“为什么要反绑他、封住他的嘴?”厉凌一阵莫名。
“这个,廖先生这几年精神有些失常,一直胡言乱语,动不动便对我陈家上下破口大骂,言辞极尽污秽肮脏。”陈文龙面色一阵扭捏,
“出此下策,实属无奈,唉,这也的确是我陈文龙对他不住,经此事之后,我定当竭力偿还所犯之孽,待他若亲父一般……”
厉凌心下一阵奇异,一看时间,当即说道:“那便开始吧。”说罢,将已点过用神的一张迎龙符贴在陈文龙背上,
然后再在七十二级“迎龙梯”前连走三圈玄空夺气步,一捏道指法诀,口中一阵念念有词,解开了迎龙局的气脉。
这山丘之上,俄而便觉一阵气流翻腾,罡风四起。
陈文龙当即从担架上背起这位老弱眼瞎的风水师,老人瘦骨嶙峋,看起来身高马大、正值壮年的陈文龙背上他并不吃力。
于是,陈文龙背着老人一步步向七十二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