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樱给线头打结结尾,这样到时候运动就不会开裂,这棉线虽然是让叶秋用沸水煮过放进针线包的,但也只能减少一些感染,楚樱拿出怀里的金疮药,深吸了一口气,往伤口上抹去。

前面的步骤也都很疼,但楚樱一直认为上金疮药上酒精之类的才是最痛苦的,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楚樱咬紧嘴巴里的木头,一阵阵刺痛直直刺到心里,手握紧成拳,强打着精神,但一度快要疼昏过去,楚樱狠狠拍了自己一巴掌。

“小子你……”土匪头子李熊看着小子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还以为他是在自责,但看着他恍惚了一下神情,然后就立马清醒了,把沾了血水的匕首再过一下火。

“阿梅,你来吧。”楚樱手里的刀被夺了过去,有人帮着救治当然好,但楚樱看着这是个姑娘,就怕这姑娘心软下不了狠手,那样扭扭捏捏只会加重痛苦。

阿梅见这小子也是个能忍的人,从刚才就没喊过一句,便学着刚才他自己给自己处理箭伤的样子,手起刀落,麻利地挖出箭头,因着这箭头倒刺不多,伤口便不是很深,抹上金疮药用麻布条包起来就好。

楚樱想要推开那阿梅包扎的手,那麻布条都不知道用了多少次,颜色的褪色,也不知道有没有消过毒,这包上去不知是好是坏,但是手已经没有了力气,视线也渐渐模糊。

“阿梅,这,这小子昏过去了。”阿梅看着怀里不过才十多岁的小子,竟然满手都是老茧,那些伤员大部分都是右手手臂受伤,按着老大说的估计是这个小子干的,看来这些老茧都是使弓长的。

“没事,给你挖两个洞你也倒,还叫唤呢,快把他抱到毯子上。”阿梅看楚樱被抱到毯子上放平便出去照顾别的伤员。

等着下午几个已经包扎好的伤员听说伤了自己的凶手正在里面躺着便纷纷撑起身子由人扶着走到李熊的帐子旁。

“老大,这人伤了我们这么多兄弟,您怎么还救他啊,应该把他挂在柱子上曝尸,一人打上一鞭子。”几个受伤的土匪咬牙切齿,眼睛往帐子里面瞄去。

“你们有伤在身,都回去休息,谁让你们把他们扶过来的?快扶回去,这又不是蚊子咬的包,能那么快好?快回去。”李熊给二狗子使了个眼色,让他把人都弄走。

“老大,我们一直敬重你,事事听你安排,但这件事您得给我们一个交代,这人留不得。”

“一直敬重为何还要为难你们老大,你们是匪,我是护卫,我保护商队射伤你们那是应该,你们既然做了土匪这一行就要承受受伤的风险,自己技不如人受了伤还想着寻仇是不是?”楚樱掀开帘子,左手用一根木棍支在地上支撑着还有些虚弱的身体。

众人见老大说的那神箭手居然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毛孩子,老大真的是越来越调皮了。

“小娃娃,我们不是找你的,来来来,让开让开,啊……”楚樱在那人伸过来手的手腕处用寸劲锁住他的手,用木棍打向他的右脚,因着这人原本就在行走中重心不是很稳,加上自己这一击措手不及,这人便扭着身子倒在了地上。

众人看着这只到自己腰部的小孩,那眼睛如鸷鸟眼一样锐利,目光棱棱的显露出一种凶狠的气象。

这哪里是一个十多岁孩子该有的目光,那行云流水的动作十分熟练,没有几年的功夫恐怕不能做到这样的程度。

“都停下,干嘛呢,快把他扶回去,都回去好好休息,这一仗打的太辛苦了,晚上加肉,都先回去。”李熊看着楚樱被包扎好的伤口已经微微渗出了血,把人群都退散,这人多聚在一起难免生事。

“别用力,你伤口还没愈合,里面坐。”楚樱把伤脚直直斜放在一侧,双手搭在大腿上,微微抬眼看着这土匪头子。

“你一年能拿多少银钱?”李熊给楚樱到了些热羊奶,这人能自己给自己拔箭其忍耐力可想而知,对他强硬看来是不行的。

“没有钱。”楚樱虽然还很累,但睁大眼睛,大拇指指甲深掐着食指,自己得尽快想办法脱身,要不然到时候和陆明他们距离就相差太远,自己人生地不熟的倒时候只能流落街头了。

“没有拿银钱你还这么给商队卖命?”李熊十分诧异,这银子只有多少之分,没成想这小子居然都没有拿银钱。

“小时候荒年家里哥哥众多,父母养不起便把我卖了,陆老爷买了我去,给我请先生教习武。”

“卖身给商队了?”李熊看着这小子点了点头,“你帮着你家老爷护送了那么多趟,他不过给你口饭吃你早就不欠他的了,和我们干吧,珠宝首饰银子美女有的是。”

楚樱低着头,仍然面无表情,别的都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楚樱就怕这个人想着把自己留下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

“他不过是买了你罢了,你这次还舍命护他们离开,你不欠他们的了,这恩情你报答完了,如果是我看到也会买了你的。”李熊还以为是多大的恩情,不过是一般的主仆关系,但是这小子却那么在意,这么不离不弃以命相救,可见这小子是真的一直别无所求在报恩。

“但当初不是你,而是他买了我,给我口饭吃。”李熊看着已经平复下来,静静看着自己的楚樱,这一汪清水般平静的双眸,没有任何的杂质,如此的纯净,这孩子太实在,但就是这样单纯的人最难以动摇,因为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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