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的儿子七年前参军去了军队,头两年还有书信来往,第三年里书信就断了,草民也知道这进了军队的人大概是凶多吉少了。半年后收到了草民儿子的阵亡通知书,官服的人把抚恤金也发了下来。原本草民没有多想……呜呜……”老头是眼泪、鼻涕一起流。
“上……呜呜……上个月,草民的儿子活着回来了……”说到此处,老头子捂住了脸是更加悲伤。
活着回来了,不是很好嘛,老头子的神情怎的更加悲痛?难道是回来又死了?
“草民当时大喜,儿子没有死还活得好好的,于是报告了户部官员要退回当年的抚恤金,好让儿子登记户籍。可那户部官员一听说草民的儿子竟然活着回来了,硬说草民这是胡说,不给草民的儿子上户籍还把草民打了一顿。草民与儿子无奈,一起进了京城多方打听找到了赵侍郎大人,没想到……”
说到伤心处,老头是完全泣不成声,呜呜的大哭起来。
“没想到什么?快说!”秘书令刘元知大人紧皱眉头,急于知道后面的事情,于是催促这老头子接着往下说。
“就因为草民找了赵侍郎大人,当晚,草民的儿子睡觉,却被人一刀给杀了,呜呜……”
“啊?”众人都惊呼了一声,杀了?
严玲婉的眉头完全皱起,太可恶了!
“草民,草民的儿子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草民的身边。当初草民不懂这是为何?后来多方奔走,有好心人告诉草民,那是草民的儿子活着回来挡了有些人的路。这一个月以来草民都在告状,被打,逃命中过来的。草民的儿子死的冤枉啊,求皇上替草民的儿子做主呀!”
瘦小老头子的话一落,四周一片哗然,赵家为何要如此?
懂的官员纷纷低下了头,赵家在军中暗中养私兵,养私兵要做何?
跪在地上的老头子嚎啕大哭,虽然看不见皇上是什么表情,但看一旁的杨竹总管都跪下了,那定然是龙颜大怒。
是死的冤枉!
皇上捏着状纸从头看到尾,气得双手都在抖。这公交线路也不必去看了,皇上扭头冲着御林军统领慕容山道:“把人一起带回去,把赵芸帛给朕抓过来!”
“是!”慕容山神情极其严肃,交代了几人把告状的人带进皇宫,又交代一队人直接去捉拿赵芸帛。
严玲婉站在皇上身侧,一直沉默不语,她觉得此时不是她该出面说话的时候。
李君明上前一步,站在她的身旁,养私兵这种事严玲婉大约不懂吧?
在战场上阵亡的士兵,正常情况是核实身份后消掉户籍,分发抚恤金,那么这个士兵的身后事就算结束。
可有些人会瞒报阵亡士兵人数,暗中在给阵亡士兵一定银两,通常这个士兵的家人一拿到阵亡通知书与银两就会以为是抚恤金,也不会闹出什么事来。而阵亡士兵的名字却还在军队里,吃皇粮,冒领军饷,这些都只是贪,还好些,当然也算是一种潜规则。最可怕的是冒着阵亡士兵的名字,在军队里养私兵!
随行的官员有些是一直以来依附于赵家的,心中暗自震惊,赵芸帛做的这些事能没有老太保的意思?想想都觉得不可能。绝对是老太保的意思,那老太保是想抢了自己外孙的龙椅?
再亲,也是外孙。一个姓陈,一个姓赵呀!
好多随行的官员已然心中明了,那么他们该如何做?是继续抱紧赵家人的大腿,还是靠向皇上这边?
还没有得出答案,队伍就开拔回行。
李君明这才望向严玲婉,用眼神询问:“这是准备要动手了吗?”
严玲婉眨巴了两下眼捷,淡淡一笑,是的。该出手时就出手,迟了就失了先机了!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何况自己在算计别人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别人也在算计自己。
李君明移开了他的眼眸,大约没有见到的宁王是在暗中布置吧!
赵芸帛此刻正在度支司处理一些常规事务,脑子里却想着该如何把二伯从刑部大牢里给捞出来?
二爷所犯之事可大可小,区区一个官妓院的老鸨,不值什么。如若顾宛愿意说上几句,赵家大不了赔点儿银子,就看顾宛愿不愿意帮这个忙了?
赵芸帛这是有点儿习惯性的思维了,一有事就想着找顾宛帮忙,顾宛得多欠你赵家呀?
赵芸帛的脑子里还正在思量着这事儿该如何给顾宛说,度支司外面瞬间变得热闹了起来,凌乱的脚步声,稀里哗啦的甲胄撞击声。
“大人?”度支都尉官急吼吼的跑了进来,一脸的惊慌失措。
“何事惊慌?”
“大人,快去看看吧,来了一队御林军。”度支都尉官指着外面。
赵芸帛眉头一皱,御林军?
御林军到这里来做何?
赵芸帛起身,从桌后绕了出来,度支都尉官立刻跟着他身后,猛的来了一群御林军,谁知道这是要做何?
御林军统领见赵芸帛出来,上前一步:“奉皇上口谕,带赵芸帛进宫。”
皇上口谕?赵芸帛的眉头彻底的挑了起来。
赵芸帛?度支都尉官则眉毛胡子都皱了起来,这统领是不要命了,敢直呼赵大人的名字?
御林军统领这态度已经算是客气了,皇上的口谕可是抓过去,统领不是对赵家多有顾忌,才不会这般客气请赵芸帛过去。
“请!”统领做了一个手势,赵芸帛默了默,还是抬脚走了。
等御林军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