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中伸出的那只手死死地抓住翔鹤洁白的脚踝,然后用力向后一拉,仿佛想要把翔鹤拉进那片深不可测的黑暗中去一样,察觉到了对方意图的翔鹤条件反射般稳住了脚步,以左脚为着力点,右脚用力一提,舰娘强得不可思议的身体素质成功占据了优势,一个身着黑袍的面具人被她像钓鱼一般拉了出来,后者的反应也是极为迅速,借着翔鹤的力跃起,在半空中一蹬墙壁,高举右手朝着翔鹤冲来。
“喝!”
翔鹤侧踏一步,身体大幅前倾,与黑衣人的身体擦过,一只握紧的粉拳随之跟上,猛地镶嵌进对方的黑袍中,清脆的“喀啦”声响起,那苍白的面具下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响,整个人呈大字型撞在后墙上……
还没完……
敏锐的第六感发出刺耳的尖叫,那双晶莹的黄瞳中,瞳孔缩成针尖大小,无暇去考虑危险的来源,翔鹤条件反射一般抬起右臂,舰装自虚空中浮现,长长的甲板上传来强劲的力道,让翔鹤整个人都向后退了几步,定睛一看,一个洗衣机大小的拳头正抵在自己的甲板上,其拳头的主人,亦是刚刚那位黑衣人的着装……
趁着对方愣神的时机,翔鹤左手召唤出长弓,用力戳在对方的小腹处,借着蛮横的力道将那个黑衣人连同他粗壮得诡异的右手一同挑起,往地上用力挥下,右脚顺势往上踢去,正中对方的腰杆,这个可怜的家伙再次被踢起,重重地摔在自己同僚的身旁,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翔鹤看着躺在地上的二人,眉头轻轻皱起,随后又猛地往后退了两步,脸色严峻地看着通道的前方,一个又一个的黑衣人从各个角落的阴影中浮现了出来,清一色的黑袍白面具,翔鹤讶异地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这群不法之徒。
这里明明是联邦海军的研究部门,虽说进行的不是什么机密实验,但也是实打实的军事机构,眼前这整整一个小队的可疑人物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而且看起来还这么古古怪怪的……总之先去通知大家才行。
她回头走了两步,脑后却突然响起了一个死沉的声音。
“久别重逢,连面都不见就转身离去吗?”
翔鹤敢发誓,自己记忆中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声音,哪怕是相似的声音都从闻所未闻,但这个声音就像是原本就被铭刻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一般,明明自己现在应该快速脱离纠纷,去报告守卫和通知研究人员避难……但在听见这个声音的这一刻,本来没有任何理由留下的她依然止住了脚步。
那是如同本能一般的习惯。
她颤抖着转过身去——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颤抖,看向那群黑衣人簇拥着的、白须白发的老人……
少女的俏脸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血色,空洞的苍白是余下唯一的色调,她的呼吸变得紧促,细密的冷汗从额头源源不断地渗出,嘴唇反复张合了几次,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冰冷的恐惧自心底升起、膨胀,瞬间就占据了她全部的心房,还没等她调整过来,老人就已经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来到了她的面前。
“哇!!”
她尖叫一声,吓得花容失色,手足无措地向后退去,老者似乎很满意这个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少女对自己的反应,径直又向她迫近了一步,微笑着说道,
“怎么?以为一辈子都见不到我了吗?”
翔鹤再也克制不住内心那种噬人心魄的恐惧,她连滚带爬地朝着身后的通道跑去,用尽全身的所有力气,疯狂地奔跑着,这个女孩已经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现在心中唯一的yù_wàng就是逃离那个奇怪的人,逃得越远越好,最好永远不要再见到那么恐怖的东西。
看着少女逃窜的背影,老者的脸上扬起一丝不屑的笑容,他摇摇头,不紧不慢地从怀里寻找着什么,一边找一边说道,
“一见面就跑得和兔子似的,看来我真的是太久没有好好教育教育你了……”
许久之后,他才慢条斯理地拿出一根小小的试管,拔出管塞,一股刺鼻的福尔马林气味开始扩散,老者皱着眉头倒掉那些透明的液体,抽出里面的一条半透明的生物骨骼,捏在戴着手套的右手中,猩红的光芒闪动……一层层的白色甲胄缠绕在了老者枯瘦的右手上,片刻之后,老者的右臂便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白色利爪。
“变成这副不伦不类的蠢样,反而还让你变得更强了……”
几乎是在几秒之内,老人就已经冲到了翔鹤的背后,高高举起右爪,将这个崩溃的少女抓在手中,巨大的利爪轻而易举地就把瘦弱的翔鹤包裹了起来,老子看着少女那惊恐得六神无主的面容,冷声说道,
“但在我面前,你还是弱得一塌糊涂。”
那只充满力量的巨爪无情地收缩着,狠狠地压迫着可怜的少女,她身上的舰装因为那份恐怖的力道而发出咔嚓咔嚓的龟裂声,坚固的甲板脆得和薯片似的层层脱落,碎渣掉得满地都是,少女俏丽的容颜因为痛苦而扭曲着,老者冷哼一声,将她狠狠地摔在墙壁上,看着动弹不得的她,脸上冷峻更甚。
“看样子,你似乎什么都不记得了啊,杂种?”
他提着翔鹤那头银发将她拉了起来,厌恶地看着手中的那抹银白,用力地将翔鹤按在地上,一只巨大的爪尖抵在她的额头,
“什么都忘记,对于你来说还真是可笑的救赎,杂种,我来让你回想起来吧,自己活在世界上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