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我两眼,踩一脚油门:“真看不出来,原来你这么大度。”
我抓着安全带:“你别挖苦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想借我打败骆安歌是不是?”
元笙棋松了一脚油门。深深看我两眼:“阑珊,你相信我。以前我确实想借鲍嘉打败骆安歌,但你是特殊的存在,我没想过利用你。我只是,想让你看清真相,哪怕真相是丑陋的肮脏的。”
“你到底知不知道,这真相会伤害到我。还有我的孩子。”
我冲着他大喊,突然后悔死了,我不能因为昨晚看见骆安歌紧紧张张出去接一个电话,我就约元笙棋见面啊。我这不是作死吗,我这不是自作孽吗?
元笙棋看我火气那么大,并没有不跟我计较的意思,他也冲着我大吼:“我怎么会伤害你和孩子,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我没有那么卑鄙。”
我们都没有说话,我觉得尴尬。打开瓶子喝水,结果被呛到了,又咳嗽起来。:。
他帮我拍背,语气有点像骆安歌:“好了好了,我不该吼你。事情结束了,我就送你回去好不好?”
“我能说不好吗?”
他笑起来:“不能。”
车子停在一个巷子口,元笙棋帮我打开车门。又帮我解开安全带,护着我的头让我出来。
我看了看周围,比我住的四合院那一片还要旧还要安静,他带我来干什么?
元笙棋径直往前走,我跟上他,到了十字路口有一家酒吧,他带着我进去,又找了靠窗的位置,又帮我点了一杯柠檬汁。
我几乎是被他强压着坐下,我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他看着我的眼睛,没有躲避:“阑珊,睁大你的眼睛,看看什么是真相。”
很快我就知道什么是真相了,一个漂亮女人牵着一个小男孩从那边走过来。两个人有说有笑,那一幕看起来和谐极了。
他们后面跟了一个人,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好像一家三口刚去大采购回来。
“妈妈,妈妈,爸爸不是说要来看我吗?”
“宝贝,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不能老是吵着要找爸爸。”
孩子你有过头去问身后那男人:“阿云叔叔,爸爸真的很忙吗,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阿云笑了笑:“爸爸怎么会不要我们云天呢,我们云天最可爱了。等爸爸忙过这一阵,就会来陪你。”
我的淡定让元笙棋有些吃惊,他问我:“你不难过?”
我喝口水:“没什么好难过的,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不介意。”
他笑了一声:“你倒是想得开,我还准备借肩膀给你哭呢。”
我看着他的眼睛:“元笙棋,咱们明人不说暗花,说吧,你这么轻易答应跟我见面,想跟我合作什么?”
他看着我,微微有些诧异,我笑了笑:“别吃惊,你跟骆安歌没什么区别,都是生意人,不会做折本的生意,不是吗?”
他朝我竖起大拇指:“阑珊,我已经可以想象,骆安歌有了你,如虎添翼,我会输得很惨。”
我当然知道他在奉承我,我不会当真:“别废话,说。”
他放下搅动的咖啡,很认真的看我:“很简单,我只要鲍嘉。”
回到病房骆安歌早回来了,一见我就问:“跑去哪里了,我以为你……”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下去,而是拉着我坐在沙发上。
当他要来抱我的时候,我起身走了两步,伸个懒腰:“没什么,病房里太闷了,出去透透气。”
我抗拒他的触碰,以前我最爱的就是他抱着我,对着我的肚子说话。
可是现在,我甚至不想看见他。
我走到窗子边,看着外面的天空,那种奇怪的想法又来了:要是我从这里纵身一跃,是不是就解脱了?
骆安歌跟过来,他扶着我的肩膀,盯着我的眼睛:“勿忧,你怎么了,你告诉我,你怎么了?”
我低下头:“没什么,就是有点累。”
“你看着我说。”
我抬起头看着他:“真没什么,你快去公司吧,我没事的。”
他拥着我:“我不放心你,公司的事情过两天再处理。”
我任由他抱着:“你给我妈打电话,叫她来陪我,你去上班。”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可是哪怕就是几秒钟,我也觉得真要撑不下去了。
他紧紧箍着我:“勿忧,你不对劲,你有心事。”
“是啊,我有心事。”
感觉他浑身一震,我环住他的腰:“骆安歌,我担心宝宝。”
他好像是松一口气的样子:“没事,有我在,会没事的。勿忧,我爱你。”
我点点头:“我也爱你。”
最后他还是去上班了,我妈来陪我,很隐晦问我是不是跟骆安歌吵架了。
我当然是否认啦,她扶着我躺下去:“没有就好,我就是担心你这脾气。睡吧睡吧,我看着你呢。”
我突发奇想:“我想吃梨,妈你给我削一个。”
我妈削的梨最好,从头到尾皮都是一整块包在梨肉上,而且削好以后放在盘子里,就会看见那梨像是脱下一件外套似的。
这么多年了,印象里我妈从来没有失手过。
我妈坐在一边削,我看着她,她的手突然抖了一下,然后削了三分之一的梨皮掉在地上。
那个梨像是赤裸着上半身的丑八怪,像是我。
我妈也愣住了,她赶忙弯腰把梨皮捡起来,到处找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