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红酒绿,觥筹交错的某会所里。

女人穿着老土的衣服,头发凌乱的披着,只用一个黑色的头箍将前面的刘海卡了起来。她肤色透着暗紫,不够白皙。她很瘦,脸上没一丁点多余的肉,衬得颧骨有些高。

这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当然,她还不修边幅。

来的路上,外面正下着倾盆大雨。

四月很狼狈,长长的睫毛上也挂着雨水,却不敢闭眼,任由雨水滴进了她的眼里。很快,她的双眼红了。她不敢抬头,单薄的肩膀弯成了一个谦卑而畏惧的弧度,眼神茫然地盯着眼前桌上摆着的一溜儿红酒上。

也许是太过紧张,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唯一的想法是,这些红酒应该很贵吧,也许都抵得上阿遇欠下的高利贷了。

一只手,白腻,骨节分明。

手的主人似乎有些懒散,那只手悄然握住酒瓶,将开封的红酒倒入手上的高脚杯里,也许是过于随意,淡红的酒液撒了一些在外面,滴在手背上,衬得那只手越发的白皙。

男人的手一顿,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到是一旁传来了一声女人的惊呼,很快,女人从男人手里夺过酒杯放在桌上,另一只手上则拿了一方折叠好的手帕,小心翼翼地帮男人擦拭掉多余的酒渍。

女人的手自然是柔软而莹白的,红色的指甲油鲜艳而充满诱惑,她凝着眸,神情专注的继续着手里的动作。待擦拭干净了,洁白的手帕上泅染上红色的酒液后,她才想要抽回手,却不想男人顺势抓住了她的手,手指揉捏把玩着,似是觉得有趣。

百十平方的室内,三个人到底是空旷了些,谁也没有先出声。

四月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微微错开了视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脚面。她穿了一双白色的球鞋,只是外面雨下的很大,尽管她打了伞,衫ㄐ子还是完全湿透了。

也许是有旁人在,女人似乎是有些害羞,她想要收回手,可男人看似一时兴起的举动里含有一丝强势,她便放松了手腕,只得轻声地,呢哝软语地提醒道:“青颜……:”

顾青颜没有骨头似得躺在女人的大腿上,才喝过三杯红酒,他便觉得有些醉了。女人怀里知名香水的味道很好闻,可他努力嗅了嗅,还是觉得有些不满意,只是身上太过疲懒,便也没有离开这个怀抱。

对于夏白,他总是心软的,纵然此去经年,他还是觉得离不开她。

因着夏白的提醒,男人这才勉强抬起头。昏沉暧昧的光线里,隐约能够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女人。女人看着很瘦,很沉默,都没有什么存在感,如果不是夏白提醒,他都快忘了有这么一个人。

“谁让你进来的?”懒洋洋的语气,嗓音有些哑。

男人终于朝她开口了,很陌生的男声。

屋里袅袅的迷离的烟雾让她的思维有一瞬的停滞,随后她回过神来,循声朝向声源处,眯着眼睛大致辨别着男人的身形轮廓。

她依稀可以看到男人横躺在豪华沙发上,视线移到旁边,是雪白软腻的肉。

显然,男人是枕在女人的大腿上的。她看不太清男人的模样,只能凭借着昏暗暧昧的灯光判断对方的年纪应该不大。

男人显然很不满意有陌生人在场,微微眯着眼睛朝四月看来。

四月有些紧张,她虽然看不太清男人的神色表情,但她忽视不了男人投来的视线,宛如实质的目光似乎能刺破她的皮肤,将她的血肉啮噬干净。

会所的中央空调开着,风对准了她呼呼的吹,她觉得有些冷,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她试着张了张嘴,发现嘴巴在颤抖,努力的深吸了一口气,她才抖着声音开口:“我的……男朋友他借了高利贷,我……请求您能通融一下,我……我一定会还清阿遇欠下的钱的。”

顾青颜微愣了愣,女人的声音有些熟悉,他似乎在哪里听过,可要细细深究,他又想不出来。下意识地抿了抿嘴,他看向身边坐着的女人,眉毛刻意的舒展,漆黑的眼眸深处却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茫然,转瞬即逝,“夏白,我渴了,再让我喝一杯好不好?”

慵懒带笑的嗓音里俨然有一丝撒娇的意味。

被唤作夏白的女人有一身白里透红的好皮肤,此刻她穿着枚红色的包臀短裙,底下露出一双白嫩修长的长腿,更加衬得她肌肤胜雪,身材曼妙。

她属于甜美可人一挂的,微微一笑,嘴角边的两个小梨涡一露,特别的甜。她显然也知道自己的优势,此刻正笑对着顾青颜,又甜又俏,眼里似点缀着细碎的星星。

“青颜,人家姑娘还等着呢,喝什么酒啊。”话一开口,便露了陷儿,分明是个爽朗爱笑的女子。叫顾青颜的男子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夏白伸出一指抵住了他的嘴唇,软软地说了句:“听话。”

四月一向沉默寡言,但也明白女孩子是在替她解围,虽然不便说什么,但心里却对那女人有了好感。

而男人闻言,眸色渐浓,心底却有一瞬的怔忪。嘴边延伸出一抹笑弧,懒懒地移了移身子,找了个舒适的角度躺好,他这才把目光重新放到四月身上。眼前的女人始终低着头,一副低眉顺眼战战兢兢的模样,他看着看着就有些不快。

“把头抬起来。”终于,顾青颜说了这么一句。

四月没有什么多余的举动,男人说什么,她就做什么,此刻她慢慢地仰起了脸,露出了那张平淡的脸孔。她的眉毛很淡,眼黑很多,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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