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舟车劳顿让程光瘦了不少,他养了两年才好不容易鼓起来的脸颊又瘪了回去,他心疼却不会后悔见程光带上。程光看起来好说话,但实际上程光很偏执,一旦决定的事连他都很难劝动,正是因为程光的倔脾气秦越明在医治腿的时候没少生程光的气。

所以,他宁愿现在亲自带着程光赶赴战场,也不愿时刻在军营中担心程光哪天会偷偷跑来。

秦越明撩开窗幔,熟悉的面容使他安心。打坐可以让媳妇好受点,秦越明便不去打扰程光,放下窗幔后还细细掩好边角,不让光线跃进去影响媳妇。

柳刃看大哥那眼中带笑,眉间带情的模样一时间还是有点接受不能。

自打他遇到秦越明起,他身上那股凌厉森冷的气势便让他折服,心甘情愿的叫比他小十岁的秦越明做大哥。严肃、冷漠才是秦越明一直刻在柳刃脑海的印象,如今温情脉脉的样子完全打破了他的认知,他暂时需要适应一下。

刀疤却撇撇嘴,不以为然。媳妇就是要疼的,他以前多疼他媳妇啊,大哥样样比他强,疼媳妇也要比他强才行,难得找到个这么好的媳妇。

刀疤乐呵呵的看着秦越明目光如水的注视着丑了吧唧的窗幔的时候,后边传来了喊声。回头一瞧,嘿!不是大胡子吗?

“各位恩人请留步.......请留步...”大胡子边跑便气喘吁吁的喊道。

秦越明颔首,车队停了下来。

大胡子赶上,双手撑在膝盖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

“恩人,恩人可是要到南边去?”大胡子看着马上的刀疤,刚才和他打的人是刀疤,给他钱的人也是刀疤,总归比较熟悉点。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看出刀疤眼里的警惕,大胡子忙挥挥手,“恩人,我并无恶意。只是我是从野马镇来的,那边的情况不对劲,恐怕有大混乱。恩人若是要到南边去,可以缓一缓,待风波过去再启程。”

“风波?是何风波?”柳刃出声,一双精明的眼直盯着大胡子。秦越明听闻南方有变,也过来了。

“说清楚。”

会这么问想必恩人是要去南方了?可去不得啊!大胡子赶紧道:“葛真族最近将入侵大元朝!”

秦越明、柳刃和刀疤面色一变,入侵大元朝?!他们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柳刃喝道:“你从何而知?”

大胡子本就被三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三人突然爆发出来的煞气让他险些瘫倒在地。他早知能轻轻松松拿出几千两的人必定不会是普通人,光是护卫就有如此威势,想必马车里的人身份不简单。

但,那又如何呢?朝廷出卖了他们,葛真族虐杀他们,四处遭受白眼嫌弃,唯有这群来历不明的人出手搭救。不管他们是谁,他都要尽他的一份力来报恩。大胡子毫无保留的告知他的在野马镇的所见所闻。

野马镇,镇如其名,是个小小的马匹的交易场所。每家每户都有两三匹马,自己的或是马场托养的,镇上的人靠马吃饭,一辈子与马相伴。战火燃起,马匹的价钱也大幅提高,野马镇的几千百姓本是不会过苦日子的,但偏偏嘉庆帝许诺给葛真族的十二城中,野马镇就囊括在其中!

野马镇靠中部,是擦着边被囊括在里边的。得知自己镇被皇帝许给了葛真族,许多人都蒙了。消息灵通的纷纷举家逃走,不知情的在皇榜发放后才醒悟要离开,但镇门已经被葛真族的人死守住了,硬闯的人都会被毫不留情的杀死。

葛真族在镇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无所不为。马匹、粮食、女人统统被带走,男人不听话直接杀死,听话的则被拉去做苦力。搬运一筐一筐从野马镇里搜出来或采摘来的羊淫霍和起阳子。苦力劳作都是夜里偷偷摸摸进行的,将要草搬上板车后就驾往西边去了。

羊淫藿和起阳子这两种药草野马镇里的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这是诱发牛羊马发、情以便配种的药草,各家有各家让马匹生出健康马犊子的药方,但这两种药草是必不可少的,所以野马镇里的人在周围的山头有种。

大胡子也是苦力之一,他不知葛真族要弄什么名堂,但他看葛真族偷偷摸摸不敢声张的样子便深知葛真族在事后不会放过他们的。所以大胡子被抓去两天后拼死逃了出来,急忙回到家中寻找怀孕的妻子。

他在野马镇混有一点名声,对野马镇易主的事也是有所耳闻,不过不大相信。但妻儿是他的命,为了以防万一他将家中的酒窖收拾了出来,放入些粮食。皇榜一贴,他就立马飞奔回家,赶在葛真族搜镇前将妻子藏在酒窖中,并把窖口细细遮掩住。

逃回家中的大胡子与酒窖中的妻子在昏暗的窖里足足带了五天,直到葛真族洗劫完后放弃了野马镇这个空镇,夫妻两才出来。

两人有一亲戚在汶城,便磕磕绊绊的赶往,路上遇到了少年这群逃难的人就一道同行了。大胡子有些胆识和拳脚,便成了这帮人里的头头。

在酒窖里大胡子就一直在琢磨葛真族那帮混账要羊淫藿干嘛?除了让牛羊马发、情外有什么了不得的作用以至于葛真族要偷偷摸摸的到野马镇来?

皇榜发出后的晚上,野马镇便遭殃了,所以野马镇的人大多没时间逃跑。葛真族一部分在草原,另一部分在大元州合攻义军,皇榜一发葛真族就出现在偏僻的野马镇,说没阴谋大胡子就把头卸下来!

不找靠草原的也不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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