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告诉我,郭大勇也常送东西给她,
我听了,就呵呵呵地笑,但脸上还是有点红,郭大勇喜欢我,但我不能告诉我妹,那桥洞避雨的,已经让我尴尬了,
这以后,我说啥也不能再让他靠近我,
“好啊,那你们慢慢地处着呗,”
“姐,这是我单相思,大勇哥对谁都好,”
我听了,就想起我妹在毛巾厂时,她要郭大勇帮她挠痒痒,我还狠狠骂了郭大勇,现在想来,他也有点冤,
“是吗,那俗话说的,女追男,隔层纱,你真心对他好,他也不是不知道,”
“姐啊,大勇哥还没啥……”我妹皱了眉头,又告诉我,“就是郭大勇的妈,有点不待见我,只要我去她家超市,她就不耐烦,”
“没啥,有点钱的人嘛,总是喜欢人奉承,”我还?励我妹,我知道,最近城里买楼的多,郭大勇的爹,这个小包工头,在城里铺地砖,简直就忙不过来,的确有钱,还都是实钱,他买了辆车,一从城里回来,街坊邻居的就上前恭维,郭老板郭老板地叫不停,郭大勇的娘,为人精明,盘下了三家超市,在我们这个驮马镇,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了,
这年头,有钱就是王道啊,
令我搞不懂的是,郭大勇的娘万金花,不待见我妹,却待见我,她那超市,我也去买回几趟面粉,她见了我,一改架子,还拉着我问长问短的,和我妹比起,我不及我妹,我妹怀孕的事,我替她挡了,虽然谣言过了,但对我多少还是不利,而且,我还进过看守,呆了八九个月,
“姐,我就是不会奉承,我更不会说话,见了她,我总是害怕,她那眼睛,像两把刀子一样,能戳破你的心一样,”“呵呵……灵儿啊,姐没叫你去奉承啊,你拿真心待她就行,”
我又问灵儿,问她这心思,万金花瞧出来没,
“她那样一个精明人,早看出来了,就因为点了这铺子,她心里不爽,认为我勾引她儿子,”我妹说的一本正经的,我听了,心里就想笑,
但我又不知该笑啥,
“灵,还加班吗,”我不想问了,提了饭盒,用了“加班”两个字,
我妹就点头,“姐啊,这行当苦着呢,不是我想的那回事,”
“那你……”
“反正就这样干吧,我也不上学了,世上没有后悔药吃,”
“你也知道了,姐没事,就在这里等你,”天擦黑了,我不放心我妹一人回来,虽然这镇上人也多,通了路灯,各处也亮堂,
“嗯,”
我就帮我妹缝纽扣,烫衣服,烧水,我妹继续踩着缝纫机,哒哒哒地手不停,
我和我妹一边干活,一边就聊小时候的事情,
过了几天,我家正式上梁了,我弟拖着一直不上梁,就是要等我回来,阖家大团圆,他才有这个心思,
我弟没摆家宴,而是去镇上订了几桌酒席,将我家的所有亲戚,来往不来往的,都请了过来,我弟还登门去了支书村长家里,
我弟就是要摆这个谱,呵呵……我弟十八了,是大人了,他想当一家之主,就让他当着吧,
亲戚们和村上的干部,都很给我弟面子,我弟长得一表人才,身高一米八,威风凛凛的大个子,穿上西装,打上领带,手里夹着一个小皮包,的确很有几分老板的派头,
我弟,也的确是个小老板,
经过我奶在牌桌上的吹嘘,我弟摇身一变,立刻成了村里有志青年的榜样,
那孙二婶王三姑从前瞧不上我家的,但现在成了我奶身后的跟屁虫,只要别人提起我弟,就翘起大拇指:“哎呀,你说水贵那孩子啊,出息,是真出息,他这样的,在咱这村,咱这镇,能找出第二个来,”
我弟摆了三桌酒,酒席上人坐的满满当当的,我弟对我说,咱家上梁是大事,说知道他就在青市,要请令狐飙来,我就将头摇的像个拨浪?,
我弟不明白了,“姐啊,令狐飙是咱家的大恩人,”
“我知道,”
“知道你还不让,”
“贵啊,上梁这事请些亲朋好友的就够了,那位令狐先生吧,虽然有钱,但来历不明,他来了,冷不丁坐下,和身边吃饭的人,又没啥共同语言,不别扭吗,”
“啥啊,姐,令狐飙不是电视上说的投资商嘛,”
“啊,”我眨巴眨巴眼,不敢再问我弟了,投资商,还敢在电视上露脸,我不敢告诉我弟,令狐飙的替身还在坐牢呢,就前一年,他还被警察通缉呢,
虽然我知道,飙哥说他有好几个身份,但我还是觉得悬乎,
“你不知道,那一回,你做他向导,这些你都没问,”我弟还觉得不可思议,
“我问啥呀我,我又不熟悉,”说完这话,我就脸红了,想着我和他在床上也是翻云覆雨酣畅淋漓的,但对着我弟还是要瞒,我真觉得我不是个正经人,
“那倒是,”我弟还赞同我,“那……不请就不请吧,”
我弟非常高兴,我奶也很高兴,她老辈人,一辈子不会喝酒,但今天也罕见地喝了一点红酒,红酒是正宗的法国干红,老贵着呢,
支书村长对我弟的招待,很满意,酒足饭饱,我弟又发烟,说今天的人情一概不收,就大家图个高兴,乐呵,这下,我家亲戚听了,也很高兴,不但白吃一顿,还能将好烟带走,更不用红包,
村长说我弟,以后会很有出息,支书也很感叹,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