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斗的脚步还在继续加快,沉重的“轰隆”声仿佛要撕裂天际,左天佑觉得耳朵都被震得发麻。
此时,张小胖和太初岛的一众弟子正在祸斗跟前,左天佑也离这庞然大物的脚边不远。他靠着一道防御障壁暂时抵御着强光的扫射,一步步往小胖的方向挪动着脚步,边走还边紧盯着祸斗的动向,因为这时它每一次的进攻都会让左天佑惊出一身冷汗,原来那边张小胖的脸色已经快成猪肝色,看着不由得让人不心焦。
而此时就在左天佑的身后,大片空地上除了化成灰烬的草木,就只有一具具被烧成黑色的枯枝一样的尸体,其他门派的弟子凡是还能保住一条小命的,都已经尽数躲进了不远处的林子和灌木丛中。
几个从近路抄进来的银月观弟子也在其中,几个人看着左天佑那边的情形不禁感到奇怪。
“师兄,那小子功力这么强呢?这么大的火力也敢往跟前冲?他是哪派的弟子?”一个躲在参天巨树后的弟子低声跟身边的人说道。
“不知道啊,不过这小子确实比咱们还不要命,虽说祸斗的眼睛乃是上古的宝贝,可是若被它眼中的强光击中了肯定就完了,它眼睛里喷出的可是天火!”这个弟子年龄稍大,声音低沉却也能听得出他心里的惊惧。
“咦?我怎么瞅着这愣头青有点眼熟啊!”一个紧邻他们旁边的身着月白色长袍的弟子幽幽地发出了一句疑问,立马引得另外两个穿着同样长袍的人转身凑了过来。
“师兄说的可是那日河边夺宝的家伙?”其中一个阴沉地问道。
“当时天色已晚,我们又没有防备,并没有完全看清那家伙的长相,可是这身形怎么看都觉得眼熟,而且他明显不是哪个门派的弟子,单打独斗的,我看有些像。”那月白长袍弟子眼中放出一道恨光,似乎已经坐实了心里的犹疑。
原来在仙人口旁的小树林里,这拨人曾和左天佑为了夺甲交过一次手,他们虽说功力不甚高,没怎么看清左天佑的长相,可是借着月光也看到了左天佑的衣服和身形,此时看着熟悉,自然就都记了起来,十分确信就是左天佑。
“要照师兄这么说,一路追杀进去的大师兄他们是遭遇了他的毒手?要不这里怎么只有这小子一人?”这个白袍弟子面色青白,身形细弱,眉眼间有颗黑痣,一双细目中充满了惊恐。
银月观此次为仙林秘境开启是备足了人马,观里能有些本事的弟子差不多都派了出来,当时为了追回左天佑手中的兽甲,河边就分成了两拨,那大师兄带了几个追着就扎进了林子,这秘境里的几个都是另外一拨,跟着大批人马从正路进来。两拨人一直没有联系,所以此时他们觉得大师兄几人大约是遭了毒手。
“这个不好说,不过他们没进到秘境来也不一定就是遭了毒手,你我能进来这里,也是偶然。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小子凭空夺了咱们的宝贝,一会儿若是被烧死则罢,若能留下命来,我非把他剁了不可!”月白长袍弟子恨地牙关咬紧,一条青筋在额头上爆了起来。
这月白长袍弟子想起本来那兽甲是唾手可得,这一路若有兽甲护体,得少受多少罪,可恨被左天佑半路截胡了去,想想便恨不得撕了这小子。
而此时正在祸斗眼皮子底下的左天佑,自然听不到那几个银月观弟子的低声窃语,仍在努力加紧步伐往太初岛阵法跟前靠近,可是祸斗此时却突然收了强光,淡黄色的眼睛里如猫眼般的瞳孔突然收成一条细缝儿,那足有小山头大小的脑袋缓慢地低垂下来,裂开的大嘴里满是獠牙,冲着太初岛的那几个弟子就凑了过去。
看来这妖物并不怕阵法,左天佑估计祸斗单是用脑袋顶顶,也能把山撞出个窟窿。太初岛这几个人怕是坚持不了多久!
本来左天佑只是心忧小胖的安危,现在他觉得所有人都危在旦夕。
这边祸斗刚收了强光,那边林子和灌木丛中还在躲藏的人又蠢蠢欲动起来,毕竟祸斗的一个眼珠就能抵得过一座灵石矿,任谁此时也不能淡定离开,几个按捺不住的已经从后面探出头来,只是还没有胆子挺身向前。
这几个伸头向前的乃是倚天门下的高阶弟子,这趟来仙林一来是为了夺宝,二来是打算押了被移了魂的左天佑进秘境做肉盾,谁知进林子的路都没摸着,就把左天佑连同白马统统丢了。
其中一个身着玄色衣衫的马脸弟子第一个耐不住性子,先是躬身冲到了离祸斗最近的一处矮灌木之后,因看见祸斗要以巨力攻击太初岛弟子的阵法,便要立马冲上去趁火打劫,这时一个与他衣着极为相似,只是身形矮胖的家伙一把拉住他道:“师弟不可莽撞!”
马脸弟子回头一看是他师兄,叹口气道:“师弟吓了我一跳!”说完甩开他师弟的手还要过去,那矮胖家伙再次拉住他道:“现在时机不好,再等等。”
“一会儿祸斗吃了那帮弟子,内力大涨,可就难对付了。”马脸弟子满脸焦急道。
矮胖家伙摇了摇头,望了望身后的林子,轻声道:“要冲上去也得他们去,咱们在后面,何苦替他人作嫁衣裳!”
秘境里处处是陷阱,他们几个一路走来吃了不知多少暗亏,这会儿长了记性,生怕又做了炮灰。
马脸弟子一听也停下来了,想了想又对矮胖弟子道:“等等也可!”说完顿了顿,又问道:“刚才我好像感到咱家白马就在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