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千惜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安慧却已经瞪大眼睛,“对,就是他。他就是,易正阳。”
“易大哥。”突然地跟易正阳扯上关系,千惜眨了眨眼睛,待看到安慧眼中那么明显的情义时,恍然大悟了,这位安慧郡主怕是看止易正阳了呢。“郡主说笑了,我与易大哥不过是从小相识一场的缘份。”
“青梅竹马嘛。我还知道他曾经向你提过亲呢。可你拒绝了,所以我才说他傻,明明你都已经拒绝他了。现在还嫁给了别人,有了孩儿,他不应该再把心思放在你的心上。”安慧啪啪啦啦的一股脑全倒了出来,千惜却惊了一身的冷汗。“郡主,还请慎言。”
安慧没想到千惜会突然变脸。可被千惜这一喝,安慧也才惊醒过来,转头一看身边都是她与千惜身边贴身的人,松了一口气际。转头挥手道:“你们都走远些,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过来。”
扯着千惜要往偏僻处去。千惜是挣扎道:“郡主,事无不可对人言。我与易大哥清清白白,所以郡主若是有什么想说的话,自寻了旁人说去,何必纠缠于我。”
“明夫人说什么呢,我不过是想与明夫人说些体己的话,并无他意。”安慧笑得天真,千惜盯着她看,看得安慧再也笑不了来,直捉着脑袋道:“哎呀,好了,我说实话。我,我就是想知道,他都喜欢什么,我,我很是欢喜他,可这么多年了,他都没下眼看过我一眼。”
小心翼翼似的抬头看了千惜,“他心里心心念念的都只有一人,若不是我死缠烂打,连你的事儿,他都未必肯跟我说一句。”
“郡主究竟是从哪里知晓我与易大哥相识的?”千惜询问,安慧道:“并不是易正阳告诉我,我只知道他心里有一个人,与他青梅竹马,原该相守相伴,却有缘无份。前些日子,他有些不对劲,我就用了法子,套了他身边贴身伺候的人的话,这才知道原来他心里的人,是你。”
虽说安慧说得小声,但这样的话,但有一句入了旁人之耳,千惜都要身败名裂。“还请郡主以后莫要再提及易大哥,我与易大哥清清白白,但若郡主的话落入有心之耳,却是要让我们身败名裂。”
“我知道,我身边的人都有些本事,一般人想要靠近是不可能的,倒是你身边的人……”安慧扫了一眼除了严婆桑婆外两个明显是练家的人,千惜的脸色已是微微发青,她虽问心无愧,可想到明卓葳的强势与霸道,若是他知道易大哥跟她的关系,不定要闹了什么事儿来。
后知后觉地发现千惜的脸色真是不好,安慧是真正聪明的人,以千惜养父家的能力,亲生父母对她的不管不顾,这两个练家子的姑娘,当然不可能是她的人,不是她的人,那自然就是明卓葳的人了。
此时此刻,安慧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拉着千惜道:“对不起。”
千惜真是想回一句,要是说对不起有用,那要警察干嘛。可是,她斗不过明卓葳,同样的也得罪不起这位安慧郡主。若不是因为易正阳,想来这位主儿根本不会搭理她。
安慧是德帝的亲叔叔丰亲王的孙女,丰亲王自十三岁驻守边关,到今已是五十余年,其为大元镇守一方,可谓劳苦功高,其下有四子一女,四子皆随他戍边,但一应妻子,均守在京中,说好听些是交由皇帝照看,事实不过是留下质子,让皇帝放心。
到如今,丰亲王已年近七十,早已将亲王的爵位传给了长子,贻养天年,安慧的父亲作为长子承爵,同样带着儿子一块戍边,安慧作为家中同辈的长女,要谓是含着金钥匙出生,注意是受尽万千宠爱于一身。刚出身即被封为郡主,这些年来,仗着丰亲王府的势,在京城里是横着走,哪怕是宫中的公主,也得礼让三分。毕竟丰亲王府对于安慧的宠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只安慧幼时揍了将当时相国之的门牙都给打崩了,丰亲王府为了护着安慧不跟相国府表罪,闹得两府差点成了仇人,还是两方的大家长出面交涉,方才平息了下来。至后,无人不知丰家人护女。再有安慧将大皇子一顿,大皇子与德帝哭诉,却被德帝喝斥了一顿,虽说后头丰亲王府进宫请罪,德帝道了一句不过是小孩儿打架,事情便就此揪过。
安慧自此便成了京城人人避之不及,唯恐自己一时不慎得罪了她,不仅要面对丰亲王府的打骂,就连皇帝没准也饶不了他们。
一脑子过完了安慧在京中声名鹊起的点点滴滴,不敢收下她的致歉,连忙避开了,“郡主说笑了。”
“没有,我是真心实意的。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明卓葳因为我这几句话对你做了什么的话,你只管告诉我,我一定,一定会帮你报仇的。”安慧捉住千惜的手,肯定地开口。
千惜很想笑,她不怀疑安慧的真诚,可是,安慧有什么立场来帮她呢?而且,若是明卓葳真要因安慧的话而不喜于她,不守妇道的罪名往千惜头上一扣,千惜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安慧能帮她什么?似明卓葳那样的人,哪怕安慧身后有人,可明卓葳未必见得将他们放在眼里。
这便是再现实不过的事实,千惜看得明白,“郡主的心意我明白了,郡主若是无事,我先告辞了。”
多余的话,千惜是一句都不想跟安慧说,她想得更多的是,如何让琥珀和如梦将刚刚安慧说过的话忘记。
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