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弩张双英对峙,兵戈定公台捋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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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寒发怔之间,四周精骑围上,将他堵在当中。他心中有事,竟一时呆愣在地,傻傻望向前方白袍之人,不为周遭所动。

赵云长|枪碾地,朝吕布道:“今日一战,自无不可。但有一条件在先。”

吕布眼神间战意高涨,闻声皱眉:“你还有何事?”

赵云看得一眼骑兵围住之处,里头那人的身影若隐若现,沉声道:“比斗之前,你且先下一令。若我得胜,不论生死,便须放我们离开。”

若他战胜吕布,绝不能毫发无损,届时伤势或重,便难带祁寒安全突围。况且,若是杀伤了吕布,此人性情阴晴不定,说不好便要恼羞成怒挥师齐上以多凌少,将他俩就地擒拿。因此需有言在先,迫吕布提前下令。

吕布哈哈长笑,像是听了谬谈顽话,大声道:“想胜得我,还‘不论生死’?真不知地厚天高。你所求之令形如虚设,不下也罢!你是敌不过我的。”在他眼里,赵云已是必败之人,却还狂妄言语。既然是必败,又何来资格谈论条件。

赵云亦是冷然一笑,忽将银枪一横:“原来吕温侯怯败。恐输阵之后,我二人扬长而去,不好捉拿,因此不敢下令。那便罢了,我赵子龙从不与无胆之人较量!”

吕布听了眸中寒芒一闪,脸上笑容肃萧,重重一哼道:“好,你这激将之法虽则拙劣,我却听得,待会教你输得心腹。左右——听令!”

数十骑齐声应是,吕布抬臂戟指赵云:“今日我若落败,不可难他二人,放其离去便是!”

话音方落,诸将尚未答话,忽有一骑自郝萌右侧转出,那人黄马皂巾,眉目俊秀,下颔微尖,一身轩昂凌厉之气。此人朝吕布急急谏道:“温侯不可放此二人!”

祁寒心中暗骂这人多事,却听之前以浑语讥讽自己的郝萌驳道:“文远此言差矣!温侯如此下令,不过为让人输得心服口服,莫非,你真以为温侯会输?”说着羊髭一抖,睨向张辽的目光尽是不屑。

郝萌自诩吕布八健将中翘楚,向与张辽、臧霸不睦,却与魏续等人结为朋党,见他忽出劝谏,立刻驳他。也不为别的,就是图个嘴利心快。

张辽修眉一纵,还欲再说,却见吕布甚为不耐地扫他一眼,显是将郝萌的话听进去了。

“令出无改。诸将且退,看我败他。”

吕布骄傲,当即将画戟一挺,威势自现,那厢赵云得他一诺,亦自提枪在手,二人目光交接之处,空气中登时暴涨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恍若穹顶裂缺霹雳交会,于无声之处,却落地惊雷,隐隐透出一股极为凶险意味来。

祁寒被十数精骑隔在外围,见状不禁心乱。胸中那点波动情愫亦自消散,被眼前气氛所慑,他不由握拳在手,盯紧前方对峙之势的两人,目露焦急。

再看场中二人,却是凝然未动。

一者有若矫龙凭渊,轩昂沉稳,手中银枪紧握,映日闪动烁芒,一身白袍迎风猎飞,气势孤凛;另一人却似猛虎出涧,嚣狂暴烈,掌中画戟轻攥,锦铠泛起金鳞,随身红袍向日遄飞,威风堂堂。

祁寒见二人静默而立,乃是高手对决,气氛焦灼。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吕赵二人盯住对方,岿然未动。眼睛在彼此身上轻轻扫动,似乎在等对方出手。而一击破之。而正是这种压抑沉滞的气氛,更让人感觉,一旦这两人动起来,交上手,那便是无可挽回的险恶局面!

祁寒掌心攥出一层汗水,瞳孔微张,只觉呼吸不畅,心跳过速。

他刚才骤然得知了心中那一抹极不靠谱的情意,意识激荡冲撞之下,不及回神想出应对之策。孰料时机却不等人,待他稍微清醒来,吕赵二人竟已约好战罢事宜,准备大拼一场了。

祁寒不停对自己说:“冷静、冷静!快说点什么,制止他们!”

但他一想到赵云,竟是心绪繁乱,头一回无法聚精会神地思考问题。两人或许下一秒便会交上手,届时根本等不到他想出妙策。祁寒一直盘旋着这个念头,渐渐紧张到脸色苍白,手脚发麻。

他下意识虚抬右臂,对准吕布那边,左手不动声色地抚上衣袍之下的小弩。

他实不愿插手二人的拼斗,但又委实放心不下。危急之时,性命比其他重要。

谁知,就在他做出这微小动作的一瞬间,吕布忽然转头,似有若无地瞥他右臂一眼。

赵云也回头看来,眉峰一蹙,眼中波光凝冻,祁寒却瞧出他有了几分不悦。

靠,真不是瞧不起他,只是担心好吗!又不是觉得他打不过!祁寒见二人脸色一沉,怏怏把胳膊缩了回去,不再动弹了。

说时迟那时快,祁寒自觉漫长的时间,其实不过一瞬而已。场中各人正心思微妙,望着吕赵二人,等待山雨欲来,雷霆爆发的一刻。正在这时,山腰蹄声如促,蓦地转上十数骑人马。

当先之人纶帽皂袍,斑发束以鹿弁,一身吏仕打扮,五官端正厚重。他马速不慢,人未至声先至,遥遥大喊一声,“将军且慢动手。”

祁寒乜得那人形貌,心中一跳,忽然想起一个人来,登时升起几分希望,目光灼灼向那人望去。

那人驰到近前,果然生得庄重正气,似个中年文士。皱眉蹙额之际,约有愁苦之态。那人目光沉暗,略一逡巡,眼底暗藏无穷精光,一眼便知是个极为聪明厉害的角色。他目光在祁寒身上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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