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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慧悠闲地抿了一口香茶,对李信芳道:“你们家公子到底何时回来?”
李信芳翻着白眼,瞪着公孙慧道:“先生要等便等,不愿等就请回去吧!”
公孙慧摇头笑道:“我不走,我今日是专门来取卦金的!
话说这位小姐,好像你的卦金也还没给吧?”
李信芳垂着头,脸色微红。
眼前的这个人她是有印象的,当时自己只是打算戏耍对方,却没想到公孙慧这厮竟然胡说一通。
测的竟还是姻缘!
李信芳不相信所谓的测字算卦,但“因人而言,不好取舍”等说法,却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底。
“你根本就是个骗子,什么都测不出来,只不过都是信口胡诌而已。”李信芳故意提高声音,来掩饰心中的忐忑不安。
“你说的对,他就是个骗子!”
嬴轩大步流星地走到两人跟前,斜着眼睛瞥了公孙慧一眼,然后高傲地昂起头,冲门外喊道:“来人,给我绑了!”
章婧微笑着撤到一旁,事先安排好的人,早就侯在了客厅外,少主的命令一下,他们第一时间就会冲进来。
果不其然!
四个身材魁梧的大汉瞬间冲进来,将公孙慧围在中间,而且眼神都凶狠异常。
章婧下意识地抿了抿嘴,虽然少主一再嘱咐,演戏时千万不能大笑,但看到少主假装凶狠的模样,仍然快有些忍不住了。
公孙慧始终微笑着,就好像一尊降临人世间的弥勒佛,但不是憨态可掬,而是**裸地蔑视。
“你倒是挺镇静,信不信我把你拉出去砍了?”嬴轩煞有其事地恐吓道。
公孙慧不慌不忙地再举起茶具,临入口前,还轻轻吹了吹:“你不会的,你心里肯定有许多疑问,而我……”
公孙慧饮了一口,徐徐道:“而我可以为你解惑!”
嬴轩仰头哈哈大笑:“你还想唬我?我偏偏不信这一套,动手!”
四个大汉面面相觑,少主之前吩咐过只要做做样子即可,还特别嘱咐无论如何都不能真的动手。
如今这种情况,该怎么做呢?
公孙慧将四人的疑虑看在眼里,又偷偷观察了嬴轩的表情,自此便猜到了大概。
不过他装作不知情的模样,摆手道:“切莫动手!公子有没有听说过李博这个人?”
“仲父?”嬴轩低估一声,双手支撑在公孙慧身前的案几上,厉声喝道,“你到底是谁?”
“在下公孙慧。”
“干!”嬴轩气氛地爆了粗口,挥手将案几上的茶具打翻在地,“我是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章婧适时地来到嬴轩身后,冲四个大汉道:“你们先下去吧,出去后在庭院守着,任何人不得靠近客厅!”
四个作揖后,徐徐地退了出去,并随手关上了大门。
“信芳,你要干嘛?”嬴轩惶恐道。
李信芳举着长剑,架在了公孙慧的脖子上,因为激动,右手在轻微地颤抖。
大半年了,终于有父亲的消息了,她如何不激动!
嬴轩可以不救父亲,因为他是君;信邑可以不救父亲,因为他还小;即使所有人都不救,她自己也要救。
父亲,终于可以见到你了么!
“信芳,别干傻事,杀了他,线索可就要断了!”嬴轩规劝的同时,眼色示意章婧,让她找机会把李信芳手中的剑夺下来。
李信芳固执地摇了摇头,剑刃在公孙慧的肩膀上荡了两下,撕心裂肺道:“快说,父亲到底在哪里?”
公孙慧依旧笑着,只是微微皱着眉,脖颈处如虫蚁噬咬般疼痛。
不用猜,他也知道,剑已经划破了皮肉,鲜血也应该流了出来。
公孙慧依旧不动声色,他懂得欲成大事必须要有一些牺牲的道理,这点疼痛根本不算什么,所以他在忍耐。
同时他也在等别人替他解围。
嬴轩留意到了公孙慧脖颈处的划痕,虽然只伤及了皮肉,并无大碍。但从李信芳此时的精神状况来看,指不定真的会一剑杀了公孙慧。
嬴轩脑筋脑汁地思索着,但心急如焚带给他的却是脑袋一片空白。
“你到底说不说?”李信芳有些神志不清了。
嬴轩一咬牙,攥紧的拳头瞬间松开,右手迅捷地握在了剑刃上:“醒醒吧,他若是死了,你可真的就见不到仲父了!”
嬴轩只觉得手心剧烈般疼痛,不由得深呼一口气,闭紧牙关,用力地抿着嘴。
鲜血顺着剑刃,缓缓地滴落在案几上。滴答滴答的,很快便聚集了一大片,最后慢悠悠地流到了地面上。
此刻客厅内只有三人的急促呼吸声。
章婧早已惊得目瞪口呆,随后更多的便是心疼。
章婧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附在李信芳的右手上,两人一同握住剑柄。但她不敢使出太大动作,她心里清楚,动作只要稍微大一分,嬴轩就要多遭一份罪。
见李信芳并不排斥,章婧开始试着掰开她的玉指。本来章婧以为还要花上一番功夫,令她没想到的是,李信芳竟然自己松开了剑柄。
章婧顺势夺过长剑,将其甩在一旁,然后搀扶着李信芳到一旁休息。
章婧一直在担心嬴轩手上的伤势,李信芳刚一坐下,她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去为他包扎伤口。
只是刚一起身,却现左手被人死死地拽着。
转头望去,却是一张担忧而又愧疚的脸庞。
章婧再次蹲下身子,双手搭在李信芳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