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轩不慌不忙道:“夏杰已经死了,你们快带我去见侯爷!”
俩暗卫相互看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郦寄小侯爷给他们的吩咐是,等夏杰杀了李轩以后,在将夏杰灭口。
如今生死颠倒,面对生龙活虎的嬴轩,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嬴轩已经猜出,在夏杰谋害自己之事上,眼前两人也是知道一二的,幕后主使之人恐怕就是郦寄。
这郦寄到底跟吕禄是什么关系,竟然敢嚣张到如此地步!
“你们还愣着作甚,就这么着急地替他收尸?”嬴轩指着夏杰的尸体,用起了激将法。
“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敢动手杀了夏先生,你就等着侯爷的处罚吧!”说罢,两人同时出手,将嬴轩的两条胳膊缚在身后。
临走之际,还不忘踢了夏良一脚。
“他也要跟着一起去,正好为我做个见证!”嬴轩大声喝道。
暗卫不敢再耽搁,单手将夏良从地上揪起来,用力甩到最前面。
“这件事,你们俩谁也别想跑!”
嬴轩冷哼一声,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他坚信自己一点事也没有。
这件事肯定是郦寄授意夏杰所为,而且必定是郦寄的自作主张,就算郦寄和吕禄的关系再好,以吕禄的脾气,心中总还会不满的。
而自己说到底是个受害者,关键是吕禄信任自己,于情于理吕禄都不会为难自己的。
夏杰在吕禄眼中本就是个将死之人,早死晚死,死于谁之手,又有多大关系!
嬴轩站在书房中央,战战兢兢地讲出了事情的经过,当然歪曲一些事实也是必要的。
比如自己是被迫杀了夏杰,比如夏良不顾自身危险,救自己于危难之中。
讲完以后,嬴轩垂着脑袋,等待吕禄的处置,此刻他也没有闲着,余光时刻观察着其他人的表情。
而将重点放在了郦寄身上。
郦寄懊恼地低着头,故意躲避吕禄眼神的质问,虽然他极不情愿承认,但事实是他败了,而且是一败涂地!
夏杰死就死了,没有什么好可惜的,但吕禄对自己的不满已经表现地相当明显,之所以隐忍不发,可能只是在顾忌我这个当兄长的颜面。
可是我根本不想要什么颜面,我就是要李轩死,我要他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永远不要出现在侯府!
“君侯,这件事……”
吕禄白了他一眼,直接打断他的话,冲嬴轩道:“你也受惊了,先回府歇息吧!”
李轩躬身致谢:“谢侯爷体谅,这次李轩大难不死,全靠这位兄弟舍身相救,所以李轩斗胆提个要求,望侯爷成全。”
吕禄抚着胡须打量了一番夏良,心中啧啧称奇,因为李轩,此人变成了哑巴,却竟然在危急关头救了李轩,有点意思。
“你不就是想让他跟着你嘛,知恩图报是君子所为,我答应你便是!”
“侯爷明查,李轩回去之后,定当竭尽全力为侯爷排忧解难!”
吕禄点头示意嬴轩离开,南越太子是该提上日程了,只要刘姿弄丢了太子,太皇太后必然发怒,倒时宜阳公主远嫁匈奴未必就是空谈。
“君侯!”郦寄的叫喊打断了吕禄的思绪。
吕禄微微不悦,起身来到郦寄跟前:“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一直视郦兄为兄长,可是这件事郦兄有些过分了!”
郦寄急忙起身:“是我唐突了,可以李轩这个人来路不明,身份着实可疑,我生怕君侯着了他的道啊!”
“你的意思,我识人不明,我错信了李轩,我是个傻子?”吕禄双手叉在腰间,生气地走来走去。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
“好了,不要说了,今日我有些累了,你就先回去吧!”吕禄说罢,率先走出了书房。
郦寄独自置身于空荡荡的房里,忽然感觉有些东西变的陌生了,越想越气的他,发疯似的踢翻了所有的案几。心说,你竟然为了他不顾这么多年的情谊,我算是看错人了。
走出书房,在庭院中遇到了自己的小随从:“公子,我们……”
“回去!”郦寄冷冷地打断道。
“是,公子,那一会我让奴婢把饭菜送到公子的房间里去。”
郦寄狠狠地瞪了一眼:“我是说回府,我不想待在这里了,一刻也不想待!”
随从望着郦寄愤然离去的背影,郁闷地挠了挠脑袋,心道:公子这是怎么了,从外面回来后就一直住在侯府,老爷几次派人来催,都被公子赶走,今日怎么又突然想要回府里了?
郦寄靠在车厢里闭目养神,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离去大半年竟然是个天大错误,发现了秦嗣又如何,为他做那么多又如何,到头来他维护的还不是别人!
回到郦府,一头扎进了父亲的卧房,只见父亲躺在软榻上,气息微弱,仿佛下一刻就有停止呼吸的可能。
郦寄鼻子一酸,快速跪倒在榻前,双手握紧父亲的手,自责道:“父亲,孩儿回来了!”
郦商长叹一口气:“咳咳,男儿志在四方,你若是真有雄心大志,为父不会怪你,不过你可千万别忘了本分!”
郦寄跪着拍了拍郦商的后背:“父亲,您慢点说,您到底想说什么?”
郦商大口地喘着气:“为父虽不参政多年,但我并不是聋子,朝廷上的事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为父的爵位以及你的荣华富贵,可都是高祖给的,所以这天下终究是刘家的,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