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嬴轩睁开了眼睛,阳光透过窗户,在房间里留下了斑驳的倒影。
嬴轩倒是很想再睡一会,但屋内的动静吵醒了他,睁开眼睛后才发现三个人站在自己面前,准确的说,两个人站着,另一个人悠闲地坐着。
“既然醒了,给他们松绑吧!”坐着的女人发号施令道。
两个女婢闻言,利索地为嬴轩和姿语两人解开了绳子。
嬴轩一边疏松着筋骨,一边对姿语悄悄说道:“你会武功,能不能解决外面的守卫,我们冲出去,屋内的人我解决!”
姿语白了他一眼:“我虽然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我现在可以掐死你,信不信?”
开个玩笑而已,真不解风情,不过坐着的女子,他认识,确切地说是老相识。
姿语望着桌子上的米粥,对彩蝶说道:“这是为我们准备的?”
彩蝶点了点头,转而望着嬴轩说道:“的确是为你们准备,你们就不怕我另外放点东西在里面?”
姿语自顾自地喝着米粥,并未答话。嬴轩则是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单手托起碗,直接向嘴里灌了一大口道:“味道还不错,与婧儿的手艺想比,还是要差一些。
我是宁做饱死鬼,不做饿下魂,如果粥里真的有毒,我也认了。不过吕四应该还并不急着杀我们,对不对?”
姿语冲着嬴轩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一口一个婧儿,她不就是个奴婢,不就会熬米粥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彩蝶道:“看来我猜的没错,你早就怀疑我了,至于安香楼的宴请,也是你布的一个局吧?”
嬴轩径自跪坐在一旁,并不回应。
“公子,你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要背叛你?”姿语忧伤地说道。
嬴轩微笑道:“还不是为了钱,只是如果你真的缺钱,告知与我,我怎么可能不帮你!”
嬴轩仔细地观察着彩蝶的一举一动,那种后悔自责的表情不像是假的,于是他有了一个新的设想:或许可以说服彩蝶,得到她的帮助,兴许就可以逃出这个鬼地方。
彩蝶感慨道:“我当然相信公子,只是有些东西,四爷给的了,公子却不能给。”
嬴轩好奇道:“什么东西?”
彩蝶娓娓说道:“四爷许诺过,事成以后我就是落玉坊的坊主,敢问公子可以吗?”
嬴轩哭笑不得,原来自己还是低估了彩蝶的胃口,不过他既然可以让罗万山当布坊的掌柜,为什么不能将落玉坊交给彩蝶打理呢?
彩蝶继续说道:“公子出身高贵,姿语小姐名动长安,自然不曾体验过被人瞧不起的感觉,那种感觉我恐怕一辈子也忘不了。
只要我当上了落玉坊的坊主,别人就再也不会看不起我,那些臭男人也就休想再碰我。
还有我的母亲,她也不会不让我进家门,不让我见弟弟。”
闻言,嬴轩和姿语相互望了一眼,彩蝶的最后一句话,让他们有些触动,到底是什么样的母亲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
彩蝶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抽泣道:“母亲为了弟弟能过得好些,几年前把我卖入了娼ji坊,为了弟弟,我也认了。
后来我带了一大笔钱回去,母亲却不肯让我进家门,还说我的身子不干净,我跪着哀求着只想见年幼的弟弟一面,可是母亲就是不肯。
再后来我实在忍受不了娼ji坊的生活,就把自己赎了出来,最后碰到了赵叔。
在剑舞坊的那段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时光……”
嬴轩听着彩蝶的絮叨,心中颇为压抑。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他如今对彩蝶已经恨不起来。
面对彩蝶的真情流露,嬴轩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说道:“既然如此,你放我们出去,等我赢了吕四以后,你仍旧是落玉坊的坊主!”
彩蝶回过神来,匆忙地擦拭了眼泪,笑着说道:“一切都晚了,你们就老实待着吧,我今日怎么会跟你们说这么多!”
嬴轩失望地趴回到桌子上,看来此计不成。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一点讯息,姿语是侯爷府的常客,四爷不会拿她怎么样,至于公子,四爷最多也只会将你赶出长安而已。”
……
吕四悠闲地坐在车厢里,闭目养神。他的心情极佳,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姿语和李轩已经成为他的阶下之囚,他的心腹大患终于除了。
“四爷,到了!”
吕四睁开眼睛,在随从郑洪的搀扶下,悠然地下了马车。
“你和车夫先回去,傍晚再过来接我。”吕四吩咐道。
郑洪谄媚道:“不如让小的陪着四爷,或许还有能用得上小人的地方。”
吕四冷冷地回了句“不必了”,便匆匆地走进了院子。
郑洪翘首望了半天,也没看到院子里有什么人,于是对两个门卫说道:“我还有事情向四爷请示,能不能让我进去?”
“滚开,没有四爷的吩咐,谁也进不了这个院子。”
郑洪不服气道:“可是之前我经常进去啊,怎么今日就不行啦?”
“你是不是找死?快滚开!”
郑洪“呸”的一声,心中将两个门卫的祖宗十八代全都骂了一遍。他还嫌不解气,在大门前的台阶下焦急地走来走去。
“该怎么办呢?”郑洪边走边嘀咕着,突然他的眼睛一亮。
郑洪警觉地望了望周围,确认没有人注意他时,他悄悄地蹲在了石狮子旁边。
金钗!
郑洪麻利地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