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翩翩公子,手摇纸扇,绰绰而谈。为了给赵元成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气,他们已经将代宗宝看作了玩物。
可代宗宝虽然闭着眼睛站在那里,但他强大的异变神识,已将一切洞察的一清二楚。此时他的心里那个怒啊,这要是在天远山,他早就冲上去拳打脚踢,非将那小子一顿胖揍不可。
“太欺负人了!这种人不收拾不行啊,为了广大的劳苦民众不受残害,代某只有好人好事的收拾他一番了,哎!好人不易啊。”
为自己找了一个足够伟大的理由,代宗宝默念法诀,留下一个连动都不会动的假身,自己变成了小飞虫。
小虫子拍打着翅膀,得意的撇了撇嘴,嗡嗡环视一圈,那凸起的小眼睛,掠过来往的行人,盯上了正在忙活的持笔官……
“嘿~嘿!你也不是什么好鸟,俗话说,为民除害,义不容辞!你要倒霉了,要倒大霉了知道吗?”
嗡嗡嗡……
小虫子穿过往来的队伍,贼兮兮的飞到了持笔官的身后。它那小爪子从身上摸出一根金光闪闪的大头针(其实那是金箍棒幻化而成),六只小爪子使劲握了握,又往后飞了数尺,那针尖寒光闪闪的对准了持笔官的后脖颈。
“扎死你个王八蛋!”小虫子一脸的狠色,正在嗡嗡的扇动着翅膀,看样子是在蓄力。
而此时的持笔官,正一边书写,一边暗自嘀咕:“得罪谁不好,偏得罪了赵大少爷,真是活该倒霉……”
他的话还没嘀咕完,小虫子却听不下去了,它猛地一个加速,狠狠的就是一针!
“啊呀疼死我了!怎么会被马蜂蜇啊,我可真是倒霉呀!”持笔官捂着后脖颈大叫,实在是疼的不轻。
“哼哼,看谁活该倒霉!”小虫子觉得扎一下还不过瘾,于是趁着持笔官叫苦喊疼之际,飞到了桌子上。
只见它两只小爪子一搓,呼,一朵小火花浮现在两爪之间。
“去!”两爪应声一推,小火花轻飘飘的……落在了尺余厚的记录薄上。
呼哧一声,丁点儿大的小火花,瞬间变成了雄起的火苗,吞没了整个记录薄。
“啊~不!哪里来的火,该死!该死……”持笔官疯了般救火,他不顾那越窜越高的火苗,伸手就去扑火,妄图用衣袖和手掌扑灭火势。
“哎呀烫死我了,你们快帮忙!这可是两个月的进出记录啊!不能毁啊!”
眼看火势越烧越旺,持笔官是心急如焚,他拼命的喊叫着,希望得到身边那几个岗哨的帮助。可是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袖子也着了火,而且还在迅速的蔓延。
“快救火!快!”城卫们先后赶至,七手八脚的一顿乱扑,记录薄上的火,算是扑灭了,但已经烧得残破不堪,显然是废了。
“啊!救命啊,快救我!”持笔官拼命的呐喊,他的整个袖子都在冒火,整个人变得烟气升腾,隐隐有烤肉味散出。
“快救人!水桶水桶,快快快!”
检查口的城卫们,简直乱成了一锅粥,不过还好,救记录薄不能用水,救人是可以用水的。
哗哗哗,几大桶凉水之后,终于浇灭了火焰。城卫们扔下水桶,一个个围着浑身哆嗦、且嗷嗷乱叫的持笔官,嘘寒问暖的关怀着。
不过看上去,持笔官那只黑乎乎的手,恐怕是半熟了。必定那不是一般般的小火,那是代宗宝的法力之火。
此刻,代宗宝幻化的小虫子,趴在墙壁上捶胸顿足的大乐,因为笑的太用力,它那小肚皮,都快涨爆了。“谁活该倒霉?是我还是你啊?呵呵呵……”
而那些来往的行人们,望着这种怪事,一个个交头接耳的低声议论着,都觉得事有蹊跷……
“真是奇怪,好端端的突然着火了?”
“可不是嘛,我亲眼看着它着起来的,突然一下,就这么呼~的着起来了。啧啧啧,真是又快又猛啊。”
“难道是人为放火?”
“哼哼,不是我吓唬你,我觉得……很可能是什么人不想被记录。你想想,除了那些个杀人狂魔,或是抢劫钱财的,又或者cǎi_huā大盗什么的,还有什么人害怕被记录呢?”
“啊?那岂不是很危险?”
“哼哼,危险是必然的!盛源城要乱呐,各自回家藏起来吧!”
“哎呀我女儿还在街上呢,不行,我要赶回去。”
“快走快走!”
现场渐渐混乱起来,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进城,检查口的卫兵拦都拦不住,这检查口,顿时成了摆设。
可有一个人,一直靠着墙根闭目而立,自始至终没有挪动丝毫,尤其在这混乱的时刻,他显得如此之特别,如此之扎眼。
“他娘的,都乱成这样了,那小子怎么还站得住?他怎么不跑啊?”赵元成一身名贵的白衣袍,腰间挂着储物袋与一块青玉佩,胸前轻摇着纸扇,望着代宗宝那闭目而立的假身,是满心的疑惑不解。
“赵老弟说的极是啊,我现在都他娘的想跑呢!他怎么一动不动啊?”
“是啊?真是奇怪。”
赵元成身后的几个公子,也是费解之至,皱眉思索。他们不仅在疑惑代宗宝,其实更多的是在疑心那把火。万一真有什么亡命之徒,他们可舍不得自己高贵的小命。
“赵兄……我们撤吧,此地太危险了。”
“对对对,我们的安全第一,就让那小子多活两天吧。”
“不行!要走也要先去看看这古怪的小子,那把火……也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