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我们重新播报一下比分,”解说员努力地想挽回尊严,可惜下一秒就破了功,“可能有的观众刚刚打开电梯……”

电梯?岳一然揉揉耳朵,怀疑是自己的听力出现问题了。

“现在比分是0:0,这个球是在上半场第十五分钟由斯图加特队的杜特接卡恩传球后打入的。”

噗嗤?你确定是0:0?不觉得听起来有那么一丢丢问题?

这时候场上突然发生激烈的拼抢,“每一寸草皮都在进行激烈的争夺。”

就在岳一然偷笑的时候,乔纳斯突然被对方后卫科尔撞翻在地。

她猛地站起身,眼睛都要贴到屏幕上了。直到乔纳斯被沃尔夫冈伸手扶起,岳一然才松了一口气。

解说员站着说话不腰疼:“队员们在平时训练中一定要加强体能和对抗性训练,特别是身形比较瘦弱的球员,这样才能适应比赛中的激烈程度,否则的话,就会像不倒翁一样一撞就倒。”

你他妈才像能撞倒的不倒翁呢?岳一然简直想爆粗口,她气得关掉了比赛窗口,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打开了。

“现在由斯图加特队的卡恩主罚任意球,他现在距离球门约25米,勒沃库森队的小伙子们已经搭起了人墙。搭人墙是一项非常危险的事,同样是在德甲联赛中,不莱梅的弗林森曾经被重炮手一记抽射打得满脸是血,当时站在他身边的德国名将厄齐尔从此对人墙充满阴影。不过对药厂的小伙子们而言幸运的是,卡恩看起来不是力量型的选手。”

勒沃库森的人墙抖了一下,除了力量大的,旋速快的球打在身上也很疼啊!

乔纳斯站在罚球点上,球场上一片喧嚣。那些声音都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隐隐约约回荡在耳边。前面的人墙几乎挡住了大部分人的罚球路线,可他并没有没有慌张,而是冷静地观察着可能的线路。守门员卡尔半蹲在门前,气势汹汹地看着他。

阿比盖尔站在人墙前,不停地朝卡尔挤眉弄眼,卡尔的神色却纹丝不动。看起来不是个笑点低的,普勒作出了判断,就把活宝阿比盖尔拉下去了,省得没干扰到门将,反而挡住了乔纳斯的视线。

裁判吹响了哨声!

乔纳斯右臂下压,肩与胳膊几乎形成平角,用力旋转全身,借力挥舞着左臂,然后左脚的内脚背猛地敲击球心!

“贝氏弧线!”

随着解说员的一声惊呼,皮球在空出划出一道拱桥般美丽的弧度,越过对方人墙后急速下坠,蹭着门柱,最后轻巧地打在网上!

卡尔对球的落点判断失误,他试图赶往另一个方向的时候,左脚不慎绊到右脚,摔倒在地!

“gooooooooooal!”解说员的声音形成一个奇怪的波度,却意外地让人觉得激情澎湃!岳一然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大家都一边吐槽一边坚守着他的直播了。

“斯特加特队现在2:0了!这是他们06—07赛季以后对阵药厂的最好成绩!镜头转向了他们的主教练,他正在为队员们鼓掌喝彩……”

“没错,那个戴着绿帽子的就是路德维希主教练。”

岳一然:“……”真是帅不过三秒,明明是蓝帽子好吗?幸好他不知道万里之外有个人这么评价他的帽子,不然他以后即使露出光溜溜的脑门也再不会带帽子了。

这是勒沃库森队几十年来第一次被斯图加特压着打,别说药厂的球迷,连场上的队员们都憋住一股气,踢得相当拼命,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破门机会。可有的时候你越想要什么,越不能如意。

斯图加特队的后卫们都牢牢坚守着阵地,普勒也尽量减少前插,以防守为主。连阿比盖尔这种“带刀后卫”都知道坚守这来之不易的优势,不胡乱跑位,誓死捍卫球门。

僵局一直持续到上半场结束。

场边。路德维希一边用记号笔在小白板上写写画画,一边给球员们低声讲解着。

突然,他眼角余光瞄向了乔纳斯的脚踝,立刻问道:“你脚怎么了?”

大家都往乔纳斯的脚下看去,乔纳斯局促地把右脚往后撤了撤。

“都肿得像个馒头似的了,”阿比盖尔瞪大眼睛看着他,“什么时候伤的?你不疼吗?”

乔纳斯没有说话。

普勒皱着眉头问道:“是不是刚刚被科尔撞倒时弄的?你那时怎么那么快就站起来了?伤成这样给个红牌都不过分!”

“我没事的,也不是很疼,”乔纳斯接过队医递来的冰块,捂在伤口上,鼻翼微微皱了皱,低声解释,“那时候不知道会肿起来。”其实是他不屑于夸张地表现自己的伤情,他是个球员,不是演员。而且科尔那时候完全是无意间踩到他的跟腱,如果因此被红牌罚下,估计得给药厂的球迷们骂死,整个冬歇期都过不好。特别是科尔不是德国人,乔纳斯自己也不是日耳曼人,他知道融入一个环境有多艰难,他不愿意一个人得到比他所做的事情更严重的惩罚。

“你还能上场吗?”路德维希一边问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能代替他的球员,把替补们过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合适的。

“我没事的,”乔纳斯说,“如果不是中场休息,你们不是都不知道我受伤了吗?”他小时候被别的孩子欺负,受过很多伤,那时候他也会哭,可是没人会关心他,没人会帮他擦掉眼泪。时间长了他也就不哭了,甚至真的不觉得疼了。

“傻瓜!”普勒拍拍他的肩膀,有些心疼地说,“如果坚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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