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反抗的力气越来越小,直到放弃。
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留下来,她的声音哽咽着,轻柔得仿佛一汪水,却重重地砸在了李文宇的心上。
“文宇,我不想恨你,你不要让我恨你,好不好?”
李文宇身躯微顿,整颗心仿佛被人掏出来扔进冰窖里,冷得彻骨。他手背上有眼泪滴落下来,他缓缓抬头,看见夏晓雯惨白的脸上湿哒哒的泪水,眼神空洞而凄婉。
“文宇,我不想恨你,你不要让我恨你,好不好?”
不,他不要夏晓雯恨他。他不能这么伤害她,他现在在干什么,强暴自己心爱的女人么,还是因爱生恨?!
李文宇重重地闭上了眼睛,怒骂道:“我他妈是混蛋!”
他颓然地坐到板上,双手抱着头。他不知是悔恨还是愤怒,他承认他是嫉妒得快疯了。
夏晓雯坐起来,把凌乱的衣服穿好。看着颓丧的李文宇,她咬着嘴唇,忍着眼里的泪水,移开了目光。
李文宇低沉的嗓音,仿佛一把利刃朝她劈过来,“你和康康今天到医院看得人是不是李文宇?”
“……是。”夏晓雯不觉着自己有哪里对不起李文宇,她一直努力跟叶臣保持着距离。
李文宇缓缓回头看着她,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对不起晓雯,今晚是我不好。”
夏晓雯:“文宇,我去医院看叶臣,是为感谢他救了康康,真得没有别的……”
“不要说了,你不需要对我解释什么,我信任你。”李文宇的眼眸沉亮如电,犹豫片刻儿,他终是说:“我承认我妒忌,我不喜欢看到你和他在一起。”说完,站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夏晓雯望着紧闭的房门,心里仿佛破了一个洞有寒风呼啸而过。她抱紧双腿,下巴抵在膝盖上,脸深深地埋在手臂里。
窗外月光如洗,昏暗的灯光浅浅地在地板上划出光晕,静谧的房间内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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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然推开病房门,拎着一个小型的工具箱走进来。“叶总,家伙什都在这里了,螺丝,钳制,锤头,钉子……”
说完,抬眼看着叶臣,嘿嘿笑了两声,问:“叶总,这些东西您会使用吗?”像叶臣这种大少爷,从小到大哪里使用过这些东西干过粗活。
叶臣明显觉察到了高然话语里的嘲笑,冷冷道:“就这点东西怎么可能难倒我,拿来螺丝刀。”
高然哦了声,打开工具箱,从里面拿出一个最小型号的螺丝刀递给叶臣。
叶臣接过来螺丝刀,开始捯饬摔断腿和翅膀的雕刻木鸟。这玩具实在太精巧了,摔断的部分很难完好地安装上。
高然:“叶总,要不送到修理铺去修吧,我看不容易弄啊。要不,我去趟观音山再帮小少爷买个一模一样的。”
叶臣专注地看着手里的雕刻木鸟,答:“康康这孩子很聪明的,你给他偷梁换柱,估计骗不了他。高然,你去把孟一泽找来。”
高然愕然,忙问:“叶总,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不是我,是它。”叶臣举起残缺的雕刻木鸟,说:“找孟一泽给小鸟做手术吧,紧急抢救。”
“呃……好!”高然挠挠头发,叶总现在简直被儿子洗脑了,说出来的话都带着萌萌的童趣。呵呵,真是越来越可爱。
孟一泽接到高然的电话,急匆匆地赶到医院,紧随其后的还有姐姐叶徽。
“叶臣,你又怎么了?”叶徽看叶臣安然无恙地坐在病床上,身体没有任何状况。刚才她和孟一泽约会吃饭呢,接到高然的紧急电话,还以为弟弟叶臣出了什么事情,饭没吃饱就赶过来了。
叶臣耸了耸肩,拿起折断腿的小鸟冲叶徽和孟一泽晃了晃,说:“不是我有事,是它。孟医生,快来看看,这个摔断胳膊腿的病患该怎么治疗?”
孟一泽抬手推了推脸上的无框眼镜,有点无措地看向叶徽。以前叶徽埋怨每次约会都会被病患打扰,刚才接到电话听到是叶臣,跑得比他都快。
叶徽秀眉倒竖起来,抱着胳膊瞪向叶臣,“你就为这只破鸟打电话叫急诊,玩得太过分了吧?!”就不能让姐好好约会一次么,以前是各种莫名其妙的病号急诊,这次连亲弟弟也来捣乱,真是够了?!
叶臣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促狭的笑意,“我没打电话叫急诊,我只是打电话给自家人。对吧,孟医生?”
孟一泽听到“自家人”三个字,清秀的脸庞上流露出会心羞涩的笑意,答:“是啊,一家人客气什么,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叶徽扭头看向孟一泽,这男人真是太会见风使舵了,简直比墙头草还墙头草。
孟一泽来到病床前,从叶臣手里接过来雕刻木头小鸟,仔细端详。这只小鸟虽然算不上精致,可做工却很精巧,不管是小鸟的神情还是翅膀小爪子都很逼真灵动。
他垂眸看了眼工具箱,这么小的玩具显然螺丝刀这些东西过于大了。
叶臣看孟一泽认真的表情,蹙眉问:“姐夫,你到底行不行?”
孟一泽手一抖,拿在手里的雕刻木鸟差点掉在地上。整张脸瞬间染上了神采,羞涩又激动,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但回答地很干脆,生怕叶臣收回姐夫两个字似得。
“可以,没问题,我这就到手术室拿工具。”
叶徽愠怒道:“叶臣,你瞎喊什么呀,孟一泽什么时候成你姐夫了,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