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喜个废物!本宫都明着讲‘纵使皇上不到长春宫也绝不能去延禧宫’,他郭喜就是再怎么想办法也得拦住皇上啊,他还偏就让皇上到常贱人那儿去了!”贤妃接到消息后气急败坏道,全然没了平日里的端庄贤良。
“娘娘您犯不着和郭喜那个奴才生气,许皇上过几日便来了。”倩儿小心劝道。
“本宫能不急么?皇上都快一个月没到长春宫了,延禧宫那儿却去了四五次!当初一个小小的采女现在和本宫平起平坐,还抢尽风头,你让本宫如何咽得下这口气?”贤妃气急,“偏她还有个云漪!”
“娘娘,皇上只有这一个孩子,自然疼爱的紧,可任长公主再怎么受宠,那也只是个女娃,没什么好担心的。好在宫中除宸妃外再无人诞下皇嗣,娘娘您若一举得男还怕斗不过她吗?”
“你当本宫不晓得这理?可这肚子就是没动静,现在皇上来得越发少了,本宫是有心无力。”
“娘娘,事在人为!”
贤妃冷哼,愤恨道:“说得对,本宫就不信了,还会斗不过她?”主仆二人对视一眼,眼中的算计暴露无疑。
延禧宫外掌起了映着龙纹的合欢灯。宫内帝妃二人同榻而卧,却各怀心事。
“去看看云漪吧,她成日念着你。”良久,楚天泽先开了口。
“皇上,这么多年了,臣妾以为你知道。”宸妃淡淡答道。
“朕理解你,可朕并不赞同。云漪她还小,需要母亲在身边。”楚天泽有些无奈道。
“可您答应过臣妾的,皇上……”宸妃转过头哀求道,眼中隐有泪水。
楚天泽终是不忍,轻拍了拍她,“睡吧!”
“小姐,好几年不见你拾掇这东西了,怎的今儿个有兴致?”柳柳看着官莞手中隐有雏形的风筝忆起了往事:“还记得那会儿,也差不多是这个时节吧,大小姐总爱带着小姐你偷偷到沅湖边上放风筝,被夫人发现好几回呢!”柳柳边说边笑。
官莞也不由得笑起来。这事儿还有柳柳不知道的内情呢,要不以母亲那随意的性子,哪会阻止他们姐妹俩出去游玩。现在想想,姐姐那时的心思怕只是为了多见几次心上人罢。犹记得母亲那句“姑娘家的还是得矜持点儿,得让男方多吃几回闭门羹,这样他才晓得女儿家的娇贵,才懂得珍惜,以后在婆家也不会教他轻易欺负了去”。当时姐姐臊红了脸,那脸上的红云竟比节日里的彩灯还要让人沉醉,满是幸福洋溢的笑。
官莞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望着手中的风筝:“这风筝还是姐姐扎的好看……”对家人的思念又多了几分,抛开伤神的念想,官莞又道,“柳柳,你看哪些样式好,咱再扎几个。”
“小姐,扎上一两个便罢了,这扎多了伤手。”柳柳心疼地说着。
“一两个哪够啊,可不止咱们玩儿。”官莞微笑着说道。
还在栖芜苑忙着扎风筝的官莞不知道的是,此刻因为她,漪园内愁云遮顶,被一股焦灼的气氛环绕,虽然这样的情况隔三差五地发生。
“怎么办,公主又把自己关在后苑了。”
“这可如何是好,万一皇上来了,咱可又得挨训了。”
“唉,公主也真是的……”
……
宫女们忧心忡忡,只盼着皇上今儿个千万别来。
“怎么回事儿?”一道沉静的声音打断了宫女们的担心抱怨。
“言沫姐姐,公主又自己一个人呆在后苑,不许任何人进去,这可怎么办呀。”
言沫听了也有些担心,自从上次公主在后苑见了陌生人后,皇上已严令不准让公主独自一人呆在后苑,必须有人陪同。怎就离开一会儿工夫,公主就又去了呢?这会儿要是强闯进去,这小祖宗估计要气上一阵子。想着,还是差人到乾清宫通报一声比较稳妥。
云漪一人独坐在葡萄架下,望着早已打开的小门,眼睛眨也不眨。漂亮姐姐一定会来的,云漪心里嘀咕着。
等了许久,仍不见门外有动静。云漪心里一阵难受,难道真如父皇所说,漂亮姐姐是个坏人,所以她是在骗我?
云漪越等心越伤心……
终于,一道青色的倩影出现在了门外,云漪一看来人小跑着迎了上去:“漂亮姐姐,我以为你不来了呢?”语气里满是委屈,“还好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官莞看着一脸委屈的云漪,心疼得紧:“小傻瓜,姐姐答应了你,怎么会不来呢?”说着将手中提着的几个风筝递到云漪面前,“姐姐是为了做这个才来迟的,送给你。”
云漪接过来,抬头望着官莞,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好漂亮呀!”
官莞不可谓不惊讶,这么大的孩子竟没见过风筝?可再一想,许这小姑娘的身世真如柳柳所说,从小便被藏在这一方小苑中掩人耳目,没接触过这些事物也能理解。同情心起,心疼又多了几分,对着云漪耐心解释道:“这个东西叫风筝,可以在天空中像小鸟一样飞起来。姐姐小时候爱极了在这样的春日里放风筝。记得有一次呀……”
云漪听着感兴趣的很,目不转睛的看着官莞,只觉从这个姐姐嘴里说出的话都分外好听。
楚天泽本在看宁王从楚地送回来的奏折,听闻云漪又一人呆在葡萄园,且漪园特意差人来报,心下不免有些担心。
“皇上,奴婢去漪园瞧瞧吧!”见楚天泽眉头轻蹙,傅宣轻声道。
“你今天还是回傅府去看看,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