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儿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被靖宁拉着走在了去栖芜苑的路上了。
“公主,您去那栖芜苑做什么呀?”沁儿走了一段路后,静下心来想了许久,仍旧百思不得其解,终还是忍不住问靖宁道。
“自然是去见住在那儿的人了!”靖宁笑得灿烂,突然才意识到沁儿会这么问,可能是因为有些事情她还不了解,于是好奇问道:“嗯……沁儿,你难道不知道栖芜苑住的是什么人吗?”
“嗯,印象中是为新进宫的妃嫔,具体是哪位就不得而知了。”沁儿说完顿了顿,才继续有些自责地对靖宁道:“您不在宫里,奴婢这两年也没什么兴趣了解宫中的事,是以,公主您问的许多事奴婢都不甚清楚……”
靖宁闻言,心下不免有些内疚。本以为自己走得云淡风轻,对旁人没什么影响,谁知,其实许多人都为自己的决定烦扰着……靖宁心下暗叹了一口气,面上却笑嗔了沁儿一眼,打趣道:“你这丫头从前不是最爱探寻各种后宫轶事的吗,怎的我离开了你竟连这兴趣都丢了?不行,本公主现在回来了,往后你得跟着我把这爱好捡回来,咱们得重操旧业!”
“是,公主!”沁儿开心极了,立即开口脆生生地应道!她可是很怀念从前和公主一起打闹皇宫的日子,虽然时不时挨太后、太妃、皇上的训,但那日子真是畅快!
靖宁见解开了沁儿的心结,于是又回到了原来的话题上。
“沁儿,那你在宫里有听说过官美人吗?”靖宁好奇地问道。
“官美人?”沁儿认真地在脑海中搜索了一番,突然道:“想起来了,上回在宁王殿下的接风宴上,她可是大出风头、声动后宫呢!”
“哦?为什么?”靖宁越发好奇了,忙追问道。
“好像是那日在宴上,那位官美人送给宁王殿下一把特别精致新奇的折扇,说是扇面的图案是刺绣上去的,且技法精湛!总之那几日,奴婢走到哪儿都能听到宫女们私下讨论这事儿呢!”沁儿尽量把自己知道的都同靖宁说了。
原来四哥是真的收到那官美人的礼了!无怪乎他昨日在乾清宫见到罗德禄手上从栖芜苑带回的礼时会那般说,她当时还以为他骗自己呢,没想到竟是真的!想到楚天佑在自己面前那嘚瑟的模样,靖宁不由撇了撇嘴。哼,一会儿见着那官美人了,必须让她也给自己送份大礼!
靖宁心里本还为着那“礼”的事同楚天佑暗暗较劲,可把沁儿的话顺了一遍后才又抓住了重点。靖宁不禁疑惑着反问沁儿道:“刺绣?”这的确让人意外,精通刺绣的世家女子并不多见。
“对啊,是刺绣。”沁儿看着靖宁道:“这刺绣相较于琴棋书画,并非正统,是以,即便这绣工再精深,在宫里的贵人们看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本事!”
靖宁看沁儿有些无奈的模样,笑道:“怎么,看着你倒是有不同的看法?”
“哈哈,那奴婢就同公主说实话了哈!”沁儿笑着在靖宁耳旁低声道:“奴婢从前还在家中时,自小同母亲、姐姐们便常接触基本的刺绣,如今有位贵人敢挑战正统、为刺绣正名,奴婢倒是觉得亲近得很呢。”
“你个鬼丫头,小心思倒挺多!”靖宁笑嗔了眼沁儿,接着又笑道:“那官美人如此特别,我对她倒是越发感兴趣了!”
沁儿看着靖宁这般笑容,心下也开心。只是突然又疑惑问道:“公主怎会突然问起那官美人?”
“你还没猜到?”靖宁挑了挑眉看向沁儿:“那栖芜苑新晋的妃嫔就是官美人。我早计划好了要去见见了!”
“原来公主是要去见那官美人!”沁儿恍然大悟道,随即又蹙了蹙眉疑惑着:“可是公主你为何一回来就想去见那位呀?也不见得她在宫中有多特别啊!除了那日在宴上的刺绣,似乎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况太后也不喜宫人们私下多聊那刺绣的事,是以,没几天,大伙儿也都淡忘了那事了,更没人聊起官美人。”
靖宁闻言总觉得哪里不对。照理说,那官美人现在应该是宫中被津津乐道地谈资才对啊,三哥宠她、四哥赞她、云漪信她……这其中任何一条都够她在后宫“名声大振”的,怎会默默无闻呢?
靖宁疑惑地问沁儿道:“那官美人难道不是很受三哥宠爱吗?”
“是吗?这个奴婢倒是没听说。不过照理应该不是的。”沁儿仔细思索了一番,才道:“皇上励精图治、忙于朝政,本就不太流连后宫,这回新晋的妃嫔虽不少,但听说皇上仍旧很少踏足后宫,入夜也多是在乾清宫就的寝。目前新晋的妃嫔也就温婕妤和徐婕妤两位侍过寝,其余皇上都还未曾临幸。若要说受宠,改也是那两位吧!”
靖宁闻言,秀眉微蹙。不应该啊,怎么和自己想象中的情况不一样?靖宁仍旧觉得蹊跷,紧接着又问沁儿道:“那云漪呢?你可有听说云漪近段日子与什么人比较亲近?”
“云漪公主?”沁儿果断地摇摇头:“公主您也知道,皇上对云漪公主的保护多么严密,外人是没有机会见着云漪公主的,更别说是同她亲近了。云漪公主在漪园住着,也就皇上、宸妃娘娘的人能进去。若是真有什么外人近了云漪公主的身,同她亲近,这宫里还不早就传开了?”
靖宁的眉头蹙得更深了。这是怎么回事,情况怎么和三哥、四哥说的,还有她自己看到的都不一样?难道……靖宁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