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泽听着官莞这话,着实是被惊得愣了一下,实在是有些难以置信。微顿了顿,楚天泽心下略微反应了一下,这才望向官莞似笑非笑地道:“这是突然想通了?”
这会儿却是换做官莞怔愣了,她不过是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所以围绕着话题说了一句再普通不过的半宽慰的话,怎的楚天泽还能生出这样的感慨来?她想通什么了?她自己怎么不知道?莫不是这男人误会了什么?又看了眼楚天泽似笑非笑的样子,官莞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红了脸,恶狠狠地瞪了眼楚天泽,偏了头不说话了。
楚天泽见状,心下有些无奈又觉得好笑:“这又是怎么了?朕这会儿没做什么招你不高兴的事吧?”
“皇上您心里怎么想的您自己知道。”官莞说着脸不由又红了几分,心下更是羞恼了,嗔了眼楚天泽,郁闷又委屈地抱怨道,“皇上,您怎的总是这样……”
“朕到底怎样了?”楚天泽无奈地失笑出声,心下一琢磨,这才又问官莞,“合着你刚刚不是在和朕暗示什么?”
“皇上,您还说!嫔妾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和您暗示什么……您……”官莞这会儿是真的羞得无地自容了,话也说得支支吾吾。
“好了,那就算是朕误会了,没暗示就没暗示吧。”楚天泽看着官莞又羞又恼的模样,不由好笑地揉了揉她的脸。
什么叫做“就算”?她本来就没有暗示!官莞这会儿也懒得和楚天泽辩解了,只想尽快地让这个话题过去。
其实楚天泽只在听到官莞那话最初的一瞬间有点别的想法,不会之后稍微一琢磨就知道定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他之所以后头故意那么说,不过也只是想逗逗官莞罢了。看着那小女人羞恼的样子,楚天泽觉得可爱极了,特招人怜惜。
只不过,可爱归可爱,招人疼回招人疼,楚天泽靠官莞还真气得不想说话了,心下终究还是不忍心。想了想,便又主动问道:“那你说说,你方才说那话若不是朕以为的那个意思,又是什么意思?”
楚天泽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因为料想到官莞即便再如何生气也定是不会放弃一个为自己澄清的机会的,更何况这个问题还是由他主动提出来的,她就更没有理由不搭理了,这也算是给了官莞个台阶下。
果然,官莞听到楚天泽这话,嗔了他一眼后还是开口了,虽然语气听着明显不太高兴:“皇上,嫔妾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绝对没有任何暗示别的什么。本来就是一会儿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嘛,皇上平日里午膳后定是安排的,不论是午休还是继续处理政务……”
楚天泽原本想着能听到官莞出声就已经很满意了,这会儿听她说了这么多自然更是高兴。如此,楚天泽当然就都顺着官莞的意思了,轻点了点头笑道:“不错,朕平日午膳后通常是接着处理政务去的。”
官莞原本只是心里这般猜想,可当真的听到楚天泽亲口说他这么连轴转地处理朝政,突然心里便升起了许多心疼。一想到楚天泽这还不是一日两日这般,而是一年到头都日日如此,官莞此刻哪里还顾得上生气埋怨,满心满脑的都是心疼难受。
楚天泽见官莞此刻突然看着自己一副担心的模样,不由有些意外与不解,这小女人方才不还同他生气呢吗,怎的一下就又变了情绪了?而且并未见得是往好的方向变。楚天泽心下这会儿更是不忍心了,无奈地问道:“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朕?傻女人,别皱着眉头。”楚天泽说着,下意识就伸手轻轻抚着官莞紧蹙的眉头,好似想把它都抚平。
官莞听着这话,心里更难受了,忍不住嗔了楚天泽一眼,心疼道:“皇上您还管嫔妾皱眉这点小事做什么,您怎么不知道心疼心疼自己?每日处理朝政,连休息的时间竟是都腾不出来,长此以往,您的身子怎么受得了?”
楚天泽一听这话,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暖意。他一直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理所当然,也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不容易。平日里傅宣、罗德禄他们也没少像官莞这般劝他歇一歇,他通常最是不喜他们这样啰嗦的。可今天同样的话从官莞口中说出来,楚天泽却是觉得说不出得动听。哪里会觉得不耐烦,更没有一丝觉得啰嗦。若这真是啰嗦,楚天泽倒巴不得官莞能时时在他耳边多唠叨几句。楚天泽对于自己冒出这样的想法,不由自嘲地轻笑了笑。
“皇上,您怎的还笑?”官莞看楚天泽竟是真的一点没放在心上,不由又是着急又是心疼,“皇上,您真的得注意着一些,这不是小问题……”官莞说着都有些想哭了。她那么担心他,这男人怎的一点不知道照顾自己……
楚天泽看着官莞这副模样,心下又是温暖又是动容又是心疼。情揉了揉官莞的面颊,楚天泽淡笑道:“就这么心疼朕?”
官莞听着楚天泽这话,心下真是又气又急,她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她当然是在心疼他,而且心疼得不得了!官莞看楚天泽一直不放在心上,这会儿急了,索性也就不顾忌什么了,直接承认:“是,嫔妾是心疼皇上了,特别特别心疼!”官莞说着微顿了顿,语气中也带上了一丝祈求,“皇上,您答应嫔妾,往后多少一定顾着点自己的身子好不好?”
“好,朕尽量。”楚天泽终究是不忍心看到官莞这般担心的模样,尤其是她方才那语气中的祈求,它听着实在是心疼。可他也真的只能说尽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