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自己焦急,顾骞心情更急。不知他是不是看着胜利在望,急于想结束战斗,便有些掉以轻心,出了一手昏招。
久阳大师一看,面色一下变得凝重。
顾骞刚一落子,便发觉自己走错了棋,人似乎呆了一下。
凌雪珺一见此情形,心头却是大喜。反正自己是女子,也不讲究什么君子之仪,先赢下这一局,让师父欢喜一下才是。于是,她毫不客气地对顾骞痛下杀手。所谓一步错,步步错,顾骞虽然硬着头皮下了几招,奈何回天为力,只得投子认负。
凌雪珺见状,起身对着顾骞行了一礼,笑道:“顾公子,承让。”
顾骞站起身来,面色却不怎么好看。他对着凌雪珺拱了拱手,说道:“今日在下负于姑娘,心有不甘,可否再下两局。三局结束后,以胜局多者为胜?”
凌雪珺一听要与顾骞连下三局,头就大了。要知道,可不是每一回都有这么好的运气,能遇到顾骞出昏招的。于是,她笑了笑,说道:“我赶了半个月的路,昨天才到京城,人累身乏,实在无精力再与公子下了。”
顾骞这般清高之人,自然不会纠缠于她,只得笑着揖了揖手,说道:“那,那便让姑娘便休息一日吧。”
“多谢公子体恤。”说完,凌雪珺向着久阳大师与顾骞行了礼,说道,“那我就不打扰大师与公子,先回去了。”
久阳大师点了点头,淡笑道:“凌姑娘请便。”
听了久阳大师的话,凌雪珺赶紧退了出来。本想这就离去,可又不知道顾骞会什么时候离开,怕会与他在回京城的路上撞个正着,免不了又要与他交道,索性便多留了一日。
次日一早,凌雪珺便叫青芽将东西收拾妥当,拿回马车上,然后自己去了久阳大师的禅房,向他辞行。
久阳大师听说凌雪珺这就要走,有些意外,说道:“凌姑娘,你不是与阿骞还有两盘棋局之约吗,怎么这就要走了?”
凌雪珺微笑道:“小女子一人出来已经有两日了,京中的亲友都知道我这两天便会到京城,若是我迟迟不前往亲友家中,怕他们会着急,还请久阳大师体谅。至于与顾公子的两局棋……”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昨日自己能赢顾骞已属侥幸,如果自己这么走了,倒真有点临阵脱逃之意。于是,她面上慢慢染了红晕,对着久阳大师赧然笑道,“待他日有机会,小女子一定会与他下完这两局。”
久阳大师自然知道凌雪珺这是托词,不过,他也没打算戳穿她,只笑了笑,说道:“那好吧。他日有缘,你们再下这两局盘吧。”
“好。”凌雪珺笑了笑,便向久阳大师告辞。
久阳大师送她送到门边,还特意叫智明将她送到寺外。临上马车前,凌雪珺又与智明客套了几句,这才上了马车去。
“凌姑娘,我们寺里初一、十五都有法会,你有空可以来听。”智明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凌雪珺掀起帷帘,探出头来,对智明笑道:“有空我一定来听。”
这时,马蹄声起,马车便慢慢向前行进了起来。
看着马车慢慢驶离,智明忙向她挥着手,叫道:“再会,凌姑娘。”智明向着她挥了挥手。
“再会。”凌雪珺向智明挥着手。
看着灵觉寺与智明的身影越来越远,她心头轻轻一叹。希望今生今世与顾骞的缘分,都随自己离开灵觉寺而灰飞烟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