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姜绮的意思,婚礼从简即可,直接省去也不妨。

结婚照要好好拍,留作纪念,毕竟一辈子的事,大部份女孩都幻想过自己穿白纱的模样,她也不能免俗。和何璋谈起这个问题时,他却没什么感觉:“我想看看你穿婚纱的模样,不过男人正装来来去去都是那么几款西装,没意思。”

“你要是想穿婚纱我也不介意。”

姜绮调侃,没料到何璋却来了兴致:“在朋友面前就算了,拍结婚照时可以来一辑反串,我穿婚纱跟你百合?”

……百合你都懂,这车开得她拙不及防。

未婚夫比自己想象中的更会玩,姜绮只一扬眉,也觉得有意思,准了。

*****

三十岁的男人,保养得再好也有个谱儿。

幸好现代科技发达,化妆改变一切,收下大红包的化妆师一脸镇定地替何璋化妆。他眉眼本就偏向阴柔,不似正派人,加上睡到自然醒的良好习惯,刮干净胡须,擦上粉底液后,愣是生出几分媚气来一一如果不开囗说话的话,底妆刚上好,他就瞪着化妆镜:“卧槽,怪不得我秘书跟我说不化妆没礼貌,这么神奇啊。”

“何总过奖了。”化妆师努力憋笑。

戴着贝一头乌亮柔顺的假发后,何璋走出化妆间,与等待已久的姜绮对上眼,两人一愣,都看傻了。

姜绮有锻炼习惯,天然的身材优势使她反串起来真像个假小子,虽然不需要束胸这点让她颇为感伤,但对自己大体是满意的。何璋性子倔,认定了一个人就觉得无一处不美,这时看女友,只觉怎么看怎么可爱,他定定地看住她:“媳妇,你这样我很容易弯的。”

他在看她,她也在看他,片刻才道:“你当女人比当男人好看。”

“……???”

始终是男人,骨架宽,穿露肩款的婚纱滑稽得像个大块头,但凤眼挺鼻薄唇,平时男装还不觉得,反串后上了妆,一副恶毒女配的大姐姐模样……只是这位迷人的大姐姐,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闪亮亮的,热情得让人难以忽视。

姜绮心得大,没有察觉他异样的渴求:“走,拍照去。”

视若珍宝的小红帽发话了,恶毒的大灰狼只好收起因为欲│望而立起来的尖尖兽耳,夹着尾巴跟在她身后,任她指挥使唤。

*****

最后还是决定举办婚礼。

何璋的妈听说儿子想旅行结婚,立刻脑补儿子的公司经营不善,连办婚礼的钱都没有了,老泪纵横,闹着要将自己的嫁妆变卖了,股票套现,给他办一个大大的婚礼,宴请亲朋好友,不能让他的人生大事被耽搁了。

正巧,姜母虽然没说什么,但还是自责因为识人不清,没能给女儿一个好家庭好榜样,才导致她今天连一个正经婚礼都不想办。姜母在客厅暗自垂泪的时候被姜绮看见了,她哭笑不得,立刻决定办了,大办就大办,又不是办不起。

都说婚礼是大事,姜绮大办小办不办都可以,能让母亲高兴一下,何乐而不为呢?

同理,她也不会用撕逼的心态去看何璋的妈,有过快穿经验的她知道此人不好相处,而她也相信何璋会搞定他的家人,她只需要搞定他就够了。婆媳关系,婆媳两字,独独少了最重要,引发矛盾的中间角色。

整天宅斗,现代人有这心思干点别的不好?

她不打算分何家的钱,何璋也不是买个媳妇回来,大家平等交流,谁也不欠谁,更毋须当敌人一样斗。

当然,要是亲家见面时,何母向妈妈发难,又是另一回事了。

姜母很紧张一一她早听说了女婿的家庭背景,倒不觉得女儿高攀了,在她心中,姜绮配什么样的男人都恰当,只要闺女高兴,对方又是有上进心,身家清白的小伙子,那她乐见她追求幸福。

她怕的是,自己会丢女儿的脸。

白手兴家打下一家公司,住大房子,开好车,什么都是用最好的,姜母觉得女儿实在太有出息,相比起来,自己除了将她生下来,连更好的条件都没法提供。姜绮上辈子和母亲的想法一样,凭啥别人生来就赢在起跑点,而她除了一间破房子和家暴离异的童年,就什么都没有?甚至恨过母亲将自己生下来,面对这个经常使她落泪的世界。

待姜母去世,她才知道人生有那么多的无能为力,母亲已经将所有力能所及的好都挣给女儿,她出生时,家庭还没有破碎,也是备受祝福和宠爱的新生儿。

后来的事,谁想得到呢。

所以姜绮现在再也不会这么想,母亲把她的一切给了自己,她有能力了,也要尽力将所有好的都给她。

二人半夜谈心,姜绮用尽朋友圈的心灵鸡汤和男默女泪的深度好文,终於将母亲犹豫为难的原因套了出来。得,这下什么都别说了,人靠衣装,城市先敬罗衣后敬人,底气不是一朝一夕能养出来的,气质也不是,但换上一套漂亮的衣裳,给心态的改变却是即时的。

就像穿了高跟鞋会下意识挺胸收腹,化了妆会更为自信一样。

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拉着姜母到市中心的商场挑衣服,专挑好认的名牌经典款,不至於像个暴发户,又能认出来不便宜。

历史遗留原因,华夏鲜有真正富过三代的,尤其是上一辈人,毋须学小说里一般耍深沉。姜母也学不来,她自小混迹於纯朴的农村和混乱的社会之中找生活,会怯场,更没有王霸之气,姜绮想做的,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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