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管立即愁眉苦脸地叹道:“多谢齐大人关心,卢大人这些日子担心我们五小姐的病,吃不下睡不着,身子也熬坏了,这两日都无法见客了。听下人说,您把药王谷的阿木姑娘请来了,不知是否当真?”
齐旬微笑点头道:“昨日齐某来拜访卢大人,听说卢五小姐病重,回去后就向我们大将军禀报了此事。恰好,药王谷的阿木姑娘在我们营中,我们大将军就让我请了阿木姑娘来给卢五小姐看看,不知是否能帮得上忙。”
张总管连忙谢道:“多谢赵大将军,药王谷的阿木姑娘在我们封南城如今可就跟活菩萨一样,百姓们可都说她的药可是药到病除,能起死回生啊!”
齐旬淡笑不语,转身让随从去将林宛请下马车来。
青桐撩开门帘,先跳下马车,又转身将林宛扶了下来。
林宛缓缓走到齐旬面前,微微一福,道:“齐大人。”
齐旬点了点头,向张总管介绍道:“这位就是药王谷的阿木姑娘。”说完,又转而向林宛介绍道:“这位是张总管,跟随卢大人身边多年,这太守府内的事务,可都是张总管在掌管着。”
林宛屈膝一福,客气地道:“阿木见过张总管。”
张总管连忙回礼,道:“齐大人言重了,小的只是太守府的一名下人,哪里受得起阿木姑娘如此大礼。”
林宛淡笑不语,静静地站着,等着齐旬和张总管客气寒暄完毕,再一起向太守府内走去。
太守府很大,与林丞相府不相上下。布置得清静雅致,低调而奢华,讲究到细枝末节,连地上的青石砖都打磨得古朴而精致。足见像卢氏这样历史悠久的大家族,它的家族底蕴和文化修养,果真非同一般!
穿过太守府的大花园,走进了一个大庭院,庭院门内,一个长身而立的青年男子站在院中,剑眉微蹙,焦急地看着院门。
见张总管领着齐旬和一名蒙面女子走了进来,那青年男子脸上闪过一丝喜色,连忙迎了上来,向齐旬躬身一礼道:“小侄卢智心见过齐伯伯,愿齐伯伯安好!”
齐旬扶起青年男子,仔细端详,点头道:“小智啊,多年不见,你竟然已经这么高了。下月的秋试,是否打算参加了?”
卢智心点头,恭敬而又担忧地道:“小侄这次从书院回来,就是打算赴京城赶考。却没有想到,一回来就听到了五妹病重的消息,实在是让人心焦啊。”
齐旬拍了拍他的手臂,道:“小侄不必担心,这位阿木姑娘正是为卢五姑娘的病而来,你这就带她去看看吧。”
卢智心正有此意,点头应道:“是,我先带阿木姑娘去看看心鸾。齐伯伯,您先去劝劝家父吧,他老人家可急坏了。小侄失陪了,等我带阿木姑娘去帮心鸾瞧过病,我再和她一起去见父亲。”
齐旬点头,道:“去吧。”然后又转头对林宛,和蔼地道:“有劳阿木姑娘了。”
林宛微微点头,低声道:“齐大人客气了,治病救人乃我辈本分,晚辈自当尽力。”
卢智心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林宛引向院外。
林宛微微点头,带着青桐,跟在卢智心身后,向院外走去。
走出卢知谦的庭院,三人沿着湖边向更深处走去。左边是一个小树林,湖风拂来,穿入小树林,发出“簇簇”地声响。
卢智心心中焦急,却也没有走得太快,配合着林宛的步伐,缓缓前行。
经过湖边狭窄的小径时,卢智心侧过身,礼貌地向林宛微微一笑,客气地道:“阿木姑娘,这边请。”说完,率先在前面领路。
林宛微微点头,缓缓走上湖边小径。小径不宽,只容二人并肩而行,青桐跟在林宛的身边,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前行,心中却暗自防备着前面的卢智心。
大约走了一半的路程,湖边有一座小亭,卢智心停下脚步,转身问林宛道:“阿木姑娘,是否需要歇歇脚再走?”
林宛想了想,微微点头,道:“多谢卢公子体恤,小女子确实有些累了,歇息片刻也好。”
“姑娘请!”卢智心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林宛入亭中休息。
林宛缓缓走入亭中,在方木桌边坐下。青桐从袖中抽出丝帕,帮林宛拭去额上的微汗。
卢智心却凭栏而立,看着湖水发呆。
林宛坐了一早上的马车,本就头疼欲裂,走了这许久的路,更是头昏眼花了。此刻坐在湖边,被湖风一吹,顿时感觉好了许多。
看着在晨光中荡漾的湖泊,林宛不禁想起了在丞相府的日子,虽然在丞相府也不开心,但是却比现在要闲适安逸多了,想着想着,竟轻轻地叹了口气。
卢智心听到叹气声,转过身来,关切地问道:“阿木姑娘是有什么烦心事儿吗?”
林宛抬眸看着眼前的男子,温文儒雅,一派书生模样,淡淡一笑,道:“阿木看着这太守府安逸舒适的生活,想起了这几日在军营里的所见所闻,不由心中感触良多,打扰公子雅兴了,实在不该。”
卢智心没有想到林宛要说的是军营的事情,不禁一怔,随即淡笑道:“姑娘不必自责,在下愿闻其详。”
林宛转头看向湖面,感叹道:“如果没有平南大军,封南城的百姓哪能过上这么安乐的生活。可是百姓们只知道平南大军的将士们英雄了得,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们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我在军营里的这些日子,看到了太多的伤兵,和为国捐躯的将士们。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