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医生也没有让他们等太久,不一会儿就出来了。她摘下眼睛,没好气地说:“这是谁的女朋友?”

“我的!”阿比盖尔急切地站起身,又因为疼痛跌倒在椅子上,岳一然赶紧过去扶住他。

也许是看他紧张的样子不似作伪,中年队医的口气好上很多:“她怀孕了,之前是不是一直在减肥?因为缺乏营养才会晕倒,幸好现在月份还比较小,以后可要多注意。”

怀!孕!了!

阿比盖尔瞪大眼睛,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你们结婚了吗?”女医生叉着腰问。

阿比盖尔呆呆地摇摇头。他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那你要让这个孩子成为私生子吗?”女队医生气地说,“还是想着要打胎?我告诉你,这种杀人的罪行神是不会原谅的。”她知道不少球员们的私生活都有些混乱,不过她不会因为常见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放任这种事。

可阿比盖尔根本没听见她在说什么,他呆愣了半晌,忽然转身抱住岳一然,激动地说:“莱娜,你听见了吗?我要做爸爸啦!”

岳一然觉得自己快要给他勒死了,他身上的汗味也熏得她鼻子失灵,不过瞧他这个开心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不想要孩子啊!岳一然朝女医生眨眨眼睛,拍拍阿比盖尔的肩膀说:“我认为你应该先去看看孩子的妈妈。”

“对对!”阿比盖尔一把放下岳一然,一阵风似的拖着无力的右脚冲进了诊室。

莉莉丝半躺在病床上,右手抚摸着小腹,嘴角微微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

阿比盖尔握住莉莉丝的手,在她的脸颊上胡乱地啄吻了好几下,双眼灼灼地看着她。看着看着,他突然就双膝一屈五体投地般跪在了地上。

酝酿了一会儿,他才抬起因为激动而充满血丝的双眼,认真地说:“亲爱的莉莉丝,我爱你,并且会一直爱你。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我们一起来抚养一个孩子,我会对你们好的……”

虽然他现在的模样傻极了,一点都不像一个要向公主求爱的骑士,可莉莉丝还是回握住他的手,用力地点了点头。

岳一然看着这温馨的一幕,轻轻地关上了门。

她回到体育场的时候,比赛已经结束了。球员们都已经得到了消息,但是阿比盖尔本人没出现,大家也没有对象可以调侃。

只有深受其害的米诺维不忿地说:“这下好了,他下一场更有冲到前场的理由了!”

普勒哈哈大笑,拍拍他的厚实的背,安慰道:“不是还有我站在你的身前嘛!”

米诺维立刻蹲下身抱住他的大腿:“队长,我的未来都靠你了!我的前面可是个大漏勺啊!没有一丝丝安全感!”

扎拉吐糟道:“就算没这个孩子,阿比盖尔就能给你安全感?不过教练是可以考虑让他做前锋,瞧他射门多准!二十一岁就做爸爸了。”三十三岁的老光棍羡慕嫉妒恨啊!

大家拍着桌子哄堂大笑。

乔纳斯在人群的后面悄悄地拉住了岳一然的手,捏了捏她的掌心,羡慕又渴望地说:“我也想要个孩子。”既像我,又像你,连接着我俩的血脉。从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不分离。

岳一然看着他水汪汪的大眼睛,好笑又无奈,你自己还是个孩子啊,就想着要做父亲了!但看着他真诚的眼睛,讽刺的话又说不出口了,反而不由自主地想象着未来这个孩子的模样,会不会和她的父亲一般有一双美丽如湖水的绿眼睛?

晚上的时候,岳一然接到了沈璐的电话。

“你那个朋友身体怎么样了?怎么会突然晕倒的?”绕了几个弯子之后,她才终于谈到正题。

“你怎么知道的?”岳一然这下真是很惊讶了,她身边应该没有人会跟她说这件事啊!

沈璐吞吞吐吐地说:“我……我看德甲比赛了。”

岳一然怔住了,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沈璐不可能是个球迷,比起运动她还是对各种时装包包香水更感兴趣,那么她会去看德甲只有唯一一个原因,那就是因为自己。

她的心底有一些甜,又有一些苦涩。沈璐也曾像莉莉丝一样温柔地抚摸过肚子里的她吧?那她们又怎么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发觉岳一然沉默了,沈璐立刻急急地解释:“我不是想窥探你的生活,更不是想干涉你,我只是……只是想看看你喜欢的是个怎样的人。”

“妈妈。”岳一然忽然唤了一声,在这两个字流连于唇齿间的时候,她忽然觉得自己变得很小很小,心也渐渐柔软起来。

沈璐小心翼翼地应了一声,像是怕吓到她一样。

“妈妈,”岳一然突然哽咽起来,“我很想你。”她终于可以说出这句话了,在外婆去世的时候,在她刚刚来到德国举目无亲的时候,甚至在前世收到乔纳斯的死讯的时候……

她都是这样思念她的妈妈,渴望得到一个拥抱,渴望拥有一个依靠。对母亲的依恋总是在最脆弱的时候悄然而来,遍寻无着之后这些情感便成为了冷漠的怨怼。

时至今日,她终于可以承认,她像所有的孩子一样,渴望靠近她的母亲。

“我也很想你……真的,”沈璐难过地说,“我对不起你,可我是真的爱你。刚把你生下来的时候,你那么小,那么柔弱,喂奶的时候总喜欢抓着我的一根手指。我动都不敢动,就怕把你的小嫩皮给戳伤了……”

岳一然带着眼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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