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难道要让老夫人为难吗?”
许微婉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甚至带着哀求的眼神,轻微的摇头,狐裘已经毁了,她们现在和许倾落再争执小周氏究竟有没有伸出脚绊人都已经没有意义了,许倾落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小周氏绊人,小周氏何尝有证据证明自己没有伸出过腿。
许倾落再是因为许母的原因被许老夫人厌弃,也是正经许家的孙女,没有大错,许老夫人不会将她逐出门户,许家终究是许倾落的根。
可是她许微婉不同,她再是表面得到许老夫人的喜爱,也终究是依附于许老夫人心情存在的产物,许老夫人只要对她们母女但凡有一丝不满,她们就会被赶走,她们寻觅了这么久的摆脱过去的前程,就会尽数毁去。
小周氏觉得自己被女儿握住的手生痛,她咬牙,又看了许倾落一眼,许倾落还是那不屑的冷笑,艰难的移开了目光,告诉自己来日方长,又望向从方才让她跪下之后便再没有出声的老夫人,小周氏的身子一凛,许老夫人眼中的不满冷淡之意,让她彻底清醒了过来。
是否会将她和婉儿赶走,只在许老夫人的一言之间。
下一刻,“噗通”一声,双膝重重的落在了厚厚的毛毯之上,小周氏的面色苍白,有点点冷汗溢出,手指佝偻着地毯上的长毛:“老,老夫人,是妾身错了。”
“求老夫人宽恕则个,妾身晓的错了!”
“妾身方才都是无心的,妾身以后一定不会再惹老夫人生气了,求求老夫人原谅妾身。”
咚咚咚咚,眨眼间便是四个响头,是真正带响儿的,在这么厚重的毯子上叩出四个带响儿的头,可见小周氏的用力与害怕。
这个时候,她再也想不到和许倾落对质什么的了,她只能够想到认错,必须让老夫人消气,四个响头之后,因为许老夫人还是没有吱声儿,小周氏接着磕了起来,一下一下又一下。
那么卑微而惊惧。
许微婉默默的望着自己的亲生母亲如此卑微,眼眸低垂,捧着那件狐裘跪下,跪在小周氏的身侧,也是一个头磕下,不响,却让人下意识的觉得有些不忍,她面上满满的祈求与自惭还有不知所措,足够让很多人心软了。
许倾落静静的望着这一对母女的作态,站在一边,没有阻止,也没有火上浇油,既然许微婉和小周氏冷静下来了,再多做些什么也是无用,只是更加容易出错罢了,更何况,能够见到两母女这么狼狈可怜的一面,她已经觉得自己方才故意受的那一点伤很值得了。
许老夫人任由着小周氏连着磕了十几个头,一直没有出声,直到许微婉也磕了一个头之后,终于出了声儿,她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了先前对着母女二人的丝毫亲近:“婉儿,你说你能够补好这件狐裘,不是妄言?”
“婉儿不敢欺瞒老夫人,祖上曾经有人硝制皮毛,制作裘衣为生,婉儿又自小刺绣缝衣之道熟练,这狐裘损坏的不是太严重,婉儿一定尽力而为。”
到了这个时候许微婉还是不忘宣传一下自己的优点。
许老夫人定定的望着许微婉:“罢了,既然你如此言,那么狐裘就带下去好好缝补吧,老身只给你五日的时间,若是缝补好了,老身便不计较你母亲所做之事,若是不能的话,你便按照完好狐裘市价的十倍来赔偿吧。”
市价的十倍?
这么一件狐裘若是完好十倍的钱哪里是许微婉母女两个拿的出来的,小周氏抬头便要辩驳,许微婉已经答应了:“婉儿不会让老夫人失望的。”
她这句话似乎是在说狐裘,又似乎是在意有所指。
许老夫人扯了扯唇角,笑的没有什么温度:“好了,既然说清楚了,你们两个都下去吧,老婆子要清静清静。”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将她们母女当做什么?
小周氏低垂着的唇边扭曲着怨毒,许微婉却是端端正正的又对着老夫人行了一个礼:“婉儿告退了。”
自始至终,她都记得维持自己在老夫人面前的形象。
许倾落望着许微婉拉着小周氏倒退着要离开的身影,突然出声:“小心点脚下,站的太高小心别摔着。”
许微婉和小周氏的身子一顿,小周氏背对着的脸上一片狰狞,这句话谁都不会以为是好心。
许倾落毫不掩饰自己对母女两个的不满。
“多谢姐姐提点。”
许微婉转首对着许倾落微微颔首,仿佛真的是感激她似的。
许倾落唇角扯起一抹冷笑。
转头:“祖母,若是无事,落儿先且告退......”
“你先不急着走,我有事问你。”
许老夫人对着许倾落也是一副冷淡的样子:“你和我实话实说,方才周氏真的绊倒的你?”
许老夫人的表情认定了许倾落所说的话中有猫腻一般,若是旁的心志不够坚定的,这个时候可不是要慌张吗?
许倾落看着许老夫人这一副不知道是要为谁做主力求公正真相的样子,反是觉得好笑,极其的好笑,她的面色格外的淡然,甚至称得上是毫不在意:“祖母,那你觉得真相是什么?不是周氏绊倒的我?难道是我自己绊倒的?”
许倾落举起自己还渗着血丝的手腕:“祖母,父亲是医者,我也是医者,比起平常人,我们更加知道珍惜自己和亲人的身体,为了诬陷那样子两个莫名其妙的人,不值当的我让自己受伤,我方才对她们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