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苏夏年就阻止了自己,时间不对。重新躺下,苏夏年翻了个身,侧躺着。心里要说一点自责都没有,那是假的,颜汐之一再和自己说,要自己带她走,而她最后却因为父母而离开。父母?人去了哪里,她回来时没有瞧见,满脑子都在想颜汐之,居然忘了问,苏夏年对自己也是够无语,不怪父母总说她薄情。
说什么都睡不着了,现在也不能去看颜汐之是否醒了,苏夏年翻来覆去,等来了天明。
苏夏年起床,套长衣长裤时才看见自己膝盖有药酒的颜色,是唯唯来过了吗?她怎么都不知道的!苏夏年有懊恼。苏夏年出去时,客厅里还空荡荡的,习惯了早上一起来就能看见苏夏唯,此刻有点不适应。正这样想着,苏夏唯卧室的门就开了,苏夏年一回头,苏夏唯淡淡的眸子望着她,嘴角勾起一丝细微的弧度,“怎么没多睡会?”
脑补苏夏唯趁着她睡着上药的情景,苏夏年心底一软,可想起颜汐之,心里不禁黯然,人家才是正牌,“颜汐之怎么样?醒过吗?”
“没有。”苏夏唯轻轻带上门,“饿了吧?先吃早饭。”
苏夏年摸摸肚子,确实饿了,洗漱之后,素着一张脸坐在桌前,苏夏唯把茶点和汤品都端上来,苏夏年更饿了。
苏夏年狼吞虎咽开吃,第一口就被噎住,苏夏唯忙过去给她抚背顺气,酥酥麻麻的感觉,苏夏年往旁边躲,费劲地吐出三字,“没事了。”
“慢点。”苏夏唯重新坐回去。苏夏年喝了一口汤,问:“爸妈怎么没在家?”
“学术研讨会是闭门会议,会议期间,都得住酒店。”苏夏唯语气永远那样淡淡的,似乎毫不相关。
多么可笑啊,父母的事,同样是孩子,她却只能像是个路人,从苏夏唯这里打听。
“不过,今天的会议下午就会结束,他们应该会回来。”苏夏唯说完这句,抬眼看了苏夏年的嘴角,“爸妈会问你伤口的事,你要怎么说?”
“自己不小心撞的。”苏夏年没出息紧张了一下,这么大了,心底还是惧怕母亲,父亲的性子温和,还好些。
“别害怕,我问你,是想你自己提前想好说辞。”苏夏唯笑了笑,温柔地说,接下来的饭菜,苏夏年都没吃出味道来。苏夏唯没在客厅逗留太久,告诉苏夏年多吃点,就回卧室了,很明显是放下不下颜汐之。苏夏年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酸,要是颜汐之好好的,她们还能斗斗气,可颜汐之都瘫了,苏夏年也没心思了。
不想对父母撒谎,但又不能说实话,她能凭空消失吗?正这样想时,苏夏年的电话响了,是原牧白,问她是否方便兑现承诺。苏夏年一想,正好,这借口说来就来了。
“我今天和朋友有约,晚上可能不回来,你帮我跟爸妈说一下。”苏夏年执意要出去,苏夏唯知道拦不住,只是嘱咐她不准喝酒。苏夏年都答应下来,出门之前,苏夏唯在熬汤,苏夏年进入到卧室去看颜汐之,她还在睡,蜷缩着身子,一小团缩在毯子里,不知道为什么,让她想起了球球。想想可怜的球球还流浪在外,因为父母回来,暂时寄居在卷卷那。
苏夏年叹了一声,生活突然少了很多乐趣,球球不在家,老变态又一直睡觉,“你要快点好起来啊。”苏夏年对着颜汐之喃喃自语,指尖戳戳颜汐之略显苍白的唇,颜汐之没有任何反应。一点都不好玩,没有反应的颜汐之,一点都不好玩,苏夏年讪讪地缩回手,转身出去。
苏夏年拎着包冲出去,原牧白的银色奥迪正在门口打着双闪,苏夏年坐进去,同时拨电话,“子秀,在xx咖啡厅一起吃饭怎么样?”
“好呀!”沐子秀欣然同意了,可真的坐下了,还没来得及关切地询问苏夏年的嘴角为什么好像被人啃了的时候,就看见不远处走过来的原牧白,沐子秀的脸都黑了,“我们换个地方。”沐子秀这时候,都还不知道原牧白是苏夏年带来的。
原牧白径直走过来,苏夏年打算坦白从宽时,沐子秀手里握着刚倒满柠檬水的水杯突然站起来,凶神恶煞地说:“你别走过来!否则我就扔出去。”仿佛她手里是个炸药包。原牧白嘴角含笑,步子没有丝毫停顿,沐子秀真的扬手,就把水杯摔过去了,苏夏年想喊住手都来不及。
杯子的水撒出去,杯子被稳稳地接住,还剩了小半杯水呢。苏夏年这时候也说出来了,“子秀,是我带她来的。”沐子秀的眼睛都快冒出来了。给苏夏年一个薄面,沐子秀没有再说走,但也没再说话,原牧白倒也识相,安静地吃饭付账后离开了。
下一秒,沐子秀就气得直喊,双手卡着苏夏年的脖子,来回摇晃,当然也没用力。不过,苏夏年的心里还是一惊,被人用这样的动作对待,她很没有安全感。沐子秀见苏夏年脸色都变了,也就收手了,“你干嘛不事先告诉我?”苏夏年摸摸脖子,想起了颜汐之,那时,她也曾掐着颜汐之的脖子,而且用了力,那时候颜汐之居然晕过去了。直到昨天前,苏夏年也不知道,是自己当时太用力,还是怎么回事,但她的力气真没大到可以掐晕一个人的。
想起昨天过于异常的颜汐之,苏夏年觉得,颜汐之身上有着太多的谜,就像是昨晚的她,还有喜欢收藏制服的她,或者,总是故意和自己过不去的她……苏夏年发呆,沐子秀以为自己下手太重导致的,有些歉意地说:“年年,你不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