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触感传来,龙绯云像是一烫般,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一颤。赤瞳冰冷地睨着他冷怒道:“你脑子被烧坏了是不是?我的手这么冷也敢放入怀中!你要是不想活得话,现在就滚出去冻死算了。我也不用费这些心思来救你。”
龙绯云想要抽回手,凤卿却不肯放开,拉着她在床榻边坐下,要将自己身上的狐裘解开给她披上。
“云儿的手太过冰凉,我的身上正好暖和。眼下我病着什么都不能为你做,只能给你暖手。”
龙绯云的手已经从他胸膛前移开,却还被他温热的双手紧紧握着,暖着。
看他移开一只手要解身上的狐裘,忍不住训斥道:“你蠢成猪了?我身上还有内力,这点寒冷对我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你要是敢将衣服脱下来,我现在就把你丢出去,祁家女眷想必还没欣赏过凤家公子的美好玉体。”
小猫儿说得出做得到,公狐狸握着狐裘不敢乱动,湿漉长发下一双微红潋滟的眸无措又委屈地望着她。
龙绯云端起小碗试了试温度:“还好没凉了,来喝吧。”
说着,她就将小碗送到了凤卿的手边。
他手刚松开披在肩头的狐裘便又落了,墨发垂肩,露出如雕似琢,线条分明的肩头。
龙绯云一手端着小碗,一手握住了狐裘为他重新披上。
公狐狸攥紧了衣领望着她,糯糯为难地说道:“云儿,我没法喝姜汤。”他一松手,肩头的狐裘就会滑落。
龙绯云犹豫了一瞬。天下间还没有能为难得了这只公狐狸的事情,唯有他不想去做的事情,才会找出这样弱智的借口来。
就由着他一回,这样娇软无力,可怜惹人的公狐狸,她确实也没法狠下心去拒绝。
“等你病好之后就离开祁家远远的,别再让我看见。”她终究还是不想对任何人动心,目光从左手手腕间白水晶的镯子上划过。
狄殊给了她钥匙,还告诉了她上古宝藏里可能埋藏的秘密。有一线能回到未来的机会,她自然不可能放弃。
凤卿没有应声,静默地望着她,潋滟的眸像是空山间的秋雨,隔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绯红异常的唇,更是线条绷紧地抿着。
他沙哑的声音,轻声开口,带着细微的祈求,还有一抹艰难挤出的笑意:“云儿,告诉我到底怎样才能走进你的心?让你愿意停下缥缈的踪迹,停留在我的身边。哪怕只有一刻,我也愿用尽一切去换。”
换不到的!她不能为任何人停下,她想要回去,想要回到原本属于她的地方。
龙绯云垂下了眼帘,油灯晕开的光影也照不分明她脸上的神色。
她淡淡地说道,声音听不出起伏:“喝汤吧,冷了就失了药性了。”
将身子掩在狐裘中的凤卿笑了起来,这样的笑缥缈又苍茫,像是天际边的流云,风一吹就散了。龙绯云撇开眼睛不想去看。
“小猫儿,有时候我真的想剖开你的心看一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当真不会有一点感觉?”倾国的面容露出讽刺的轻笑,不知是在笑她的冷酷,还是笑自己的固执。
咬牙间的愤恨,终究只化为了一声轻叹与笑意。
“你明明关心我在意我,为什么就不能尝试接受我?我不勉强你对我动心,至少你不该一再地赶我走。”公狐狸咳嗽起来,剧烈的咳嗽声像是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她主动落下的那一吻,便什么都不算吗?
苍白的脸上浮起胭脂般的绯红,龙绯云看着不忍,想要轻拍他的后背帮他顺气,却被凤卿躲了过去。
修长的指尖从龙绯云的掌心中拿过姜汤,一饮而尽,咳嗽声终于渐渐平息了下来。
看着手中的空碗,龙绯云轻轻弯起嘴唇,眸光异常的沉静幽深:“以后凤公子不用白费力气了,因为我根本没有心。我不会对你产生任何一点特别的感觉,不仅是你,其他任何人也是一样。”
“我之所以照顾你,只是感谢你帮我支开了祁道远而已。再没有其他,凤公子不用自作多情。”
如果她的结局是离开,何必再跟这个时代中的人牵扯不清。
既然都已经出口伤人了,那就伤得彻底一些吧。
“原来真的是我自作多情了……”他清咳,玉容泛着霜玉的苍白。断断续续自嘲地说着。
或许不是他自作多情,因为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心口同样又痛又闷。
当真没有一丁点的感觉吗?她问过自己,却没有答案,只因不敢给自己一个答案。
等打开四家的宝藏之后,这儿发生过的一切,她可以只当成一场梦吧!
龙绯云静默起身,为他拿来了干净的棉布。
握着棉布的手轻轻裹住他的发丝,却被凤卿反手挡开,绯然惑人的面容上似又恢复了三月春光般的fēng_liú,笑容戏谑间又带着轻佻:“龙大小姐你这又是什么意思?既然我无论做什么,你都不会产生一点感觉,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个人自作多情!就请你不要再靠近我,也不要再管我。”
龙绯云在他身边坐下,声音淡淡,望向凤卿的眸光却有一丝温然。
长发湿漉漉,神色暗沉的公狐狸就像个闹脾气,不听话的破小孩。
她淡淡启唇:“我救了你,肯定不能见你病情再次加重。一恩还一恩,你帮了我,而我说过要治好你的风寒,我说过的话向来算数。”
凤卿转过身子,潋滟的眸灼灼落在她的身上,似赌气又似认真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