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应道,“刘善他们在桑春标家打牌呢,我一直看到现在,觉得没什么意思,就顺路来你这看看,本来给你发企鹅消息了,你也没看到。”
桑春标是桑永阳的儿子,桑春玲的堂弟,他们平常都是玩在一起。
“我没登企鹅。”何舟蹲坐在门槛上,点着白天从桌子上蹭的烟,长吐一个烟圈,“哪几个打牌呢?”
“多着呢,桑春标,刘善,佳伟,还有褚东坡。”潘应也跟着坐在门槛上。
“佳伟口袋一毛钱没有,拿脸给人家打啊?”佳伟是什么尿性,何舟很清楚。
潘应指指自己,“要不然我去干嘛的?他出力,我出钱。”
何舟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我咋碰不到这种好事啊。”
潘应抱着腿,嘿嘿笑道,“这不你没时间嘛,要不,等下次。”
“看你这架势,你这是赢钱了?”何舟问。
潘应道,“当然了,我们俩坐庄的,给他们压,赢了一万多,一人一半。”
何舟紧追着问,“那佳伟现在跑哪里了?”
刘佳伟还少他五百块钱呢!
年前借的,到现在还没还,他得趁着刘佳伟口袋有钱,先想办法给要回来!
潘应道,“回家了啊。”
何舟赶忙掏出手机,一登陆上企鹅,就接到了三条消息,都是潘应发过来的。
“你在哪里?”
“累不累?”
“是不是在守夜?”
他把手机屏幕对着潘应,笑着道,“你看,现在才收到。”
“没事。”潘应无所谓的道。
何舟给刘佳伟发了一条消息。
“人呢?”
没等几秒钟,就接到了一个哈哈大笑的表情图。
“还钱。”何舟干脆利落,直奔主题。
“没钱...”
“打牌赢的钱呢?”何舟早就习惯了他的不要脸。
“我们的队伍中出了叛徒,谁告诉你的...”
“快点还钱!”何舟懒得和他多磨叽。
“我都睡觉了,有事明天说。”
“支持网银转账。”然后速度的输入了一串账号。
“刚刚聚来的财气,就让我这么散了,明天,明天一准给你...”
何舟刚准备回复,刘佳伟又发来一条,“我先睡觉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信不信我现在穿着孝服砸你家们...”何舟恶狠狠的发完这一条,刘佳伟明显紧张了,可是不管刘佳伟说什么,他都没有再回复。
不一会儿,他的手机收到了1000元到账短信。
手机零售接着想起来,是刘佳伟的电话。
“喂,咱们多年好兄弟,用得着这么绝吗?”
刘佳伟一上来就抱怨。
何舟没好气的道,“找你要钱,还是我错了?”
刘佳伟嘿嘿笑道,“哥是那么不通事理的人吗?没看多给你转了500?就当给你的打赏,收起你的小肚鸡肠,让人笑话。”
“滚犊子,就当利息了,下次再借你钱,我是你孙子。”说完径直挂了电话。
潘应嘴巴已经张起来了,本想笑,可是突然想到,这里是悲哀严肃的场合,人家灵堂还在这里呢,不能笑。
“不好意思。”
她憋着。
“没事。”何舟把手机装起来,没多少电了。
“你们俩真搞笑,几百块钱至于吗?”潘应好奇的问。
“姐啊,你财大气粗的,根本不明白我们这些穷人的为难。”何舟摆摆手,“赶紧回去睡觉吧,我回堂屋了。”
火盆不能灭,他得进去继续烧纸钱。
“我陪你吧。”潘应跟着他后面。
“别。”何舟急忙拦着,“你信不信,不要十分钟,你老子就得找过来。”
“那拜拜。”潘应的手机响了,一看,果然是她老子打过来的。
何舟回到堂屋继续守着火盆。
何满军在何维保火火入土这一天,终于回来了,抱着他老子的小坟头,嚎啕大哭。
有可怜他的,有鄙视他的,有骂他的,不一而足。
大家随便劝解了他两句,让他回家,他没应,快到午饭点了,家里等着开席,没人有功夫管他,何老西让何舟在这里等着他,怕出什么乱子。
满地纸屑和烟火的坟头,只剩下这一对舅甥。
“大舅,你饿不饿啊?咱们回去吃饭吧?”何舟想点一根烟,最后还是忍住了,他发现这几天抽的有点多。
“大外甥啊,辛苦你了。”何满军一把鼻涕一把泪。
何舟道,“家里人说这些话做甚。”
“你舅舅我苦啊...”何满军哽咽住了。
“大舅,我都知道。”
何舟当然也认为何满军可怜,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何满军年轻时候的事迹,他是听过不少的,最招大家闲话的就是懒惰,不务正业,但是在他看来,最可恨的是打老婆,虽然这在农村看来再平常不过。
他那个前任舅妈褚秀红他是见过的,四十多岁了,依然还是水嫩光滑,看着和小姑娘没什么区别。
在许多人看来,褚秀红不是被何满军打跑的,打个老婆算什么事?
他们把何满军如今孤身一人的主要原因归结于懒!
口袋没钱!
口袋要是有钱,打老婆都打的硬气!
何满军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红梅烟,何舟上去给他点着,只听他道,“我这辈子不缺机会啊,我初中毕业就去当兵了,你二姥爷的事情你知道的,他那会关系多硬?
不是他战友,就是他老下属,他随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