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你冷静!”警察见温好状态几近癫狂,按住她的肩膀:“火车从第五节后开始脱节并且爆炸,情况太过突然,请您保持冷静,我们正在竭力抢救!”
“第五节,厕所在第几节?我学生刚才说她要去厕所,她在哪儿?她现在在哪儿?是不是遇到爆炸了?你们快去找她!”
“什么?!”警察痛心疾首,想不到还有第一节车厢的乘客在刚才往厕所跑。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应该拦住她的,我竟然眼睁睁看着她死了……”温好失魂落魄坐下,看着窗外,窗外被一片漆黑笼罩,空气中有浓烈的硝烟味弥漫。她还没报仇,她还没做什么呢,陆安瑶就先死了,这不公平,这太不公平了!
天边破晓,天色微亮。
少女卷翘修长的睫毛轻轻动了动,明丽的眼眸缓缓睁开。水流声潺潺不绝,幽深的鸟鸣声咕咕于耳……鼻腔充斥着血腥味,陆安瑶眨了眨眼睛,才发现她正趴在别人的身上。
这里是哪儿?
她的思绪跳到了之前。火车突然爆炸,车厢就在她眼前断开,她差点儿就要掉了下去,忽然被人拉了一把。他会拉她吗?怎么可能?!他一定不是要帮她,他那一拉只是想要拉她陪葬而已。
安瑶费力地从身下的人身上爬起来,这不动不知道,一动吓一跳,身上哪儿都疼,好像遭遇了车祸似的。天蒙蒙亮,她抬起手臂,发现手臂上有很多擦伤,擦破了皮,身上倒是没什么大伤,只是疼。
她站起来活动了下筋骨,瞥见躺在地上的男人,她微微弯下身,晨间的薄光中,他脸色苍白、薄唇毫无血色,眼睛虚弱地闭着,俊颜看着毫无威胁。
安瑶摇了摇头,不能被他这表象迷惑住了,他是个危险分子!!!
这样想着,安瑶跪在他身边,手伸进他的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了那把泛着黑泽的手枪,沉甸甸的。她把手枪拿在手里,动作稍显粗鲁地推了推他:“喂,你怎么样,快点起来,不要装睡!”
这里也不知道是哪儿,想来是在沿途中,荒郊野外的,希望警察能尽快找到这儿,到时候她也可以把这个嫌疑人交到警察手里。
“起来,听见没有……”
他被她的动作惊醒了,眉目淡淡地动了动,眼睛猝不及防地睁开,那里面幽黑寂寂,像一潭千年的古井……安瑶忽然停下动作,恐惧地抓紧了手里的枪,把手背在身后。
他艰难地直起身,一只手撑在左腹,两弯眉毛轻皱,好像在忍受着什么难以言说的痛苦。安瑶心惊,向下一看,才发现他受伤了,他的手都被左腹流出的血染红了。
“我刚才,听到有人在喊我,喂……”他挑了挑眉,看向她,淡漠说道。
安瑶轻轻哼了一声。
“萧子翎。”他忽然又说。
萧子翎么。。。原来他真的叫子翎,姓萧。但是安瑶可没时间去研究他的名字,她居高临下,冷声笑问:“你不是王大志,你代替了王大志的姓名?他在哪里?被你杀了吗还是?”
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地上就躺着几具尸体,这样残忍、暴虐的人,王大志被他杀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萧子翎没有说话,反而是眼神高深莫测地盯着她看。
安瑶被他看得心慌,忽然伸出手,拿枪抵着他。想到他曾经掐着她,想要置她于死地。她就想这样开枪算了,让他死。可是她第一次拿枪,只觉得这东西有万斤重,像犯罪了一样,似乎一旦沾上就无法脱身。她故作镇定,不能让人看出她的紧张。“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今天火车上的事情是不是你主使的?”
萧子翎笑了一声,笑容浅淡,不得不说他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看的人,明明虚弱得要命,可是一点儿也不显得狼狈。这一笑,仿佛夜里星星点点的光亮,照耀人心。
“你说爆炸?你太低估我了,若是我,我会把整列火车都炸了,包括军方的石亮和那群警察,怎么可能做事只做一半?”
安瑶捂着心口,手在发颤。他在说什么?!“那可是一个火车,多少条生命,你简直不是人,你到底是谁!”
他的手慢慢抬起,在抬到半空的时候,安瑶警觉,厉声道:“你别动,再动我就开枪了!”
他的眼神分明是不信,“你不敢杀我。”
安瑶的手越来越抖,“别自以为是。”
萧子翎冰凉的手摸上了她的手,动作很坚定,替她摆正了拿枪的姿态,又帮她把保险打开了,眯了眯眼说:“好了,就这样,再扣下扳机就行了。注意手别抖,心要狠,像你这样婆婆妈妈,一辈子也伤害不到别人。”
“萧子翎!”他明明是轻飘飘的声音,却是比任何东西都要有力,直击她的心灵。安瑶咬牙,无力地笑,连连后退几步,手里的枪哐当一声落到地上,轻轻道:“你赢了。”
是啊,她根本下不去手,她只是想逼他说出事实,可是他这样油盐不进,教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然后他使唤她:“去给我找点水。”
你大爷的!安瑶恨恨地瞪着他,“要水没有,我要去找警察。”反正他现在身受重伤,奄奄一息,她也不怕他趁她不在时逃脱。
萧子翎轻笑,打量她:“我要是没记错,你叫陆安瑶是吧?”
“怎么?”
“这个时候你还念着警察。不到明天他们是找不到这里的,我有经验。你该关心的是,赶紧找个落脚的地方,不然这荒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