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的白光减弱之后,黄豆豆迷糊的看看周围,千沟万壑,山峦颠倒,脚下的泥土还滋滋的冒着热气,场面不亚于在凡间养鸡场的大爆炸。
清凉的晨风扑面,秀发扬起,耳朵里的蜂鸣声逐渐消失,她有一种“壮士未酬身先死”的悲凉感,妈蛋,这是客死异乡的节奏。
等等!忽然意识到自己感觉到是晨风而不是阴风时,黄豆豆一下子愣住,半天脑子不转弯,大眼睛来回逡巡眼前的景物,这是阴间还是暗黑森林?抱着她的人应该是觉察出她的异样,把她搂得更紧,那股力量像是要把她揉到骨子里一般。
“咳咳,我说,你先放下我呗!”那人的脸一直在白光之中,晃的她无法看清真容,黄豆豆对白无常是见过一面,想到刚才禹皇疯狂的轰击,八成这帅哥是来接她赴黄泉的。
那人对她的话无动于衷,倒是腾出一只手,掌心向外,从手心中喷出一团光,闪瞎了黄豆豆美丽的杏核眼。
“放开!”姑娘心潮澎湃,前几日的鲁莽错把幽冥王当做银魂,今天无论如何不会把白无常再认作是银魂上仙,全宇宙会打出星云的人也许还有别人。
挣扎着想要脱离男子的禁锢,怎奈姑娘杨柳细腰,丰|胸|肥|臀,和男人的肌肤贴得太紧,地妖儿的前车之鉴历历在目,万不能死后名节有损,带着绯闻去阴司,有何脸面见黄大米两口子?
不过这人倒是她越挣扎抱得越紧,直到黄姑娘耳边响起急促的呼吸声,“你再这样我怕擦枪走火了。”
男子温润暧昧的嗓音在耳边回荡着,黄豆豆羞红了脸,小心脏跳的就要蹦出来一般,千言万语堵在嗓眼不知道如何说,珍珠般晶莹的泪珠儿滚下来时,她再也不想挣扎,禹皇那张丑恶的脸重新出现在她的面前。
“豆豆,等会儿我有话跟你说。”终于男人还是把她放了下来,安置在一棵高大树干上,男子一回身抛出几颗令旗,将她安全的围在法阵中。
“真的是他,这会儿我没有看错!”黄豆豆使劲用手背擦掉眼泪,八成眼睛被大火熏的出了毛病,这眼泪擦也擦不完,黄豆豆想看清那人的脸,却始终被泪花蒙住。
“没出息,就知道哭,倒是看看那张脸,在认错了,黄豆豆你可以去死了。”天色大亮,她之前看到的白光都是雾气,漫天的白雾,因为打出星云的人太帅了,帅的把所有的雾气都变成耀眼的白光。
坐在树杈上,两脚甩来甩去,森林的豁口越来越大,因为那人不但帅而且很厉害,把禹皇打的节节倒退,也把暗黑森林破坏的满目苍夷,她哭着哭着,最后眼泪倒是回去了,眼睛却钻心的疼。
疼到心里面,骨子里面,疼到她无法呼吸,消失的泪水又重新回来,许是光线的原因,在她脚下几寸的地方,有一棵明亮的小星星,鬼使神差,她用脚踢了一下,“咔嚓”一声,那人布置的保护阵破碎瓦解。
泪水糊住了眼睛,她直直的从三米高的树上摔下来的,啪的一下拍在地面上,疼的她不想起来,不想理会那人的惊呼,就让她这样趴在地上过完一生吧,魂淡!
“娘!你摔的疼不疼?”在黄豆豆趴在地上,将脸拱进土里不想理世事纷争时,她的乖儿子怯生生的蹲在跟前,心惊胆战的问道。
“娘你能起来不?能起来不?是不是很疼?”傻儿子一个劲儿的问她疼不疼,气得她把脸又往土里钻了一寸,捂住耳朵想把所有的叫声都关在外面。
“我爹来了,你看见了娘?他来了,我们一家又在一起了!”傻儿子看来是彻底的傻了,若是以前他一定会紧张的把娘亲从土里拔出来,今天因为他爹从天而降,他兴奋地忘了他娘就是一介平凡女子,闷在土里时间过长会影响到寿命会不会终结。
据说鸵鸟遇到危险就喜欢把头埋进沙子里,眼不见心不烦。黄豆豆也想这样,麻痹这男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不是降妖就是除魔,说是和她谈恋爱,结果一次小树林都没有单独钻过,甚至收到这辈子第一封信,内容都与她无关。
她不想看,不想听,就想逃避,逃到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孤独终老。
幽冥王这混蛋,闲的要命,富得流油,竟然在暗黑森林的地下埋着灵脉。黄姑娘头拱地想钻进去闷死自己,身体里的幽冥之力感受到威胁,不用她命令就开始自己运行,丹田里暖烘烘,泥巴糊住了口鼻她也能呼吸。
既然这样,就别发神经装植物人,还是想想怎么从这里出去,从此花开两朵,天各一方吧。
将脑袋拔出来,抖抖头发上的土,身旁的傻小子直愣愣的盯着前方,连他亲爱的娘亲坐起来都没有发现。
黄豆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一眼浑身就战栗不停,禹皇那傻|逼魔化的彻彻底底,小龙一直在念叨他是无法魔的分身,现在和银魂上仙对战的庞然大物就是无法魔真身吗?
银魂上仙,白衣上斑驳的血迹,看来受了很严重的伤。魔变的禹皇样子丑陋无比,嘴巴里冒出滚滚黑烟喷向银魂,后者将衣角撩起捂住口鼻,仓促的将手中的长剑狠狠地刺向禹皇心脏位置。
黄豆豆紧张的手脚发冷,小龙呢,这混蛋真的跑路不管了?怪不得笑的虚伪,原来是知道银魂上仙过来营救,但也不能真的撒手不管吧。
在凡间他们去阻止张永贵一家请出无法魔,小龙轻描淡写的说无法魔被他们赶到虚空后逃走了,如今禹皇只是它的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