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

然而,小哑巴虽然能等,别人却等不及了。

阎榕飞的长剑已然出鞘,剑光与火光相应,闪出一道刺眼的白光!

这一剑既不算有力,也不算快速,以小哑巴的身手本能轻松躲开,可他现在已受了伤。五脏六腑的灼烧感和大脑的混沌让他根本无法反应,只能与在场所有人一样,略带惊讶地看着那把剑准确无误地刺穿了自己的胸膛。

众人皆被这变故吓了一跳,阎榕飞却是前所未有的冷静。他将长剑抽出,毫不犹豫照着小哑巴的喉咙处一挥。

剑光凛冽,毫不留情地斩断了少年纤细的脖颈。奔涌出的鲜血直接染红了阎榕飞的衣摆。

阎榕飞看着地上两颗滚动的头颅,长舒了一口气。回过身,却发现父亲并没有用夸赞的眼神看着他,反而略带恼怒。

“父亲?”阎榕飞上前一步不解道。

阎浩无奈地叹道:“糊涂啊!”

这事情分明有诈!可事已至此,已无退路!阎浩回身,咬牙发狠地看向了还傻站在一旁的石鹤。

阎浩目中的凶光被漫天火光映得清清楚楚,石鹤一对上就打了个寒颤,立时便想后退。

可他哪里是阎浩的对手!

阎浩自阎榕飞手中接过长剑,朝转身要跑的石鹤当胸击去。

寒芒瞬间洞穿了石鹤!他低下头,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从后背透过的剑尖,身心一软便跪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见瞬间除了两人,阎榕飞喜形于色,对阎浩道:“爹,您刚才为何说我糊涂?除了这两个心腹大患难道不是好事吗?”

阎浩摇摇头:“我早已说过,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小哑巴和石鹤出现的时间都太巧了,恐怕有诈。”

阎榕飞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会有什么诈,只当是父亲多疑,劝道:“可事已至此,我们还是应当乘势追击啊!”

阎浩无奈道:“也只能如此了。”

他们杀了行休谷的两位干将,已不能再收手。无论这其中包含了什么阴谋算计,都只能硬着头皮去闯了!

阎浩当机立断,朝身后子弟挥手道:“回去集结人马,明日进攻行休谷!”

***

行休谷与南堂馆正式开战了!

这两个门派明争暗斗了许多年,真刀真枪地对上却还是第一次。

行休谷失了两个主力,本处境困顿,却因哀兵之势、反而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潜能来。

两个门派拼了三天三夜,才勉强拼出个胜负。

三天之后。

整个行休谷中一片尸横遍野,全谷之人所剩无几。

而南堂馆这边也是死伤惨重,就连阎浩都满身是伤。阎榕飞则更为凄惨,被人用刀在左大腿处穿了个洞,可能以后都要不良于行了。

不过,好在胜了!

这么多年的争夺终于可因一战终结,南堂馆的人也都松了口气,喜悦非常。

但这喜悦却并没有持续太久。

突然跑来报信的,是被阎浩留在南堂馆看家的心腹。既然能代替阎浩守在家中,其武功自然不弱。

只是现在,这人浑身已被血染得通红,看上去,竟比他们这些刚刚经历了血战的人更为恐怖。

阎浩连忙扶住已奄奄一息的人,震惊道:“馆中出事了?”

那人虚弱地点了点头,挣扎着道了句:“鬼... ...鬼... ...”

鬼?

什么鬼?

阎浩还欲再问,可这人已然气息全无,死在了他面前。

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这毋庸置疑,而且很有可能比自己预料的还要糟糕。

阎浩这时终于确信,整件事情确然有第三方在其中暗布棋局。但江湖纷争,本就要靠拼才有机会。事已至此,也是自己的决断使然。

一战刚胜,南堂馆的人虽都疲惫,却士气大好。听说馆中有异,便都自信满满地跟着阎浩一路浩浩荡荡地回了本家,大有一副气吞山河的架势。

只是当他们大张旗鼓地到了馆中时,却蓦地一怔。

馆内竟没有丝毫混乱,更没有他们所想的危机四伏、鸠占鹊巢。

馆中,只有三个人。

当中的一名少女一身如火红衣,正坐在门口的石狮上笑眯眯地看向他们。她神情中没有一点紧张或是戒备,就像是个邻家路过的妹妹,见到他们时甚至还愉悦地晃了晃脚尖。

少女左侧,则站了一名白衣少年。少年腕系白绫,眉目冷清,站的笔直不动。看见他们就跟没看见一样、神色不变,眼中亦波澜不惊。

最后一个人,则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这男子一身青色长衫,嘴角含笑,看上去像是个书生般温润儒雅。见他们浩浩荡荡一行人赶过来,这男子似乎有些无奈,低头浅笑道:“你们派来这么多人,莫不是害怕我们了?”

阎榕飞闻言,冷哼道:“是你杀了我们的人?”

青衣男子抬头微哂:“人是杀了。但是不是你们的人,我可就不知道了。”他笑得温和极了,就像是在与好友辩解书中的一段句词般从容,“毕竟他身上也没刻着你们南堂馆的名字呀!”

这话简直堪称厚颜无耻!

南堂馆以运镖起家,馆中很多兄弟都共同出生入死过。更何况经过这几日的血战,他们之间情谊更是增添了几分厚重。现在听这男子不仅杀了自家兄弟,还做如此嘲讽,当即俱是怒火腾起,纷纷握住了自己的武器。

面对着面前众人排山倒海的杀气,青衣男子却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淡淡道:“分明求生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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