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锥生零丝毫不在意荼白这个人,这样果断卸磨杀驴的行为也让他有一点心情微妙。

站在自己的单人宿舍门口,在检查完自己的宿舍没有损坏的地方之后,荼白一手握着门把,站在门口笑吟吟地跟他告别。

深棕色的眸中倒映着少年冷淡的面容,“人们总是为能进一步认清我而欣喜着,你也会的。”

荼白眉目弯弯,目光轻轻浅浅地铺满了笑意,笑得矜贵又漂亮。

态度丝毫不客气地赶走了锥生零,完全没有手软。

关上门之后,转身看着自己独有的单人间宿舍。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论是屋顶颇为典雅的水晶灯,还是地板上铺着的价格不菲的地毯,荼白不由得嘴角扬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没办法。

她就该有这样的待遇。

把自己过多的行李不紧不慢地收拾好,荼白显得颇为乐在其中。

最后,看着慢慢沾染上她的气息的宿舍,荼白笑眯眯地把双手放在了她一直拉着的行李箱上面。比起锥生零拿的东西,她这个行李箱堪称小巧玲珑。

可是说实话,她可没有偷懒,这个行李箱可重可重了。

拉开拉链,行李箱中装着的一切东西都暴露在空气中。

每一件物品整理得十分整洁,每一个空隙都塞得满满当当的完全没有浪费。

可是里面的东西,种类多得实在是一言难尽。

先不说其中的衣服啊现在还不当季的毛衣啊什么的,光是她现在神色颇为垂涎地拿出来的几瓶红酒,就足以让人无言以对。

一瓶又一瓶地拿出来,不重才有鬼。

一手拿着好几瓶,走到她的典雅的红木酒柜面前,赤着脚踮起脚尖一瓶瓶放好。

似乎稍微有些把持不住,最后一瓶在荼白手上细细端详,不由自主地微微抿唇似乎有些心动。

“喵~”忽然,一声细微的猫叫毫无预兆地响起,在只有她的房间里显得有些突兀。

荼白好像刚想起什么,转过头去,棕色的长发荡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目光所及,荼白神色的眼眸中顿时落入星星点点的笑意。对着自己大开的行李箱,对着那只正端坐在箱中的、表情并不和善的白猫,不小心笑弯了眉眼。

笑意灿烂地耸肩,“欢迎来到我的新家。”

玛丹娜从层层叠叠的毛衣中钻出身来,黑着一张脸,猫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似乎还有谴责。

荼白对上那双依旧沉静的眼眸,笑了片刻后微微撇嘴。

缓步上前,衬衫、长裙,衬得整个人都极其的优雅。慢慢地踱到玛丹娜面前,毫不介意地席地坐下。双/腿侧在一旁,一手撑着身体。

抬手绕过玛丹娜,再次从行李箱中拿出一瓶满满的红酒,眼帘微垂,“这么重要的东西,当然要你镇守了。我这么信任你,你不会介意我忘了你的存在的对不对?”

反问得理所当然,态度确实欠揍得很。

玛丹娜似乎说了什么,荼白只是十分顺从地点头,拿着酒十分流畅地站起身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支持我的。”

然后施施然地走开,步伐轻快。

玛丹娜看着她潇洒的背影:

隔天,荼白弯弯绕绕地差点迟到,终于还是踩点来到了教室中。迎着众人或是好奇或是打量的目光,在老师的协助下,十分从容淡定地进行了一个简洁的自我介绍。

不骄纵,不谦卑,却带着她特有的骄傲跟张扬。

终于在座位上坐下,一身和别人一样的制服穿在她身上却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棕色的长卷发披散着,径直垂到了腰部的位置,色泽和卷卷的弧度都很漂亮。

因为来得比较晚,所以比较艰难地找到一个空位。

好不容易看到有一个空位荼白就坐了下来,动作娴熟地放下自己斜跨的背包,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人。

锥生零旁边一直都没什么人,一是因为他自带冷气,二是他总是黑着一张脸谁的面子都不给,谁坐在他旁边谁不痛快。

所以这时候只有他旁边有位置了。

所以,少年冷着一张脸内心却是无语地看着坐在他身边隔一个位置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少女。看着她从包里掏出一面巴掌大的小圆盒子,然后开始化妆?

拿着一款豆沙色的口红对着镜子的荼白自顾自地对着镜子涂抹着,忽然左手边有一个声音低低地响起,泛着微微的凉意,“在课堂上这样明目张胆真的好吗?”

荼白动作微微一顿,这时候才用余光瞄见了一头银灰色的头发。迅速地判断出是谁,荼白先对着镜子打理好自己的唇色,这才转过头去看他。对上那双紫罗兰般的眼眸,满不在意地微微耸肩,“一个总是在课堂上睡觉的人还真好意思说我。”

然后依旧拿着小镜子左看右看,看着没有什么瑕疵,这才把镜子收进包里。一边闲闲地说道,“出来见人之前要打理好自己,你漂亮的话呢,看你的人会开心,你自己也会很满意,双赢嘛~”

自顾自地碎碎念,却一点都不觉得烦人,“都是今天早上起晚了,只来得及打个底”

锥生零眸中波澜不惊,眼角斜过去看见对着镜子神色认真而且动作娴熟的人。

其实,按照客观存在的心态来说的话,他是觉得,她不需要化妆也足够让人满意了。

这不是阿谀奉承,只是按照他对美学的理解,她本来的样貌就已经称得上秀色可餐。

而锥生零并不想把这些实话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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