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珑压根没看他的牌,继续疯狂嘲讽道:“怎么了?不敢说话了?你刚才的狂妄哪去了?”
见陈烨不说话,他更加肆意地说:“小朋友,我告诉你,别会点小手段就得意忘形,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银江,是敖门最大、最有实力的赌场!智商高有什么用,记忆力好有什么用,你能连续五把九点吗?你做得到吗?”
六指脸色极度难看,终究还是忍不住插嘴道:“少东家,你——”
“闭嘴!”
鹤珑一点好脸色也欠奉,乐此不疲地自顾自继续调戏陈烨说:“哼哼,你是不是很不服气?没关系,我给你机会,我们再来赌一把,我鹤珑一向胸怀大、气魄大,你要是没钱,我可以借你,我可是仁至义尽了,哈哈,怎么样,你敢不敢再来一把?”
这时周围的气氛有点诡异,人们的神情仿佛见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般,茫然中参杂着莫名的兴奋。
六指实在看不下去了,表情尴尬地开口问鹤珑道:“你要牌吗?”
按照规定,荷官是不允许这样问客人的,他这样做,已经违背了职业操守。
冷不丁听见这话,鹤珑一口气没上来,呛得咳嗽了几声,扫了眼自己的九点,气呼呼骂道:“给我闭嘴,九点了我还要毛牌啊!”
六指倒抽一口凉气,瞬间惊恐地扭头,一脸惊愕地望向陈烨。
陈烨微笑说道:“客人都说不要牌了,大爷,你是不是该宣布结果了?”
六指感觉后背冒冷汗,艰难地咽口唾沫,很是为难地又去看鹤珑。
鹤珑察觉到不对劲,仔细将面前五副牌十张又看了一遍,“没有错呀,全是自己出千换过的九点!”
少许的慌张让他恼怒起来,瞪着六指喝道:“等什么呢,老不死的,你倒是宣布呀!”
六指无奈叹口气,看着陈烨面前的牌,深吸口气,慢声说道:“闲家五副牌分别是八点、七点、九点、八点和九点,总共四十一点;庄家五副牌分别是九点、九点、九点、九点和四点,总共四十点!”
砰的一声,鹤珑猛地站了起来,怒吼道:“六指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明明是五个九点,哪里来的四点,哪里来的四点!”
说着,他一把抓起最后一副两张牌,用力在桌上拍了好几下。
“你给我看清楚,把你那双死鱼眼睁大了,看清楚,这不是九点是什么,哪里有四点,哪里有——”
鹤珑忽然呆住,手掌下按着的,分明是一张九和三,根本不是他出千换的六和三!
尽管不情愿,但六指还是深吸口气,说了句“闲胜庄败”,示意工作人员将筹码给陈烨送过去。
“给我滚开!”
鹤珑一脚将工作人员踹飞出去,指着陈烨,恼羞成怒地吼道:“你竟然敢阴我!”
陈烨满不在乎地看着他,一副“我就阴你了”的表情,应道:“我离你整张台子这么远,如何阴你的,你倒是跟我说说,我也想知道。”
“你!”鹤珑一口气憋在胸口,想要杀人,却只能用尽全身力气一拳砸在台面上。
陈烨得势不饶人,又说:“胜负已分,你堂堂银江的少东家,是打算当着这么多客人的面,赖账不成?”
一把揪住身边的保安,鹤珑用力将他往陈烨所在的方向推了一把,嘶声道:“他出千,给我把他抓起来,抓起来!”
保安无所适从地往陈烨走了两步,却被他身上冷冽的杀气给震了一下,不由浑身一颤,为难地去看总管六指。
“出千是毋庸置疑的,但没有把柄,拿不出真凭实据,再闹下去便是自取其辱了。”
想到这,六指温声说道:“少东家,五百万而已,我们银江输得起。这场赌局,你输了,他赢了,以后,他要是再来,自然有机会赢回来。”
鹤珑肺都气炸了,想算计陈烨,最后反倒被他给算计了。
五百万算什么,小事一桩,他包养个女人也不止这点钱!
关键是陈烨让他丢面子了!
在大庭广众之下,输给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还被多番挑衅侮辱,他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啊!
鹤珑不想就此罢休,却终于注意到了六指的眼色,立刻发现围观客人当中,有不少来参加赌术大赛的各方大豪,正用耐人寻味的眼神看着自己。
不断告诉自己说“一会再好好收拾他”,鹤珑强行压下心里的滔天怒火,不再说什么,转身便走。
陈烨嚣张地说了一句话,让在场大半客人捏了一把冷汗,他冲着鹤珑的背影喊:“别走啊,再来一把,就问你敢不敢!”
鹤珑走远后,现场气氛沸腾起来,人们乐于看见弱者逆袭击败强者,更何况吃瘪的,是恶名昭彰的鹤珑少东家。
陈烨接过五百万筹码,见大家这么捧场,又喊来服务员,换了十万一千的筹码,开始大手大脚地散财。
那真是见者有份,连几个赌界大豪也没落下,哭笑不得地被强塞了一两枚。
气氛不断高涨,很快达到了**,欢呼声此起彼伏,各种称赞褒美之词更是不绝于耳。
陈烨脸上乐开了花,散完筹码后,想起还有六指这个荷官,急忙又从口袋掏出一枚万元筹码,权作小费。
六指捏着手里的一万筹码,不易察觉地叹口气,有些惋惜地想到:“应该是瞳之幻术吧!没想到鹤归仙以外,竟然还有人会这一手,而且还是个少年。可惜了,鹤珑不会善罢甘休的,估计,他很难活着离开敖门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