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级的大鱼说收就收,叫郁律怎么能不气?!

他不光要骂,还跃跃欲试的想问候何清山的祖宗,和何清山四目相对的时候,那种莫名其妙的似曾相识感又回来了,而且越来越强烈,郁律一边瞪着何清山,一边在心里犯起嘀咕:难道他们真在哪儿见过?不可能啊!

眼疾手快地往何清山兜里一淘,他摸了半天没摸到纸人:“大鱼呢?你把大鱼放哪儿了?”

何清山眯着眼睛看着他,居然就这么任他掏。

胖丫在身后替郁律捏了把汗,真怕何清山一张纸人飞出来,把少爷给收走了,想着就握紧了拳,跑去后院摸来了一把大铁锹——如果何清山真敢把少爷收走,她拼了命也要给他一榔头!打晕了最好!

然而何清山并没动。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终于将视线从血洞移到郁律秀气的脸上,眉头一皱。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对他破口大骂,又上下其手的鬼。

陆老板有点摸不清何清山的怪脾气,明明刚才看他挺猛的,现在又不知道在练什么功,忍不住说:“何先生,你发什么呆啊,赶紧看看还有没有鬼,一鼓作气全收了吧——”

一句话还没说完,他突然仰面朝天地向后一摔,胸口火辣辣的疼,好像是挨了一记窝心脚,一脚过后又挨着一脚,忽然“嗷”的一声捂住下身,他咬住嘴巴,这回是有苦说不出了,直冲何清山大叫:“何先生,你别他妈光看啊!有鬼!有鬼踹我!”

“闭上你的臭嘴!”郁律对着他又是一通狂踩,踩完了手腕一凉,结结实实的被何清山拉住了,禁不住又是一愣——连这种抓人的力道,都是似曾相识的。

何清山眯起眼睛,忽然开了口:“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郁律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个,一把抽回手,皱眉道:“关你什么事?你把我的大鱼藏到哪里了,还回来!”

何清山并不是什么刨根问底的人,问一次问不出来,就不再问了,一旦目光从郁律的血洞上移开,他脸上立刻没了表情:“为什么要还给你?”

“什么为什么?他、他本来就是我的!”郁律和何清山对视这么久,心里直抽搐,强撑着瞪回去,指着还在地上哎呦哎呦直叫的陆老板道:“这个人不但抢我的房子,还乱扔黑驴蹄子泼狗血,你不搞搞清楚就突然发难,还收走了我的大鱼,你你你不觉得很没道理吗?”

太困难了,直视着何清山说话太困难了。

何清山冷冽的目光一转,似乎是在认真思考:“有人告诉我,只要是鬼,就该除。”

郁律被他可怕的三观震住了:“谁告诉你的?”

何清山避开不答,反问:“何况你已经死了,不去投胎,为什么要待在这里?”

陆老板听到这里,简直不耐烦:“我说,你怎么还和鬼聊起来了?要是一两句大道理就管用,鬼也他妈的不是鬼,都成善财童子了!”

何清山横过去看了他一眼,登时把陆老板看老实了,而就在这一眼的工夫里,胖丫举起大铁锹,照着何清山的后颈就是一铲,何清山听到风声,猛地向右撤了一步,大铁锹刮过他的后背,在外套上扯下一个大口子。

“你怎么跑出来了?”郁律慌忙拉住胖丫:“赶紧回去,你就不怕也被做成纸人?!”

胖丫傻笑:“不会的少爷,我胖,那么小的纸人也塞不下我呀。”

刚说完,半空中就响起一阵擦拉拉的,仿佛纸张抖动的声音。

“……呃。”胖丫脸白了,缓缓抬起头,一张半米高的纸人悬在空中,比刚才的大了十倍不止,脸上一个鼻子两只眼,连五官都是全的,显然是高了一个档次。

纸人正下方,何清山冷漠地看过来,嘴里振振有词,不知道是在念哪个庙里的经。

胖丫乐极生悲,这下可是彻底笑不出来了,郁律赶猪似的推着她往回跑:“快跑!去井里——”

两人撒腿狂奔,奔了没多久胖丫忽然一阵头晕眼花,控制不住地跪在地上,这一跪,身体像被什么吸着似的紧贴住了地面,开始缓缓地向何清山的方向移动。

郁律拼了老命去拉她,居然一厘米都没拉起来。

四周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天上流窜着妖雾鬼火——居然连西山上的孤魂野鬼都被吸过来了,而小熊扒在一颗树上鬼哭狼嚎,背带裤被吸跑了仨扣子,正树猴似的往上爬。

郁律看到这里,终于隐隐察觉到了不对。

只有他还牢牢地站在地上,两条腿像接地生根了似的,稳得不能再稳了。

怎么回事?

难道是想把自己留到最后再宰?

“别念了——”郁律死死拉扯着胖丫,嗓子差点喊破。

何清山瞳孔一缩,不动声色地惊讶了。

要知道收妖符没有分辨力,无论是妖精还是鬼怪,都不可能在它的手下逃脱,即使是道行高的大鬼也不能,除非……

何清山眯起眼睛,在此之前他只觉得郁律有点特殊,可是现在,他才发现连环绕在对方身上的鬼火都比别的鬼要亮,尤其在四周无数绿莹莹的魂魄衬托下,几乎火舌熊熊,他站得这么远,都能感觉到那扑面而来的阴冷气息。

除非……

“……你是鬼仙?”

思索片刻,他忽然问道。


状态提示:21.洗白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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