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麻这一手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楚高和李世还有他们的家丁都愣愣的看着王麻倒地的尸体,红色的液体喷溅到他们脸上身上。
就连两队行进的永安军战士都停住了脚步看向城台上的萧亦,等待着他的发话。
李世自知无力回天,仿佛失去了满身的力气瘫软在王麻尸体的一边,他看着王麻手中亮闪闪的腰刀,又看着王麻脖颈之上还在迥迥流淌着鲜血的那道深深的刀痕,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楚高仿佛去了所有的底气和胆子,带着一帮子的家丁跪地求饶,磕头如捣蒜,直磕的一地的血迹。
萧亦也没有想到,这王麻竟然会死节于此,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将王麻子安葬好,同这两个鼠辈相比,王麻子还是有些胆气的。”
随后他眼光朝后淡淡一撇,淡淡的问道:“我说的对吧,何大人、刘大人。”
何大鹏和刘文昌正处于极度震惊的状况还没有回神,此刻听到萧亦若有若无的问话都是一哆嗦。
何大鹏啊了一声:“哦,对对对,王麻有胆气…有胆气。”
刘文昌低着头,眼光甚至不敢去看萧亦,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们实在是难以接受。
“何大人说的是…”
“哼。”
萧亦冷哼一声,回过头来,喝道:“继续提人!”
听到了萧亦的命令,两列长枪手再也不迟疑,由一名甲长带领小跑着上前,拎小鸡一样的就把这些瘫软在地上的家丁带起押到场内。
楚高披头散发的像个疯子一样的被两名长枪手夹住,他一边挣扎一边大叫:“萧亦,你这是私自立罪,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你!”
大明司法对于军官采取优待政策,武官三品以上有罪,仍需得奏请旨方可行刑。
若是四品以下有罪,还需所司逮问、定罪后请旨裁决。九边重镇之内,若有人谋叛,需布政司、按察司、都指挥三司会审,再申报五军都督府请定。
然九边不同一般军镇,有一条规定:鼓噪叛乱、阵前擒获不在此列。
萧亦初时在长宁镇平叛所依便是此点,到了这桃花堡所依仍是此点。
这刘世、楚高、王麻三人与其众多家丁、地痞无赖、旧军等,皆是堡中作乱被擒获,可直接处斩后奏报,这条无人可以挑得出毛病。
至于楚高所喊,萧亦是毫不在意,这不过是他临死挣扎罢了。
这一次所有的三眼铳手尽皆出动,列成一行,远远的几十步外则是被强制压在那里的李世、楚高两人与近四十人的家丁。
他们此时皆是哭爹喊娘,拼命挣扎嚎哭,然于是无补,在刘通的一声喝令中,永安军火铳手的铳口仍是对准了他们。
李世却是反常的平静,他既不挣扎也不哭喊反抗,只是任凭长枪手将他押着,跪在那里头仰着天,不知在想着什么。
而家丁们有人竟然被吓的小便shī_jìn,下面一股子尿骚味传来。
百姓们纷纷大喊,群情激奋。
“杀了他们,我的男人就是因为他们而死!”
“呜呜是他们毁了我的一切,杀了他们!”
刘通见到萧亦缓缓点头,而后猛然一声大喝。
“放!”
排铳震耳欲聋的巨响再次响起。
……
崇祯三年六月二十八日,蔚州军官鼓噪乱民地痞作乱,劫掠堡内,时桃花堡防守萧亦率军镇压,擒杀包括乱兵首领李世、王麻、楚高三人在内的军官共计二十一人,祸乱转瞬而熄,百姓安定。
消息传到州城时,时任操守官的白崇安真是吓了一跳,忙找来营操官李二牛;副千户屯田官徐峰,他掌管州城的屯田耕地事宜。
此二人是白崇安心腹,自然也是安排要职,一人主管营操,一人主管屯田,都是千人羡万人求的肥差。
白崇安心情还是相当不错的,自打那次萧亦大功呈上去,上头不光为萧亦大大称叹了一般,对他这个操守官自然也是大大的褒奖了一番,白崇安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萧亦也算做是他的部下,作战如此勇猛,自然和他这个上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次其也算是如意的升到了指挥同知的位子,白崇安本来是对此不抱太大希望的,但是此次之后他详细的看了萧亦的经历。
忽然发现此人是个人才,竟然参加过去年的京师之战,又听闻其和三边督臣卢象升有着些许关联,感觉萧亦有靠山,对于萧亦自是更加关注。
萧亦到任后的动静他都清楚,发饷、分田等等诸事,并没有长宁镇那次的事情传出,他也是颇为安心。
这些日子白崇安忙于州城内的权利斗争,刚刚歇了几天以为终于能享几天清福,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从椅子上滑落下来。
而徐峰两人赶来后听到这个消息,也是目瞪口呆。
徐峰无可奈何的说道:“这个萧亦,怎么总是不省心。”
李二牛道:“若是俺没记错,初任长宁镇管队时他便闹过这么一次吧,这刚到桃花堡……”
白崇安坐在首位上喝着茶,身后两名婢女不遗余力的为其捏腰疏松筋骨,他舒畅的出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不过他办事得力,手下能战,倒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三人细细的研究了萧亦递上来的公文,详谈几句后。
白崇安皱眉道:“这不麻烦,现在州城刚刚平静下来,想来新任知州大人也不想多生事端。”
原来在萧亦出任防守官的时候,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