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人在那头商议什么?”曹振彦策马到佟养性身旁,指着聚齐到一起的蒙古人,也是皱紧眉头。
佟养性顺着曹振彦的手势看过去,只见到林图巴瀚的面色阴晴不定,似乎是在琢磨什么大事,而其余蒙古人惊慌失措的模样更是让佟养性不解,到底是什么能让这些蒙古人如此惊慌?
不过没有多久,佟养性与曹振彦的疑虑便烟消云散,蒙古人诸多部落主聚在一起商议一阵后,林图巴瀚举起弯刀高呼几句什么。
不过这声音虽高,佟养性两人依然是听不懂,只是觉得这呼声十分响亮,难道是后方有明军的马队追来,蒙古人要去打援在动员?
正这时,人高马大的林图巴瀚策马过来,用生硬的汉语道:“佟佐领,后方有明狗追来,本台吉这便要率我草原的勇士们去将这些猪养击溃!”
闻言,佟养性松了一口气,哈哈笑道:“喀尔喀部的蒙古勇士们确是战力彪悍,那本佐领便在军中恭候大军凯旋!”
“哈哈。”
林图巴瀚大笑一声,回身后面上的神情顿时变得有些精彩,冷笑几声,头也不回的带着约莫四五千人的喀尔喀部蒙古轻骑先行朝北侧绝尘而去。
喀尔喀部离去后,一些本就归附于喀尔喀部的小部落也是毫不犹豫的四散而去,不过这些随行而来的蒙古人自然不可能人人都像林图巴瀚这样敢在多尔衮手头逃走。
除去几个蒙古部落主追赶多尔衮报告情况欲讨赏的,此时留在这里护卫的还有五六个蒙古部落佐领,合起来约莫两千多轻骑未曾离开,仍是犹豫不决。
曹振彦看着远远离去的大队蒙古人,不知为何,心中总是觉得不踏实,不过见到仍是有一两千的蒙古骑兵护卫在身侧,也是安心了不少。
佟养性与曹振彦本就是辽东人,自老奴酋努尔哈赤时起便已经举家投降女真,这些年一直都在辽东与明军对抗,这次也是头一次入关,自然不知道建奴刻意掩盖的‘大胜’内幕。
思想还是按照“正常”的情况来看,多尔衮就率女真铁骑在前面,难道还有什么不长眼的明军敢来劫掠后金的粮草辎重吗?
那可真是不想活了。
佟养性与曹振彦带着后金辎重队继续行进了一阵仍是往事如常,连明军的影子都没有见到,直到到达一处破落村堡前。
这时候,后方的一名汉军头目跑过来,说是军士劳累过度想要在这里歇息一阵,这本来是十分合理的要求。
不过佟养性听后却想歪了,他并没去想军士劳累过度会如何如何,只是觉得若是就这样答应了部下的要求,那他这个佐领岂不是威信全无,今后还如何统领汉军?
想到这里,佟养性当下是对着头目一瞪眼,吼道:“说什么屁话,这才走了多久你们就累了,耽搁了贝勒的大计,你担待的起吗?”
“一刻也不许停,不走的,马鞭处置!”
闻言,那小头目看了一眼佟养性,心里是憎恨不已,奶奶个熊,不就是比我们先抱上了鞑子的大腿吗,有什么好神气的?
不过想是如此想,但面上却是不敢表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满,只是一抱拳一瘸一拐的回去了。
见到这小头目的模样,佟养性这才冷哼一声,看你敢冲撞本大爷,扒了你的皮!
不过就在此刻,不知从哪里毫无征兆的响起一阵炮响,随即便是震天动地的喊杀声。
佟养性的坐骑受惊,猛的一个尥蹶子将佟养性摔了个狗啃屎,堪堪起身后听到周围汉军的嗤笑声,佟养性愤怒的甩开曹振彦伸过来的手,正欲说些什么。
忽然,前方一直都是静静的村堡内涌出无数身披铁甲的精壮士卒,手中一杆“萧”字旗,震天的喊杀声随即而起。
“杀贼!”
“杀了这些狗汉奸!”
佟养性吓得屎尿都快要出来,周围的汉军哪里见到过这等阵势,在永安军犀利的炮铳打击下很快就溃不成军。
有些人扔下手中的木车,转身便逃,也有些人自知无法逃脱,索性跪到了地上,告饶不止。
“饶命啊官兵爷爷!”
“大伙都曾是朝廷的兵,给条活路吧!”
“饶命啊!”
永安军的鸟铳手们对于这种求饶早已免疫,见到后并未有丝毫的迟疑,反而是趁着汉军没反应过来,仍是抱有幻想时,手里的鸟铳一刻不停,猛烈的铅弹一轮接着一轮,疾风暴雨般的射出。
打的下面那些汉军抱头鼠窜,惨呼连连。
在这种毫不留情的打击之下,汉军们都得到了一个信息,眼前的明军居然不收降!
这也就造成了他们狗急跳墙的开始,在几名汉军佐领悍不畏死的带领下,汉军三千余人开始决死冲锋。
见此情形,在阵中的萧亦并未有什么吃惊的神色,眼中杀机顿现,张口喝道。
“守!”
萧亦的喝令再这种嘈杂的环境下自然不能传到每一名战士的耳中,不过在萧亦身后的鼓号手却能清楚的听到萧亦的每一个字,没过多久,永安军中的战鼓声便即响起。
永安军的将士们跟着鼓点的节奏,踏着整齐的步伐,迅速形成了一个密集的枪林盾墙,与悍不畏死冲过来的汉军撞在一起。
瞬间,钢铁虎枪刺入血肉的“噗噗”声不绝于耳,汉军的惨叫更是盖过了刚刚的喊杀声。
汉军拿着的马刀根本砍不到永安军的前列长枪手,而长枪手却可以在巨盾手的保护下,从容不迫的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