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老夫人,亲家夫人和姑太太、表小姐过来了。”秦氏三人刚进梨香苑,就有婢子小跑到屋里向太老夫人通传。
秦氏三人进了屋子,就瞧见太老夫人坐在屋中央的主位上。
“秦氏偕夫妹、侄女给太老夫人请安。”秦氏蹲身施礼,跟在她身后的玉珠母女也同样对太老夫人行礼。
“都是自家人,不用多礼!快快起来!”太老夫人和蔼说话的同时,也递了个眼神给徐嬷嬷。
徐嬷嬷心领神会,立即走过去搀扶秦氏起身。
秦氏受宠若惊的同时,也一阵惶恐!
毕竟这徐嬷嬷是老嬷嬷了,又是太老夫人的陪嫁丫鬟,她实在当担不起,不仅快快站起来。
看到这一幕,东方玉珠心里嫉妒不已。
“咦!”太老夫人眼前忽然一亮,视线越过秦氏落在晁乐瑶的身上。“这丫头长得这可真是端庄大方,她就是茉儿的表妹?我记得,好像叫瑶儿来着。”
东方玉珠面色一喜,抢在秦氏开口之前回话:“是啊是啊!太老夫人,这就是瑶儿。”
“瑶儿,来!”太老夫人对晁乐瑶招手,“坐在我跟前。”
晁乐瑶脸上多了一抹喜悦。
果然,她只要发挥自己的优势,在太老夫人面前表现得端庄大方,她老人家必定会注意到她!
“是,太老夫人。”晁乐瑶装着柔柔顺顺的模样,上前坐在婢子搬过来的方凳上。
“瑶儿啊,我听说你和茉儿是同年的?”太老夫人亲昵地拉起晁乐瑶的手,问她。
晁乐瑶点头,“回太老夫人,我比茉表姐小半岁。”
“噢!那你是九月出生的!”
“是的,太老夫人。”
晁乐瑶如今心里欢喜不已。
太老夫人向她打听生辰八字,是不是就说明,她老人家想要……“嘶”,晁乐瑶忽然倒吸一口气,发出一个痛苦的声音。
“对、对不起,表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原来,一个婢子给她上茶时手滑,意外将茶水洒在了她的身上。
那杯茶是太老夫人存放许久的碧螺春,冲泡时,用刚烧滚的滚水最好。
可以说,这一杯茶洒下去,晁乐瑶顿时觉得胸前一片火辣辣地疼。
“瑶儿,你没事吧!”东方玉珠吓了一跳,站了起来。
看到女儿那疼得几乎扭曲在一起的小脸,她脾气一上来,就要破口去骂那婢子。但话音刚冲破喉咙,又被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这里是梨香苑,可不是东方府,她不能在太老夫人面前露馅。
“瑶丫头,你怎么样,没烫伤吧?”太老夫人仿佛没注意到东方玉珠的失仪,而是关切地询问晁乐瑶身上的伤势。
“弄玉你是怎么了,今个这么毛手毛脚的。”徐嬷嬷这时也厉声呵斥那婢子。
想必徐嬷嬷平日在城主府积威颇深,被她这么一斥,那婢女吓得不轻。
身上不断传来那火辣辣的疼,让晁乐瑶恨不得剥了弄玉的皮。但为了给太老夫人一个好印象,她不得不忍住身上的疼痛,为弄玉开口求情。“太老夫人,这位姐姐想必也不是故意的,您看在瑶儿的面上,就不要责罚她了。”
比起这个,晁乐瑶此时最需要的,就是检查身上的伤势和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裳。
因为被那茶水打湿了衣裳,她此时浑身湿透,身上春光乍现,形象实在不堪。
太老夫人似乎也看出了晁乐瑶的羞窘,不由得让人领她离席,去换件干净的衣裳。待晁乐瑶换衣梳妆回来的时候,她的一身打扮,不由得叫人眼前一亮。
由于太老夫人这里没有合适的衣服给晁乐瑶穿,徐嬷嬷不仅特意拿了件锦绣坊给刚进门的茉儿新裁的衣裳。衣料染色、工艺剪裁不必多说,自是最上乘的。
再加上晁乐瑶本身又有几分姿色,这身衣服穿在她身上,平添为她添增了几分华贵的气质。
“瑶丫头穿紫色就是合适。”太老夫人夸赞道。
在场其他人,见太老夫人如此心水晁乐瑶,也纷纷附和。
东方玉珠满脸喜色,打量着女儿身上的那一身行头,得意的不得了。
她原本见女儿在太老夫人面前失仪,心中大为着急,生怕女儿给太老夫人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好在太老夫人似乎和女儿颇为投缘,不但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不喜悦神情,还对女儿虚寒关怀,送了她这一身价值不菲的衣裳首饰。
东方玉珠有些飘飘然,脑中已经开始幻想着,女儿日后进入城主府的风光生活。
秦氏冷艳旁观看着这一幕,心里却是疑惑重重?
其一,是因为太老夫人打从她们进了梨香苑后,就一直顾着和侄女说话,对女儿之事绝育,不提一字?
其二,是方才徐嬷嬷过来搀扶她起身时,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耳语——
“忍耐”?
原本,秦氏不明白徐嬷嬷这句“忍耐”是什么意思?但现在看着太老夫人和侄女的互动,她隐隐明白,又隐隐不太明白?
那日之后,琳琅城久多了一些传言。
在每日晌午后,城主府的马车,都会往返于位于八宝街的东方府。
但这被接送进城主府的,并不是城主府夫人的母亲,而是东方府家的表小姐。
而这最大的八卦爆点,是这位表小姐往返城主府,并不是去照顾她还在昏迷的城主夫人表姐,而是到梨香苑陪太老夫人作伴、说说话。
听说,城主府夫人受袭的第二天,那位表小姐就随着其目舅母、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