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老太太哼声:“小满,你别牙尖嘴利的。这事,别人我管不着,你也有责任。”
“是是,祖母罚我为三姐出气吧。”浅夏倒笑嘻嘻的没太在意。
“四妹,你搞错了。这不是为三妹出气,这是为着咱们家规矩为大。”纪安蕾语重心长:“客人面前无是生非,这是三妹的错。你的错呢,就是火上添油,还在客人面前让家里姐妹不知收敛,还让三妹出净洋相。让客人看笑话。”
“哦,这样一说,我是有责任。”浅夏并不分辩,而是虚心问:“请问祖母和大姐,要怎么罚我呢?”
多寿默默低头笑了。
禁足之类的都罚过了,也没难倒这位四姑娘。
别说纪安蕾犯难了,就是纪老太太都很无语。
遇上这么一个不把家罚当回事的,根本就起不到什么震慑作用好吧?这里到底不是京城。打吧,也轮不上。骂吧,她又不在乎。禁足吧,已经用过一次了。
“罚你抄一百遍金刚经。”
“啊!”浅夏叫苦:“不要吧?我最怕写字了!不如罚我一天不吃饭如何?”正好减减肥什么的。
纪安蕾肃容:“不许让倚樱代写。我让五妹七妹盯着你。”
“不要啊!大姐,要不罚我去把厨房的水缸添满水如何?这样的体力活才叫罚呀?写字算什么罚呢?没劲透了。”浅夏宁可去做体力活,也不要写字。还是一百遍,杀了她吧!
“这主意不错。”纪老太太却眼前一亮。
“呃?祖母,你是说挑水的主意?”浅夏收起呼天抢地。
纪老太太看向纪安蕾:“厨房还是分大小两处吧?”
“是,祖母。咱们的厨房跟下人所用分开的很清楚。”
“行,就让小满这丫头吃吃真正的苦头,挑满两处的水缸。嗯,不许帮忙。没挑满,不许吃饭。”
“是。”纪安蕾看向纪浅夏:“四妹……”
“行了,那我就开始了。”纪浅夏掳起袖子。
“稍等。”纪老太太示意长荣:“让人把水缸的水都清空。”
“是,老太太。”长荣忍着笑应命去了。
纪浅夏咧咧嘴,过后一想,水缸能有多大呀?不就跟外头养的苏莲花一样的大缸吗?水井就在后院,又不远,难不到她。
这回可失算了。
下人所用的小厨房的水缸是不大,也就地人高,三个人合围的宽度吧。可是老太太和姑娘们的特定的厨房,那水缸快跟纪浅夏一样高了。得五人伸臂合抱的宽度。
“至于吗?井口就在不远,至于放这大一水缸占地方吗、”浅夏还抱怨。
因为她这项罚令很古怪,听说还是她自己要求来的。所以很快,府里都传遍了,上下老小都凑过来看热闹。
就有那老成的能说得上话的仆妇笑着解谜:“四姑娘有所不知。天干物燥的,厨房柴火又多,不单为着做饭做菜省事,为着防走水,也得时时备着一缸水啊。”
“原来这样!”
倒也是常理。厨房后墙那一排垒的高高的柴火堆,加上又是夏天,一点火星子沾上不及时扑灭就是一场灾难。真要用水里,哪里还来得及从水井里摇绳提水上来扑灭呢?可不就用着水缸里现成的。
纪安蕾,纪安蕊,纪君蔓和纪吟萼都站在廊下看着她。
尤其是纪君蔓心里的怨气出了点,等着看她累成狗。
“四妹,趁着天色还早,快点开始吧?”纪安蕾和颜悦色问。
纪浅夏举手:“我有个要求。”
“你还敢提要求?”纪君蔓不乐意了。
纪浅夏不看她,径直说:“大姐,我挑水是没问题,可我也没说不让人帮着将水桶摇上来呀。”
“你的意思是……”
“给我找两个壮实的婆娘,守在这里摇绳,我挑水入缸就是。”
“你想的美呀!”纪君蔓叫嚷:“便宜都让你占了,这还叫罚吗?”
纪浅夏冷眼看着她:“你要是觉得这是便宜,我让你来占,如何?”
一句话堵死她。
纪君蔓气哼哼扭开脸。
纪安蕾听的有理,便同意了,安排两个膀大腰圆的给她专门守在井水放桶下去,摇绳上来,再由纪浅夏挑着水倒入水缸。
开始时很顺利。
纪浅夏换了一身便装,轻松利落的提着水,真的做起了体力活来,惹的下人窃窃私语。
只是,到底是小孩子的体力,又从来没吃过苦的,很快就力气用尽一般,越来越提不动了。后来就建议换上扁担一肩挑。
双肩挑的好处是可以多挑一桶,而且力量分散在双肩。
只是没过多,腿软了。只好申请歇息。
纪君蔓开头看的幸灾乐祸津津有味的,很快就有仆妇过来递口信说:“三姑娘,怕是不妙。四姑娘邻罚了,会不会接下来就要罚三姑娘了?”
纪君蔓就心里一喀噔。
她的行为好像也失礼失态,虽然出了丑,可是有错在先,还是挑衅客人。不管客人身份几何,总是她先主动惹事的。所以纪浅夏罚了,接下来就是她了吗?
纪浅夏罚了体力活,罚她只怕不会手软。
于是,纪君蔓借口看腻了,早早就退场跟心腹们紧急商议:“这会是装病还是怎么样?”
“装病怕是难以蒙混过关。”心腹下人道:“凉山此时有好些大夫,一查便知。”
“难道要真病着?”
“自然只能真病。不过,姑娘不要怕,奴婢这里有一味药,吃下,会发瘆子,全身难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