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默默点头。
“姨娘,我看呀,骆凛八成想把这屈先生这批货全部吃下,然后转手倒卖出去。”
纪浅夏早就奇怪,骆凛这家伙一向不怎么跟半生不熟的套近乎,怎么就跟屈先生聊得来呢?也许,他是对这批贩来的浣国奇珍感兴趣。
“屈先生?”白氏眉头一跳。
“是呀,姓屈。”
白氏掩掩嘴,略带紧张问:“名字是……”
“我想想。”纪浅夏抿嘴轻快:“屈默。”
“什么?”白氏猛的站起,高声惊呼。
纪浅夏茫然眨眼:“屈,默。默默无闻的默。”
白氏身形一晃,扶着桌角稳住,脸色很不好,表情复杂多变。看的纪浅夏纳闷,伸手扶着她,关心:“姨娘,你怎么啦?”
“没,没什么。”白氏有点轻微发抖,盯着她看两眼,轻轻推开,小声:“天不早了,你早点歇吧。”
“好。”
纪浅夏送出白氏,站在院门外看灯笼远去,眉头不由拧起。
怎么就失态了?明明说的好好的呀?
白氏一向沉稳,能有一惊一乍的时候。纪浅夏琢磨了一回,不得要领。
这一夜,纪浅夏好眠。
藕花屋的纪映芙却是憋屈。借着昏昏暗暗的灯光,小静室内,陈设简单。当**着蒋氏的牌位,清水果疏摆着,格外清冷。
“姨娘,你在天之灵保佑我吧!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纪映芙脸色苍白的跪在牌位前低声。
蒋氏原来做事,对她还有所遮掩。等她长大后,便渐渐向她输灌了一些不正确的道理。母女同心,纪映芙自然是向着蒋氏的。
打从蒋氏被挪出去后,京城这块的一切事宜就由纪映芙接手。
原以为七王爷造反十拿九稳的。
纪映芙也想着等七王爷事成,正好把蒋氏摘出保国公府,自己这个庶小姐也借机换换身份,没想到精心准备许多年的事竟然败了。
败就败了,纪映芙遗憾过后,也就安心继续当保国公府的庶六小姐。
谁知,蒋氏竟然惨死!
这个打击对她太大了。
蒋氏失踪,她是惊慌的,却还抱着希望。毕竟京城那帮暗卫的能力她有所目睹,以为很快就能找回来,或者还当是蒋氏的一个计谋。
谁知,机关算尽,真要了蒋氏的命。
对于官方理由,纪映芙一个字都不信。
蒋氏怎么可能会让乡里歹徒劫持呢?她的本事手段还有口才,怎么也不会让自己落到这种境界?更不要说什么歹徒劫持她上京城来讨赎金。
纪映芙动用了说城暗势力,彻查蒋氏的死因。
七王爷倒台,培养的那些暗影子,大多死的死,伤的伤,再有那窜向江湖的。但跟纪府有关联的却被纪映芙悄悄保护下来。
这帮人不能见光,可是手段很多。
蒋氏从失踪到死之间发生什么具体查不出来,但大概还是能摸清的。
最后的线索指向骆凛。
纪映芙就呆了:“这关骆凛什么事?”
她的心腹丫头小沫分析说:“骆三少那些日子一直在凉山,跟四姑娘走的近。会不会是因为四姑娘的原因……”
“会是她吗?”纪映芙思量一回。
有蒋氏院里留下的婆子提醒:“六姑娘难道忘了花神节那天发生的事?四姑娘一直憋着,悄悄要查是谁推她落水的呢?”
纪映芙大震,低声:“她都知道了不成?”
小沫又报:“奴婢还听说,四姑娘跟说城有家丝馆的风骚掌柜很亲近。那家丝馆名声不太好,可是当初姨娘在时,就提过一嘴,说那家丝馆不简单。”
“嗯。我记得。”
丝馆在盯着别人一举一动,蔫知它们的举动也被别人盯着呢。
只不过,它们低调,未入七王爷一派的眼,是以不算暴露。
存着这种疑思,纪映芙又让仅剩的残余分子有针对性的调查。渐渐更多的线索指向骆凛跟纪浅夏,有很大的可能跟蒋氏之死有关系。
并且,还得到消息,蒋氏根本就没有被什么歹徒劫持,也压根不存在是被乱党误杀。她就是死在官府大牢,而且临死前还被用了刑。
听到这个消息,纪映芙有些慌乱了。
这不是个好消息!查证蒋氏与乱党有关的话,那就真是白死了!只怕还会累及保国公府。
旧人心腹婆子疑惑:“难道有人知道什么了?”
“不管他。”纪映芙冷静下来分析:“不管别人知道什么,我只知道姨娘的死骆凛跟纪浅夏脱不了关系?”
这倒是,不管蒋氏动机如何,她什么身份,死因是什么,她就这么死了,纪映芙不甘心。
“六小姐,那怎么办?”
“骆凛那边是什么消息?”
“据传,他将辞了太平县尉一职。”
纪映芙却一喜:“这么说,他以后就长住京城?”
“应该是吧?”
“那就好。派人专门盯着他。不要惊动他。”纪映芙咬牙安排:“他在外头,又轻易近不得身。咱们先解决了身旁的人,他自然关心则乱。”
小沫拍手喜:“四姑娘还在外地,六姑娘,这是个好机会,不如……”
如果能在外地解决他们,再好不过。
不过,当时在外地的不止纪浅夏,还有骆凛和顾家的护卫,一直没逮到机会下手。
可如今,纪浅夏回府了。
纪映芙自觉机会来了!她连夜在蒋氏牌位下许心愿,祈求蒋氏保佑自己复仇成功。
步出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