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也算趁心了。”狄夫人幽幽叹:“多少回没抓到她的把柄,这回是自己跳出来。”
夫人所说的她是指花氏。终于显了原形。
白氏也轻轻点头:“虽然对她而言没什么太大损失,但能离了京城,咱们可以松口气了。”
花氏不在府里做妖,日子相对太平多了。
狄夫人欣然认同。
她最烦的就是花氏。其他妾室,她还真挺大度的,就是这个艳容过人的花氏,第一天进门就令她烦。
且说朴方堂内。
纪老太太将一干人等都屏退了,独留下纪浅夏和多寿。
多寿将老太太扶好,笑着向纪浅夏问:“四姑娘吓着了吗?”
“没有。”纪浅夏也笑:“期待多于惊吓。”
纪老太太眼神威严,示意她坐到身边来,问:“你说说看,期待什么?”
“回祖母。我蛮期待看到跳梁小丑现原形那一刻的。”
“哦?你打算怎么让小丑现原形?”老太太这会也歇过气来,手撑着榻几,伸展双腿让多寿用美人拳轻轻捶着。
纪浅夏看一眼多寿。后者冲她露出个会心的微笑。
浅夏稍怔,心里飞快计算了下:难道是老太太什么都知道了?
“祖母,你是不是什么都尽在掌握中?”浅夏小心试问。
纪老太太冷哼一声:“怎么?你也当我是个病婆子,眼瞎耳聋不成?”
“不敢不敢。祖母慧眼如炬,多少妖蛾子难逃你老人家的火眼金睛呀。”浅夏奉承道。
“少贫嘴。”纪老太太笑骂一句。
纪浅夏便乖乖回:“祖母想必也知道孙女底气足的原因了吧?”
“嗯。”纪老太太抬抬下巴指多寿:“这丫头都跟我说了。”
浅夏看一眼多寿,又看看屋里屋外,小声凑近老太太道:“原本我想等她们纠集着人在灵棚哭闹时让豆青现身吓吓她们。一来,当众揭穿把戏,二来也好把那几个心虚的吓半死。三来也给自己正正恶名。只是没想到,祖母出手,这事就这么平息了。”
纪老太太摇头指她:“法子是好,但你也太嫩了点。”
“请祖母指教?”
“能弄这么一出戏,会心虚吗?只怕早就知道豆青还活着。”纪老太太轻叹:“这么一环套一环,会没有应对之计?”
浅夏真的呆了呆。
多寿轻声笑:“到底是老太太。四姑娘年还小,哪里想的这么周全?”
“那么,祖母,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纪老太太沉吟小会,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花氏被送走,府里怕是会太平一段日子。”
浅夏垂眸不语。
“四姑娘,你是怎么打算的呢?”多寿问。
浅夏先是叹口气,而后为老太太端了杯茶递上,小声说:“祖母,还有多寿姐姐。实不相瞒,我觉得黄雀在后。花姨娘只怕也是颗棋子。”
“哦?”纪老太太老眼一亮。
浅夏就更加压轻嗓音,道:“我先说说木兰院的事……”
她就讲叙木兰院小豆子出现,然后牵出一个汪妈妈,还是花氏院里的管丫头的婆子,然后又是厨房打赌,接着便是偎蕉遇到好心送点心茶水的蒋氏等等一系列的小事。
说完后,多寿轻蹙眉头:“这花姨娘也未免太出风头了吧?”
“对,问题关键就在这里。”浅夏微笑:“所有的矛头都指向花姨娘,是她上窜下跳的导演这一出,为的是把我名声搞臭,波及白姨娘。然后就顺理成章的换人。以她的受宠程度,协管的首选必定是她。所以,按理说,若得逞了,她得最大的好处。”
“没错。”多寿点头。
“花姨娘有这个野心我信。她也毫不掩饰并且多次也这么出风头。但这次,我却觉得怪怪的。好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推动这一切,而花姨娘只不过是枚最大的棋子而已。”
“为什么?”
“流言源头据说出自花姨娘院子,她身边的汪婆子又撺掇着小豆子,她又唆使了爹爹亲自过问,还不过脑子的让爹爹去领回被害者……这一切一切,全都是真的。但越这么明显,反而令我觉得她太不明智,不像是导演这一出戏的幕后主使?”
“什么导演?”纪老太太插个题外话。
浅夏汗颜道:“就是策划主使的意思。”
纪老太太明白了,抿口茶问:“那你以为是谁?”
再次谨慎的看看四周。隔墙有耳这个典故,纪浅夏牢牢记清。
纪老太太看一眼多寿。多寿轻声道:“咱们朴方堂到底人多,嘴杂。四姑娘小心点总没错。”
话是这么说,可纪老太太脸色还是拉下来。
她住的院子,这一众丫头婆子按理都是精挑细选过的,多数都是跟着她好些年的,如果不能做到忠心耿耿,那这府里能太平得了?
“祖母,这人心总隔着肚皮的。”浅夏也陪着笑解释一句。
“嗯,你继续。”
浅夏就挨着她耳边吐两字:“蒋氏。”
“她?”纪老太太略有诧异。
多寿耳尖也听到了,疑:“怎么会是她?”
“为什么不能是她?就因为她平时低调本分?那就不能是她的假象吗?”
多寿仔细想了想。
“祖母,多寿姐姐。你们听我说。先排除了白姨娘对吧。然后是花氏,接着就是简氏。”
多寿也插话:“简姨娘为何排除?”
简氏这人也挺活跃的。野心也时常写在脸上。
“因为她喜怒哀乐一向摆在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