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从一众人打得是蚁多咬死象的主意。闪着寒光的兵器一亮,反射在地上的光影看着都无比骇人。
要是真让这群人在自家地盘上撒野,那阮寄真这个云极大师兄的名头真的可以不要了。他不慌不忙地上前一步。如星的眸子一扫面前宵小,看得人心里发毛。
温宿等人惊疑不定,心想这阮寄真不是受了很严重的伤么,为何还能如此笃定?莫非是虚张声势?
却看这少年看向了葛永望与温宿,确认似的问了一句:“地家门,温家。”
葛永望摸不清他想说什么,谨慎地不作答。倒是温宿邪笑一声,“不知少侠有何见教?”
阮寄真抽出守心,上前一步,“年前你们未经允许便私闯我山门。念及皆是武林同士,我云极不愿追究,放尔等归去。当时言明若是再犯必不轻饶。如今你们大胆妄为,借忠义之名行迫害之事。我为云极弟子,今日就要将你们的首级留下!”
“小子狂妄!”温宿嗤笑一声,五指成爪便与另外两个兄弟狠抓过来。
阮寄真完全不慌,临空划出一道刚烈剑气横击而去。温家三人只觉掌心一疼,再一看手掌竟已经是裂了。
“你!你不是受伤了吗!”
“的确,但是对付你们却是绰绰有余。”
这简直是难以置信。想那化毒掌削金断铁不过平常,多少好汉因为挨不住这鬼爪一击,惹了毒发身亡的下场。年前见证过同门死在温家手中的地家门弟子无一不打了个寒噤。可看到温宿三人如此下场,不免又觉得畅快。
只不过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怕是连这少年的一合之击都扛不住。想到阮寄真方才所说等语,他们心中已然打起了退堂鼓。
不经主人家同意偷潜入府,被人发现后被打死,便是在普通人家都是寻常之事,更何况是将家传看得无比贵重的江湖门派。云极山庄上一回放了他们,纯属是心中仁慈不愿造杀孽。但偏偏就有人以为是云极山庄不敢得罪太多人,所以才作忍放归。
临走前,那一句“若是再犯,绝不轻饶”被当做了耳旁风。
意识到今天不会这么轻易了结的人已经开始慌了,还不等他们做出些反应,只听得惨叫一声。那阮寄真不知何时已经晃步到了温家三兄弟背后,一剑捅下,其中一人被穿开心肺倒在了地上。守心剑从他尚有余温的尸体上抽出,剑身上半丝血迹都没有留下。
太快了,这实在是太快了!
温宿他们是与阮寄真动过手的。还未受伤的他叫三人疲于应付,最终被俘。这一次就是抱着趁你病要你命的念头来占便宜的。可为什么,此人明明身上有伤,还用出比上一次更快更狠的剑术。
不过瞬间,他们便已经少了一个兄弟。这叫余下二人又惊又怒又怕,原先满满的气势立马碎了一半。
温宿满目充血,不管不顾冲着阮寄真的眼睛而去。云极首徒抬剑一挡,内力余波震得温宿半边身子都麻了。白虹一般的剑尖冲到了他的面前,温宿下意识抬手去抓,希冀能靠此救自己一命。
但这是不可能的。
人道高手可凭借飞叶取人性命。纵然阮寄真还没有到这样的境界,但一柄守心在手,最够的锋利最够的快。在这等力量面前,化毒手再威风的名声都不够看。守心剑通过之前的那道伤口刺穿温宿的手掌,捅丨进了心肺。同时阮寄真抬起一脚,将另一人也踹飞了出去。
大量的血灌入了温宿的气管,他瞪大了眼睛倒在地上,发出极其痛苦的嗬嗬声。再多的怨毒咒骂此时都说不出来了。因为传说温家血里面是有毒的。他倒下之后,身边的人立马后退了好几十步,深怕沾染到了一点就毒发。
余下的那名温家弟子只见在转眼之间,自己就失去了兄长和弟弟。竟是委顿茫然,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半分。他这模样虽然可怜,倒不如说他的是罪有应得。想他兄弟三人平日里虐杀于自己不利的对家时,也最喜看别人这等绝望模样。
如今这报应轮到他们自己身上,也可说是天道好轮回而已。云极弟子说话算话,走上前去毫不留情就补了一剑。
温宿三人的尸体就这样冷冰冰地躺在两拨人面前。他们死去没有多久,尸体并无异变。只是身下那一大滩血实在可怕。江湖上闯荡的谁没见过尸体,但是就只是在眨眼的功夫而已。一些胆小的人已经骇得两腿颤颤,忍不住向后面退去。
血路已开,瞧着阮寄真游刃有余的模样,再杀十几个显然不成问题。葛永望看到他直白地看过来,就知道下一个轮到自己了。手抖得拿不稳剑,在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面前露了怯。莫非今日真难逃一死?葛永望朝身边的谭从看去。
谭从也是面色凝重,想不到刹那之间就死了三个重要的战力。瞧着温家这般的能耐还敌不过阮寄真三剑。但若是对上方无应呢?岂不是连个全尸都讨不得了。
温家的人既然已经死了,也没有什么好为其讨公道的,但这剩下的人还是要保全的。凝思了一番,谭从改口道:“年级轻轻,行事便如此刚烈。将来行走江湖得罪你的人,岂不是都要被杀?”
阮寄真早已用实际行动证明,得罪他的人基本是死干净了。此时并不答这句废话,只看着谭从,用表情委婉地表达了“有屁快放”的文雅意思。
谭从哼了一声:“这杀害皇亲乃是大罪。我本想替你们在吴统领面前求求情,让他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