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淡淡道:“别多管闲事,我一个人能照顾好自己。”
说着,转身准备离去,忽然一道人影窜了上来,落在姜凌面前,正是李鸿熙!
“娘娘,得罪了。”
李鸿熙双手抱拳,挡在姜凌面前;杨逆封死了姜凌的退路。
姜凌感到眼下事情不妙,杨逆的天眼能看清自己的动向,现在又来了一个身经百战的李鸿熙,这次恐怕插翅难飞。
随着一声大喝,牛竹忽觉一股凌厉的杀气紧逼而来!
李鸿熙凌空落下一脚,带起一股强烈的劲风!
牛竹暴喝一声,开山斧猛然一横,架住李鸿熙迎面踢来的一脚!
一脚落下,李鸿熙腿上的力道丝毫不减,似有泰山压顶般的重量。若论力气,现在的牛竹早已今非昔比,甚至比李鸿熙更胜一筹。
李鸿熙直视牛竹的双眼,见那目光纯净中透着一股坚定,已然与曾经的傻小子判若两人。
瞧见正在僵持的牛竹和李鸿熙,旁边的兮伯吉甫不禁暗暗轻叹,这两个人刚才还是准备一起迎敌戎族的同僚,转眼间就变成了敌对关系。
顷刻之间,李鸿熙的脸颊憋得通红,深深感受到开山斧强大的力量。
姜凌的目光中充满了诧异,因为她看得出来,牛竹居然占了上风。
“李兄,我来助你!”
杨逆额上青筋突暴,眉宇间雷光闪烁,一道图腾纹在脸颊上浮现。随着一拳击出,一股凌厉的玄清之气朝牛竹爆发开来!
牛竹的开山斧险些脱手,虽勉强挡住了那一击,却被那惊人的气势震得口吐鲜血。面对两人的夹击,牛竹眼中既无惧色,也无半分动摇,尽管被那气势压迫,脚下却不退半步。
正在这时,忽然有人喊道:“君上,你看那边!”
姬宫湦转头看向远方,发现雪地上的苏季不见了;陆压道君也不见了;独眼怪物和红衣少年也不见了!
虢石父疑惑不解道:“他们刚才还在那边打斗,怎么会……”
“罢了。”姬宫湦转向姜凌,叹道:“你为他做了这么多,他却弃你而去,真为你感到不值。”
姜凌咬着嘴唇道:“我确实感到不值,但不是为他,而是为你!”
姬宫湦摇了摇头,低头干笑了几声。
牛竹单膝半蹲,嘴角滴血,乱发在风中飞卷,斧头同时遭到两人气势的压迫,眼看就要坚持不住。
姜凌伺机而动之时,忽听下方传来一片喧嚣沸腾。
各路诸侯的坐骑集体受惊,一匹匹久经沙场的战马,此刻吓得仰头长嘶。树上的积雪被震得簌簌洒落,整座山体开始发生剧烈摇晃!
忽然间,大地裂开无数道缝隙,龟裂的地面涌起一条凸突起,笔直蔓延至瞭望台。
瞭望台上的人们感觉眼前天旋地转,脚下连站也站不稳,只得趴在地上,不敢动作。
轰隆一声巨响,一颗巨大的蛇头破土而出。庞大的蛇身呈螺旋状盘绕瞭望台,似是要把整座建筑吞入口中一般。
“是它……”姬宫湦惊愕道:“那只伏龙殿外的巨蟒又来了!”
青鳞巨蟒眨着一对灯笼大的蛇眼,缓缓扫视瞭望台上的人们。
魏候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喊道:“护驾!保护君上!”
然而,那巨大的蛇头,并没有朝姬宫湦而去,而是朝姜凌和牛竹冲了过来,血盆大口猛然张开!
姬宫湦定睛一看,只见巨蟒的舌头上,似乎站着几个人影,其中就有苏季!一颗蛇头冲过来的瞬间,两只手分别把姜凌和牛竹被拽进蛇口。
姬宫湦意识到苏季是来救人的,高声喊道:“斩苏季者,赏万金,封爵位!”
语一脱口,尽管瞭望台下遍布战将和修士,却无人敢应声,谁也不敢随随便便和力敌西方十翘楚的人动手。
苏季俯视千军万马,双眸微闭,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一声龙吟般的惊天咆哮,青鳞巨蟒一头钻入地里。
望着苏季离去的方向,姬宫湦低垂着头,浑身瑟瑟发抖,一拳重重捶在石地上,拳头渗出鲜血。
瞭望台下的诸侯们一片沸腾,皆对刚才的青鳞巨蟒心有余悸,更对操控巨蟒的苏季充满了好奇和发自内心的畏惧。
魏候惊出一身冷汗,而兮伯吉甫为儿子捏了一把冷汗。
虢石父叹了一口气,虢翰松了一口气。
红霞满天,万物尽染。
青鳞巨蟒不知在地下穿行了多久,最后来到一座山谷间。
山谷间流淌着一条长河,夕阳映照着波光粼粼的河水,荡漾着血色的余晖。
河岸的浅滩上,突然破出一个大洞,一条巨蟒破土而出,巨大蛇头降落在地面上,口中吐出几个人来。
牛竹双手撑着膝盖,从地上爬了起来,释然道:“三师弟真有办法,居然能想到钻进蛇肚子里,从地下脱困。”
袁生左顾右盼,忽然惊出一身冷汗,只见四下遍布巨型骨骸和荒坟孤冢。乌鸦成群结队地盘旋在头顶,久久不去。
姜凌环顾四周,豁然道:“炼狱之门?”
黏糊糊的蛇唾液淌过脸颊,苏季疲惫地咳嗽两声,已然用完最后的法力,无法再使用任何法门。他缓缓转头,看见地上的红衣少年,正是的花如狼。
“狼儿,他怎么样了?”苏季问道。
金蝉子用肩膀托起花如狼,沉吟道:“性命无碍,只是浸染过仙人泪以后,便昏迷不醒。”
陆压道君被百目魔君搀扶着,气喘吁吁道:“不必担心,他醒后就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