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婉怡走了好一段路才回头看去,只见那一身醒目的嫩黄还站在原地,忙转回头,吐了吐舌头,斜眼笑看着祁荣俊逸的侧脸,“这县主还真是痴心一片呀。”
祁荣嘴角勾起,微微一侧身低头看向甄婉怡,“婉儿,今天中午的膳食不用放醋了。”
甄婉怡看着因凑近而变得压力十足的立体五官,忙往后头仰了仰,谁知前脚跟踩了后脚尖,整个人都往后倒去,吓了甄婉怡手一挥就近拉住一物便用力一扯,随即腰间多了一臂,湿热的呼吸打在脸颊,“婉儿这才是痴心一片呢。”
甄婉怡睁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近得连毛孔都清晰可见脸庞,以前怎么没觉得这人长得好看呢,今日却连连被蛊惑、失神至此,真是丢脸丢得快没脸了,这大庭广众之下,会不会被人谩骂呀。
甄婉怡内心的嘀咕没完,一直定在原地发脾气的孙晓晓自是看了这一幕,直气得五官扭曲,“啊,敏娘,你看,这女人太不要脸了,光天白日这下竟使出这样下作的手段,勾引荣王爷,小门小户之人教养就是差。”
祁敏无奈地看着乱发脾气的孙晓晓,暗自翻白眼,若不是成公国在朝中颇有势力,父亲不愿得罪,她不要跟这人交往呢。可此时,却只能咽下委屈,堆起笑,“晓娘,我们该回去了,你约了三公主总不能让三公主等你吧。”
孙晓晓咬了咬了,恨恨地看了一对紫色的人影,跺着脚离开了。
甄婉怡站直了身子,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的慌乱,脸蛋红扑扑的立在那里,微垂着头,像极了做错事被抓后等着被罚的小孩儿,让祁荣看得满眼的柔情藏都藏不住的往外溢,心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抓了一把,扭成一团,搓揉得不成样子,又涨又酸又疼,从未体会过的情感冲刺着他的胸腔,怀里残留的清香强烈的告诉他,就是她了,就是她了。
祁荣闭上眼又睁开,“走吧,前头就是菊园了。”
甄婉怡仍是不敢抬头看,机械地跟着前面的身影,心里还在想着刚才那一幕,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人看了去,直到听了一声,“好了,我们到了。”
甄婉怡缩了缩肩,不敢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左右顾盼间,猛地睁大了眼睛,被那一簇簇或黄或橙或紫或粉或白的颜色吸引了过去,特别是正中间高台上摆放整齐的各种形态各异的菊花,从形态颜色和位置都能看出这些必是菊园的珍品。
甄婉怡一声惊呼,“玉翎管、瑶台玉凤、雪海、羞女、天鹅舞、胭脂点雪,天啊,这里竟有这么多的珍品菊,好美啊。”
此时的甄婉怡哪还顾得上害羞,满眼满脑的都是这些菊花。
祁荣嘴角的笑一直没淡下去,这样直白单纯的欢喜好久没见到了。“喜欢吗?”
甄婉怡点点头,“嗯,好喜欢,我早就想养些名花了,可是一直没机会。没想到这里能看到这么多。”
“你既然喜欢,那我就让府里的花匠移一些回去。”
甄婉怡大大的眼睛希冀的看着祁荣,“可以吗?”
祁荣笑着点头,“当然,这里的花也是从内侍省走门路弄来的,吩咐卫安就可以办到。”
甄婉怡点了点头,又回过头去赏花,真的好漂亮啊,这些花都好久没见过了,甄府大太太掌家根本不可能花大量的银两去伺弄这些,而甄婉怡也怕惹麻烦自然是不愿多做要求,一直摆弄盆栽打发着。毕竟要培育出好的花卉,是需要各种花种一代一代的培育下来。
祁荣看着站在花丛里笑得开颜的女子,她的快乐极为简单又来真切,这种单纯的发自内心的欢喜让一旁的他也松快了不少,就这样简单简单地看着就是如同欣赏一幅淡雅隽永的水墨画卷,正如同今日这寒冬里的一抹暖阳,一切都昭示着宁静安祥,平平淡淡的真生活。
这一刻的美景让祁荣心动不已,技痒难耐。对着一旁的卫安使了眼色,卫安立即轻手轻脚地准备齐当。
甄婉怡从羞女的花瓣上划过,又移到雪海的浓密之上,触碰着玉翎管细长娇嫩,每一朵都爱不释手,每一朵都艳羡不已。这花匠对白色粉色的菊花似乎多有偏爱,这正中的大多是这两色,培育得十分好。
而甬道两旁大簇大簇的立菊,野趣横生,颜色鲜艳,看着就是一片繁华似锦的景象,真想就找把贵妃椅躺着待这里发一天呆,或着画上一两幅画作为绣样,只可惜画工不精,画不出这肆意怒放又淡然无争的风姿来。
良久,待甄婉怡从菊花那里回过神后,转头便看到站在书案前挥毫泼墨的祁荣,动作如行云流水般的顺畅痛快。刚想移步过去看那书案上在做何景致时,被祁荣喝止住了,“先别动,还有一会会就好了。”
甄婉怡讶然,他在画她。一想自己的容貌出现了一个男人的笔下,便浑身不自在起来。
祁荣笑道:“你不用在意我这里,想干什么都行,我只是取景定位而已。”
甄婉怡松了一口气,侧过身去继续赏花,虽还是有些不自在可总比直愣愣地看着祁荣做画要好一些。心里却在好奇,也不知道他画的是什么。她那里还收藏了两幅他画的雪梅图,最后绣成了双面绣,甄老太太狠狠地赞赏了一番,其实还不是得益于画样子好。
正想着,就听到祁荣说了一声,“好了。”忙回过头,看到正在吹干收尾的祁荣,三步并做两步的小跑了过来,往左探了探身子靠近祁荣。
祁荣本待伸向右边的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