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甄婉怡毫无悬念地晚起了,揉着酸疼的腰间看着床的凌乱和满身青紫的痕迹,特别胸前传来的阵阵刺疼和无力双腿,甄婉怡不由得再次往被窝里缩了缩,可那充盈在鼻间的暧昧气味,却再次提醒着她昨夜的疯狂
以前的祁荣是斯文儒雅的谦谦君子,床第间也是极尽温柔,处处以她的感受为先。而昨晚却化身为开闸的洪水猛兽,她便是那猛兽爪牙下的待宰羔羊,不过片刻便丢盔弃甲只能任由祁荣将她拆卸吞入腹中。如果仅仅这样也就罢了,可祁荣却每每在她觉得到了顶点的时候又将她推向那更高处,整个晚上她就如那暴风雨中没靠港的船舶,在欲潮里起起落落着不到边际,什么时候睡着的她也不知道。
又磨蹭了会,见身上还算干爽便知昨晚已被祁荣清理过了的,甜蜜蜜的起身穿衣,也不好意思唤人,这身的痕迹若是虎妞见了只怕要羞得抬不起头来了。
中午祁荣没有回来,甄婉怡见着大好的阳光便让奶娘抱着珩哥儿起去东苑逛逛。许是没怎么见过阳光,珩哥儿不舒服地皱着眉眯着眼小嘴儿瘪瘪要哭不哭的样子。
虎妞在旁笑道:“大爷这是被日头晃了眼不舒服呢。”说完便拿了自己的丝绢搭在襁褓上刚好挡了照下的阳光,珩哥儿这才舒展了眉头。
甄婉怡在旁笑着点头,“还是虎妞心细。”心中想了想又道:“虎妞,若是让你去大爷那里伺候你愿不愿意?”
虎妞看了甄婉怡眼,屈了屈膝,“王妃让奴婢做什么奴婢便做什么,只是怕奴婢手笨侍候不好大爷。”
甄婉怡扶起虎妞,笑道:“大爷那里有奶娘你过去就是帮忙打打下手,让奶娘有个换手的人,边做边学就是了。”这去了珩哥儿身边可就意味着要辈子留在王府,以后便是珩哥儿身边的管事娘子了。这可是别人盼都盼不到的机会。
并排走的两个奶娘对看了眼,脸上闪过艾艾之色,甄婉怡眼神闪了闪,笑道:“两位妈妈也不必担心,你们于大爷有喂养之功,这是谁也不能否认了的,便是大爷长大后也会领你们这份恩情,妈妈们只管好好带着大爷,以后我与王爷定不会亏待你们。”
两位奶娘忙屈膝道谢。
“快起来吧。”
甄婉怡忙抬手虚扶把,生怕那抱着珩哥儿的奶娘把儿子给摔了。
逛了圈还不待回转便见到行人迎了过来。
“臣妾见过王妃。”
甄婉怡定睛打量了好会,不明白洪湘玉和她随侍的丫鬟都身青色道袍桃木簪的装扮意欲如何。
“洪侧妃这是怎么了?”
洪湘玉身素净整个人显得有些暗淡,对着甄婉怡稽,“王妃,臣妾有话想与您私下说说。”
甄婉怡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锦祥院,这洪湘玉应该是先找到锦祥院才过来堵她的吧。“你与随我回屋里去说吧。”
到了锦祥院分主客坐下,“好些时日没见到洪侧妃了,今儿怎么做如此打扮呢?”
以前洪湘玉的打扮虽不华丽但也不失大家风范,今日怎么做出这样副居士模样来。
“王妃,臣妾特地来向您请罪,家兄通敌叛国连累家族,不仁不义不忠不孝,臣妾也没脸面再待在王府,请王妃允许臣妾去庵庙修行,为家兄赎罪。”
甄婉怡愣了愣神,想起昨晚祁荣说的话,心中叹了口气,这古代女子何其卑微,失去娘家的扶持毫无依仗,在夫家只怕也是艰难度日。“洪侧妃多虑了,正所谓罪不及出嫁女,你即是王荣府侧妃,那英国公世子所做之事自然与你没有丝毫干系,你不用如此自责。至于这出家修行的事依我看也就此做罢吧,你身子本就不好,哪能受得了那清修之苦。”
对洪湘玉,甄婉怡的感觉是复杂的,这个名义上的荣王府侧妃却从没实至名归过,将这样个光鲜青葱的女子收进府却过着守寡的日子,甄婉怡每每想起便觉得难安,可要让她把祁荣让出去,只要想到祁荣会与别的女子共赴**,祁荣对她做的那些羞于出口的事也会对别的女人做,让别的女下在他身下绽放,她便感觉心被剜掉般的痛。
所以能不见洪湘玉便不见,这样她还可以自欺欺人的当做府里没有这样个人,而洪湘玉也是个乖觉的,没有要事也从不随意在她面前晃悠。对着这样体贴懂事的洪湘玉,甄婉怡是内疚的,所以对映月再强调不可怠慢汀香院,年四季的衣裳饰从不曾短缺,便是洪湘玉想要出府也尽可能地安排周详。
洪湘玉脸上闪过丝苦涩,她算是看明白了,王爷对王妃是实心实意的好,这种好是把王妃放在心尖尖上的,不让旁的事去烦王妃丝毫。要不王妃怎么会对她的事对她所做过的事丝毫不知呢?
这次王爷如此坚决地要她出家,肯定是在气她私自出府并带了三公主回来,钱妈妈已经离开了,现在是她,以后会不会是三公主呢?洪湘玉心里闪过丝害怕,若是三公主因着她被荣王爷算计,那她真是万死也难辞其疚了。
当年若不是有三公主相护,她也不可能在英国公府熬到及笄还能嫁进荣王府,她能报仇可以说得上全靠三公主帮的忙。她那天会出府本是想护着三公主周全才将她留在宫外的,若是因此惹上荣王爷还不如不留她的好,反正在宫里也只是虚惊场罢了。
洪湘玉脑海里将利弊过了遍,起身跪倒在地,“臣妾求王妃救救三公主,三公主那日也只是无心之过,她只是与臣妾相好而已。”
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