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娇妻被丈母娘保护太好,而她自己心思单纯要求不多,对许多事都是事到临头才正视、着急起来。对于这样的甄婉怡他即欢喜她的简单,又担心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受委屈了。
可今日这件事的处理却让他刮目相看,当红鹦完整地禀告给他听时,内心充满了自豪感时又不自觉地涌起一阵失落。现在的他完全有能力将娇妻护在羽翼下,将荣王府打造成一方世外桃园,任由甄婉怡自由安祥地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可就他以为小娇妻还是那个被猫吓得跳到他身上哭泣的小女孩儿时,她却不知不觉的长大了。
听到红鹦一字不落地转诉甄婉怡的话,他又由衷的感到自豪,感叹小娇妻的成长。一番话即施恩又敲打,即不会让齐家觉得他们忘恩负义,也抓了他们的错处让他们长了教训,小娇妻真的长大了。
还有珩哥儿,儿子聪明是件好事,可太聪明了却让他觉得,他这个做父亲似乎有些失职无为似的。这样想想突然发现府里他的地位在一步步下降呀。
“江南问城缺一主薄,为夫打算让齐昌明过去。”
甄婉怡有些迟疑,“前几个月西南那边还有县令的官职让七姐夫选,他都没看上,这问城的主薄他能看得上吗?”
祁荣冷冷一笑,“活该,他一个同进士能有县令的任职还看不上,无非是看那西南是穷苦之地罢了,却不想想若是江南淮南这样的殷富之地怎么可能轮到他去,可见是个眼高手低的。这样的人还是安安分分当个副手罢了。
而且江南是天下丝绸集汇之地,齐太太去了江南也不至于生活无着。”
甄婉怡见祁荣什么都考虑到了,也放心了,就像祁荣说的,齐昌明一个同进士有任职供他选择的时候,他竟然东挑西选犹犹豫豫的,可见不是个真心想做实事的人,若这让这样的人做父母官受苦的只是百姓。
“那我明日让人去跟本姐说一声。”
祁荣点点头,“你找时间亲自去一趟喻府,跟舅舅们说一声,海禁快要解除了。”
甄婉怡眼睛睁得大大的,惊喜道:“真的吗?真要重开海埠了吗?”
喻家靠的就是丝绸起家,可真正发家却是靠出海通商。只不过宗帝登基后禁海令实施,喻家最后一次出海一艘船船毁人亡,其余上岸的人、货、船皆被市舶司的看押起来了,为了赎人几乎倾尽家产,到如今都没恢复。如果得知这个消息,只怕会很高兴吧。
祁荣睨了一眼,似乎对甄婉怡对他的不信任不满似的,定定地看着也不说话。
甄婉怡马上笑道:“我就是这么一问,没别的意思。嘿嘿,这不是因为太突然了吗?”
祁荣眼里闪过笑意,“先帝之所以禁海也是因为国库空虚,养不起战船和将士,国内需要休养生息,而如今虽不能说多强盛,可至少边境无战事,陛下最着急的便是国库问题,所以才看中了海埠那丰厚的利润上面。喻家以前养过福船,远走大洋,想来这次的机会也不会放过。”
心里藏了一句,即便老太爷不想插手,年轻的一辈肯定不会放过。
甄婉怡歪着头笑道:“那是,舅舅们以前没人撑腰时都敢组船下南洋,更何况现在有您这座大靠山在,怎么可能不想?几位表哥可是一直以恢复喻府繁荣为己任呢。我明天就去喻府,顺便看看几位表嫂,三表嫂也快要生了吧。”
这几年,喻家的几位表哥都娶了亲,除了喻瑾孝之外其他的都做爹了,大表哥和二表哥儿子都生了两个,这一次怀身的是喻家三房的媳妇,也就是喻瑾珍的亲嫂嫂怀了第二胎。
喻家的女儿珍贵,现在喻府有六个重孙了,就是没个重孙女儿,所以从喻老太太起都盼着这一胎是个女儿,吴瑾珍那一代也是三房得了一个女儿。
去喻府的时候,刚好遇上喻瑾孝和两位舅舅在府,也没避嫌,就跟两位舅舅和外祖父传达了祁荣的话。
喻家的两位舅爷相互看了看,三老爷看大哥不说话,便转头看向喻老太爷,“爹,您看这机会难得呀。”
自从二儿子葬生大海后,喻老太爷对出海一事讳莫如深,可是他也明白另外两个儿子的心思,出海利润巨大,一艘船的纯利润能有七万到十万两,再远一点的地方,可高达到十二三万两。
这样高的利润谁人不眼红呢?更何况他们家如今的景况和以前相比,那是拍马不及的,难怪儿子要心动了。
见老太爷不哼声,三老爷急得没办法,一个劲地对着大哥使眼色。
喻大老爷叹了一口气,“爹,您看咱们家,小子们越来越多,咱们总得给争出一分产业来吧。”
喻老太爷沉得地叹一口气,“你们商量着办吧,这事我也管不了,我老了,没几天好活的,就不遭你们嫌弃了。”说着便起身往外走去。
甄婉怡站了起来扶着老爷子,担心地唤了一句,“外祖父。”
喻老太爷拍了拍甄婉怡的手,“你是个好的,海埠便是不开走私也没禁止过,以前喻家是怕麻烦所以不想行那危险之事,如今朝廷能重开海埠对民对国都好。对喻家也有好处,这事就交给你舅舅们做决定吧。”
看着明显显出颓意的老爷子,甄婉怡突然觉得这个消息对于老爷子而言真不一定是好消息,人老了最希望的是儿孙康泰,哪怕吃穿用度粗劣一点,只要孩子们都好就行。
可是对于年青人对于雄心勃勃的青年人来说,重开海埠绝对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