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张夫人说些什么甄婉怡也没注意到,整个人都在走神,好在琼姐儿在一旁应付着,直到用了晚膳送走张府一家人,甄婉怡憋了一天的气才发出来。
挥退屋内的人,发难道:“祁珏,你老实跟我交待,你都瞒了我什么?”
祁珏眼神闪了闪,看了看父王又看了看大哥,挠挠头,腆着脸笑道:“母妃,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妹妹弟弟惹您生气了?”
祁琼翻了一个白眼,本来还想帮一嘴的,现在嘛,哼,让二哥自己受着去,祁玑也学姐姐的样子,翻了一个白眼然后扭向一旁对二哥求救的眼神视而不见。
祁珏摸了摸鼻子,看来把妹妹和弟弟都得罪了,求人不如求己,凑近到母亲身边,撒娇道:“母妃,您看父王还在这儿呢,都说生气容易长皱纹,您看您跟朵娇花似的,咱们走出去别人一准以为您是我姐,咱可不能生气。”
看着儿子赖皮模样,甄婉怡又是好气又好笑,不想再看儿子怕自己憋的那口气消散掉,便看向祁荣,不满道:“珏哥儿在潼阳关的事你怎么一句也不跟我说?”
祁荣挑了挑眉,笑道:“说什么?”
甄婉怡怒目圆眼,“你……”
祁荣忙走过去讨好道:“别气别气,有话慢慢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给你说来。以前没说不是你没问吗?”
说着对祁珩使了个眼色,祁珩便知趣地带着弟弟妹妹们离开了。
祁荣松了一口气,搂着娇妻往矮榻方向走去,“当时为夫接到珏哥儿送来的信时,就急忙进宫请旨,并让珩哥儿亲自去了嘉陵关宣旨请救兵,当时我们在京城也不知道那边的具体情况,珏哥儿送来的消息也只是张将军的猜测,为夫就是告诉你也起不到什么作用,还连累到你跟着着急,你如今身子又不比以前。再说现在不是很好的吗,一切都过去了,珏哥儿那里有为夫看着呢。”
话虽是这样说的,可想到接到儿子守着孤城的消息时,那心急火燎夜不能寐的感觉,还是从心底打了个寒颤,他再也不想去体会了。
“你放心,这次珏哥儿是立了大功的,陛下会封为定远将军,翻过年让他去西大营里锻炼几年,等成长起来再说。”
甄婉怡听完心头的气性就散得差不多了,不管怎么样珏哥儿是安然回来了,而且以后也不会在上战场,这样她也可以放心了。“以后再出这样的事你一定要和我说,我虽然帮不上忙,可是珏哥儿是我的儿子,我应当知道他的一切。”
祁荣好脾气地点点头,“行,以后一定告诉你。”只不过什么时候告诉你就不能由你决定了。
甄婉怡不生气了,笑着问道:“珏哥儿不会再上战场了是不是?”
祁荣眼神一闪,“嗯,西大营没特殊情况是不会上战场的。”
心里却觉得不出五年,大周与大漠必有一场大战,陛下是明君更想效仿高祖,开疆拓土,大漠是大周的积瘤,迟早有一场大战,还有西部,西南。想来那个时候珏哥儿能成长起来吧,前程如何就要靠他自己去拼博了。
甄婉怡想着在京城待了二十年,也没见西大营参过战,最多就是拉出去换换防训练一下,珏哥儿待在那里一定是安全的。
送走张将军,张夫人带两个女儿提了好些补品又来了一趟王府,向甄婉怡致歉。
“前两日真是对不住,您瞧我这个眼拙的,打扰了您半天竟没发现王妃的喜事,如今几个月了?身子可好?瞧您这气色,也难怪妾身没发现您是个双身子的人呢?想当年妾身怀他们兄妹俩时,那个受罪呀,脸色跟那黄花菜干一般,哪像王妃您还跟十八的小姑娘似的,粉嫩嫩的犹如三月的枝头俏。”
今天甄婉怡穿了件墨绿的通袖袄,绣着大朵大朵粉嫩的桃花,更是衬得面如凝脂,白皙无暇。
甄婉怡抿嘴笑道:“才四个多月,这孩子听话不折腾人,估摸着知道母亲年岁大了心疼我吧。”
张夫人眼带羡慕地看向甄婉怡小腹,不管这一胎是儿是女,荣王府只甄婉怡一个王妃,其余的侧妃小妾全无,可孩子却不见少,快成人已有三儿一女,三十大几的年纪怀里还能惴一个,不得不说是好福气。
心里这样想着,口里便说了出来,“王妃真是好福气的,妾身看着都羡慕呢。”
“张将军长年领军在外,可张夫人也能儿女双全可见更是个有大福的,别家将军夫人只怕对你更是羡慕呢。”
甄婉怡这话倒是说在了张夫人心坎上,好些同年同际遇的夫人,要么只有一个孩子,要么抱的庶子记在名下,相对而言,她是好运气的了。
两人就着孩子的话题说了好久,等祁琼陪着张家两位小姐回来,张夫人才带着孩子离开。
待客人走后,祁琼给母亲沏了温水,“张将军这次把二公子三公子都带走了,独留下大小姐。最近张夫人出门都会带大小姐出去,只有今儿才把二小姐带过来。”
甄婉怡想了想道:“张家的三位庶子庶女都是在潼阳关出生的,也没送到京城来养,只不过张大小姐已经及笄,该说亲了,自然是想回京城来说门好亲,张将军如今正值壮年又得陛下看中,仕途无忧是个好说亲的。你这一说张夫人也是个大度的,二小姐与大小姐也不过是差了月份,可她竟只带大小姐出门应酬,可见是个心里敞亮的,性子很是不错。”
最近甄婉怡也在到处相看,想给珩哥儿找世子妃,只不过每每说到这事